之后几天,林羡余为了掩饰陆时显已经被治好的脚,每天都帮他针灸。
当然,这针灸并不是治腿的,而是帮他疏通血脉,恢复气血的。
陆时显看着眼前这个认真为自己施针的女孩,心里感动之余,又有些疑惑:“羡余,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针灸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林羡余手中的银针稳稳地扎入穴位,头也不抬地回答:“就之前去镇上抓药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个老先生,他看我身体不好,就教了我几招。”
“原来是这样。”陆时显点点头,心中却更加好奇了,“那老先生是什么人?医术这么厉害,怎么会在我们那个小地方?”
林羡余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了我几天就不见了。可能老先生担心被抓起来批斗,所以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
陆时显还想再问,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严师长提着果篮和营养品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歉意:“时显啊,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两天太忙,没顾得上来看你,你别介意啊。”
陆时显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严师长按住了:“躺着躺着,别乱动。”
严师长又转头看向林羡余,表情为难了一下,才语气诚恳地开口:“小林同志啊,之前的事都是丽娜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那赌约咱就当没有发生过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拆散你们两口子的。”
林羡余嘴角抽了抽:“严师长,你也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严师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唉,时显这腿,医生说恢复的希望很渺茫,就算能站起来,估计也会跛,当初没有直接截肢,已经是万幸了。”
林羡余自信满满地说:“师长,您放心,他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时,陆时显的主治医生也查房来到了病房,他看到林羡余正在给陆时显针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林同志,你这是在做什么?陆同志的腿伤得很严重,不是随便扎几针就能治好的。”
林羡余耸了耸肩:“万一呢?说不定就扎好了呢?”
“这可不是说不说的定的问题!”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地说,“陆同志的腿骨多处断裂,还有残缺,我们虽然已经尽力接上了,但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站起来走路了。”
他又观察了一下林羡余下针的穴位:“而我看你扎针的这些位置,好像对他的腿伤恢复也没多大用处。”
林羡余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医生,我相信我的医术,也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站起来的。”
医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直躲在病房外偷听的严丽娜见状,立刻得意洋洋地跳了出来,满脸嘲讽地看着林羡余:“我就知道,你根本治不好陆时显的腿!你就等着离婚吧!”
林羡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很希望时显好不起来啊?”
一句话,堵得严丽娜哑口无言,她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说:“反正赌约是你输了!到时候你就得乖乖跟时显离婚!”
“够了!”严师长厉声喝止了女儿的胡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和你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爸!你干嘛向着外人!”严丽娜觉得很委屈,“你之前不也说了陆时显很优秀,觉得他能做你女婿就好了吗?”
严师长气得头都要冒烟了:“那是因为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也只是感叹了一句而已!倒是你,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破坏别人婚姻!”
“我只是追求真爱,有什么错!”严丽娜气呼呼地瞪了林羡余一眼,转身跑出了病房。
“抱歉,是我的女儿太任性妄为了!”严师长看着林羡余,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无奈和劝慰,“羡余啊,倒也不是我不希望时显好起来,只是这医生都说了,他的腿恢复的希望很渺茫,你也要接受现实啊,免得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羡余感仍然只是笑了笑:“谢谢师长关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相信,我能治好时显的腿。”
严师长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有叮嘱了陆时显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林羡余和陆时显两人,陆时显看着林羡余,眼中满是担忧和疑惑:“羡余,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腿吗?医生都说……”
“你不是说要相信我吗?”林羡余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而温柔,“相信我,你不仅可以恢复如常,而且一个月之后,你就能重新回到部队了。”
其实,以林羡余现在的医术,半个月就能让陆时显恢复如初,但她担心时间太短,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才说一个月。
陆时显不知道林羡余为什么如此自信,但他还是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他紧紧地抱住林羡余,声音低沉而沙哑:“羡余,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就生几个孩子,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林羡余听着他深情款款的告白,脸颊不由得泛起一抹羞红,心中也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这些天,她已经恢复了不少跟陆时显相处的记忆,但关于结婚前和离开陆时显之后的记忆,却依然一片空白。
她猜测,也许只有接触到特定的人或事物,那些尘封的记忆才会慢慢苏醒。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以后跟陆时显好好生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