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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顿时凝滞,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江鹤年看着陆芷卉霎时沉下的脸色,又开口。
  “反正你对我也没有感情,还不如……”
  话音未落,陆芷卉却直接上前来,一把抽过离婚报告撕成两半!
  “不可能,我不同意离婚!”
  她声音坚决,将江鹤年最后的路也堵死。
  江鹤年心头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颤抖:“为什么?”
  他站起身,心里一直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此刻终于爆发。
  “你明明有爱的人,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你还想一辈子耗着我,让我守几十年活寡吗?”
  “我又不需要你负责!我只想活得自在点,不行吗?!”
  江鹤年声嘶力竭的质问却只换来一阵沉默。
  陆芷卉垂下眼睫,回避了问题。
  “你现在带着情绪,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她依旧态度平淡,显得江鹤年咄咄逼人。
  她继续道:“你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去文工团报道。”
  “以后你跟容川做同事,要好好相处,别再欺负他……”
  江鹤年听着这些话,心里冷得厉害。
  他不懂,为什么到了现在,她也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他看着被撕成两半的离婚报告,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去。”
  陆芷卉被打断,顿时冷下脸,无奈又烦躁地看着他。
  “是你说要工作,现在又想闹什么?”
  江鹤年呼吸一窒,攥紧了手。
  他抬眸看着陆芷卉,说:“我已经报名了高考,在等准考证。”
  他会靠自己闯出一条路,不需要接受这种屈辱的怜悯。
  说完,他不管陆芷卉诧异的眼神,转身便进了房间。
  ……
  第二天。
  刺眼的晨光将江鹤年叫醒。
  昨晚与陆芷卉不欢而散,让他心里堵着一口气,辗转难眠。
  虽然醒了,却仍觉得憋闷。
  于是他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却在楼下见到两抹熟悉身影。
  是陆芷卉和徐容川。
  两人一个绿色军装英姿飒爽,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相俊朗,般配得仿若天生一对。
  光是看到两人站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心痛。
  徐容川先看见了他,朝他笑着招手。
  “鹤年同志,芷卉说送我去文工团呢,让她也带上你,好不好?”
  他话语亲密,好像他才是男主人,江鹤年是个外人。
  江鹤年攥着窗框的手渐渐收紧,冷声说:“我不去。”
  他正想关窗。
  徐容川却又说:“鹤年同志,你是不是还想着黑榜的事呢?”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向文工团打了申请,不追究你的责任。”
  江鹤年呼吸一窒,心里只有强烈的恶心。
  明明徐容川才是罪魁祸首,偏偏还装着大度反过来原谅他。
  江鹤年心口越发堵胀,憋屈与不甘在发酵。
  他愤怒地扬声开口:“我有没有抄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芷卉打断:“别说了。”
  陆芷卉对身旁徐容川道:“上车吧,我送你上班。”
  而后她抬眼看向江鹤年,沉默片刻。
  只说:“好好备考,准考证我今晚替你拿回来。”
  江鹤年被她区别对待冷了心肺,听着她安抚的话,也生不起暖意。
  陆芷卉不信他,是觉得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写不出好文章。
  他就偏要证明自己可以!
  在重生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要弥补遗憾,再战高考。
  这些天他不仅在创作剧本,也在备战高考。
  憋着一股气,江鹤年学得格外投入。
  直到书上的字都看不清,他才意识到已经天色已经很晚了。
  江鹤年推开窗,看见熟悉的车辆从大门驶入。
  他心头一喜:“我的准考证!”
  江鹤年迫不及待地奔到楼下,却见陆芷卉与徐容川站在车旁,聊得正欢。
  他脚步一顿,期待都少了许多。
  徐容川看到他先开了口。
  “鹤年同志,听说你报名高考了?我那还有些之前备考的书,可以借……”
  “不用了。”江鹤年冷声打断。
  有剧本的前车之鉴,他不会再与徐容川有任何接触。
  徐容川脸色一僵,攥紧了挎包的带子,讪讪开口。
  “鹤年同志不用就算了,我先上去了。”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陆芷卉这才不悦地开口:“容川也是为你好。”
  为他好?
  江鹤年呼吸一阵阵发紧,窒闷不已。
  他不想跟陆芷卉争执,压下情绪直接朝她伸出手。
  “我的准考证呢?”
  自己忙了一天回来,他难得下楼接一回,就是为了准考证?
  陆芷卉心头莫名烦躁,但什么也没说。
  她拉开车门,从驾驶座的储物格中拿出一个信封。
  江鹤年满心激动地接过,连忙拆开。
  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睛。
  信封中空无一物,他的准考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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