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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然问观众:“在这个平台的直播间算命,违法吗?”
  她不了解国外直播平台的规矩,这个账号又是佩林的,不敢冒然直播算命,怕到时候违规赔钱或封号。
  观众们回答。
  “好像不犯法。”
  “用什么算命?”
  “塔罗牌?”
  房管醒目红色留言:“用塔罗牌占卜的话,要开视频吧?”
  陈安然回答:“不是塔罗,不开视频,用华夏的方式占卜。”
  观众们兴趣缺缺。
  “华夏那种落后国家,能有什么占卜方式?”
  “我对占卜没兴趣,先溜了。”
  “我也走了。”
  “美女拜拜。”
  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减少一半。
  房管醒目红色留言问:“你可以占卜什么?”
  陈安然:“婚姻,事业,钱财,健康,寻人,问物,都可以。”
  观众问:“免费?”
  陈安然:“不免费,五百美元的礼物一次。”
  直播间的观众,又少了一大批。
  留下的人,要么指责陈安然收费太高。
  要么怀疑陈安然想借佩林的名气,给自己赚钱。
  要么是佩林的老观众,给佩林一个面子没走,爱屋及乌,也愿意照拂陈安然。
  两帮人在评论区吵的乌烟瘴气,中立的观众们越走越多。
  房管是佩林的忠实观众,出于对佩林这个账号人气的维护,给陈安然刷了五百美金的礼物。
  观众一看真有人刷钱,还是直播间房管,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留在直播间。
  陈安然问:“你想算什么?”
  房管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醒目红色留言:
  “我想找到我的父亲,三岁那年,我和他走丢了,后来我被送去孤儿院,再没见过他。”
  直播间原本乱七八杂的争吵,在此刻消停不少。
  陈安然微微拧眉。
  三岁的孩子,记不住父亲和回家的路,当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她问房管:“身上有硬币吗?什么硬币都行。”
  房管:“我的存钱罐里,有一些五美分的硬币。”
  陈安然:“取出三枚硬币,找到一张桌子,上来跟我连麦,然后打开摄像头,把镜头对准桌子。”
  三分钟后,房管申请连麦。
  陈安然允许,直播间镜头被一分为二。
  左边是佩林的电脑桌面,陈安然没露脸。
  右边是一张黄色书桌,一双做了简单美甲的手,和三枚五美分硬币。
  房管的声音很清脆,是名女性:“接下来怎么做?”
  陈安然:“想着你要占卜的问题,把三枚硬币放在掌心摇晃,想什么时候把钱撒在桌上,就什么时候撒。”
  房管回答“好”,然后开始摇钱,摇了十几秒,松开手,硬币在桌上旋转,有正有反。
  陈安然记录卦象:“再来一次。”
  房管照做。
  陈安然:“继续。”
  撒钱的动作一共重复六次。
  直播间的观众们懵了。
  “这是在干什么?没摇到主播喜欢的花色吗?”
  “我就知道是为了骗钱!”
  “可怜的房管,没了父亲,还被骗去五百美金!”
  “佩林的口碑,要被他这个来自华夏的妹妹毁完了!”
  房管却没什么反应。
  她曾经充满希望,尝试用各种方法寻找她的父亲,最后一无所获。
  她放弃了。
  她给陈安然刷礼物,只是为了平息直播间的节奏,不让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陈安然缓缓开口:“你是在南方城市走丢的。”
  房管镜头下的手猛然握住,肉眼可见的激动:
  “是的,孤儿院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您怎么知道这件事?”
  她从没和网上的人说过这件事。
  现实认识的人,也不知道她在直播平台的账号。
  佩林的妹妹,却一口说中!
  陈安然语气淡定:“我是算命师,当然会知道,我还知道你是A国北方人,母亲因生你难产去世,父亲独自拉扯你长大。”
  房管更激动了:“是的!我脑中关于他们的记忆不多,但我记得父亲说过,母亲在天堂爱着我,希望我活的健康快乐!他也爱着我!”
  每当她在孤儿院,被年龄大的孩子抢走面包,饿到半夜睡不着哭泣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这句话。
  父亲母亲爱着她,爱会滋生血肉,她咬着牙努力成长,努力学习。
  A国的免费教育只能支持她读完高中,不能上大学,那她就打工,能找多少份工作,找多少份工作。
  她吃最便宜的临期食品,睡便利店的地板,穿社会捐赠的衣服,受尽冷眼与奚落,终于让自己大学毕业。
  她要赚最多的钱,站在最高的地方,寻找她的家人。
  现实却一次次把她打趴下。
  每当新年钟声响起,她都孤身一人,看着别人阖家团圆,仿佛被全世界遗忘。
  当她再也不抱希望的时候,希望竟主动来找她了!
  房管泪流满脸:“请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里……我真的……真的很想有一个家……”
  陈安然:“你的父亲和你在同一座城市,他现在身居高位,也在思念你,三天后,去一趟蝴蝶谷游乐场吧,你们终将重逢。”
  房管哭着说道:“谢谢……谢谢……对不起,我情绪有点失控,我先退出连麦。”
  她退出连麦,屏幕不再分屏。
  直播间一片哗然。
  “这……这是真的吗?”
  “房管真能找到自己的父亲?”
  “假的,一看就是提前商量好的剧本,懒得看了,走了!”
  观众再少一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二个观众刷了五百美金的礼物。
  这个观众名为查理斯。
  陈安然直接连麦他:“你想算什么?”
  查理斯压着声音:“我妈妈五十岁了,最近有点不对劲,我想知道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还留在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取笑:
  “女人们不对劲才最正常好吧,兄弟。”
  “是啊,我妈妈更年期,我干什么都要被骂。”
  “别说妈妈了,我女朋友的心情都阴晴不定。”
  查理斯看到这些评论,着急的小声反驳:
  “不是这种‘不对劲’,是另一种!
  比如她最近做的食物,虽然颜色和以前看起来没有区别,吃起来却……恶心腥臭至极!
  她还要求我们吃完,我根本吃不下,吃完就吐!
  我已经装病在床上睡一天了,现在也是在被窝里和你们说话!”
  陈安然:“把你母亲的出生年月日时发给我。”
  查理斯把出生年月日时报出来。
  陈安然掐指一算,黑瞳冷厉:“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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