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近一个星期不睡觉的陆晟泽,也欣慰地陷入沉眠。
唯有孟月悄悄靠近陆宗礼。
"老爷子,你儿子想让我们两个坐牢,你甘心就这样进局子吗?"
陆宗礼眼珠一转,问:"你什么意思?"
孟月知道,陆宗礼从来都是自私的,索性她也就不遮遮掩掩,把计划全盘托出。
到了警局,陆晟泽直接把两人扔下,又让助理去交代了案情,就迫不及待去国际机场了。
他在机场便画起了江铭心的肖像。
那是她失明以后的样子,凌乱发丝中,藏着一张美丽却惨淡的脸。
他在订婚当天看见她这样时,心都碎了,嘴里却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
他保证,将她接回家后,他一定要给她找到角膜配型,让她再次看见他的模样。
陆晟泽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江铭心能重见光明了。
飞机即将起飞,他眼里充满了希冀的光芒,将登机牌交给了工作人员。
但安检员对照了他的身份证照片,笑着让他稍等片刻。
一定是要找他签名,他今天难得心情好,便拿出了笔,愿意花时间给陌生人一份善意。
然而,下一刻,十多名警察和几名男护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用束缚带将他绑上病床,那名箫警官还没收了他的钢笔。
"不好意思,陆先生,经过您家人的描述,您有伤人倾向,我们将带您去精神病院,做进一步检查。"
陆晟泽疯狂挣扎着,"你们干什么?别听孟月和陆宗礼那个混蛋瞎说,我没病,我必须去接铭心回家,放开我!"
可萧警官却沉声道:"不只是他们,还有江铭心,她打来跨国电话,提交了心理医生的诊断报告。"
这话就像锥心刺骨一般,让陆晟泽浑身剧痛。
铭心?
她诓骗陆晟泽回国,难道就是为了让陆晟泽被抓进精神病院吗?
陆晟泽命都可以给她,但让他离开她,才是最大的惩罚。
入院的第三天,江铭心不远万里回国,来精神病院看了陆晟泽。
"哥,还好吗?"
陆晟泽从长而杂乱的头发中抬眼,盯着她问:"你说呢?"
"江铭心,我对你那么一心一意,你为什么要坑我害我?"
他被束缚带捆着,手拼命拉扯着指向梁司明,"就因为他吗?"
"不……他只是我的盲教而已,就像我的眼睛。"江铭心道坦然道。
陆晟泽却咬着牙,落下了一滴眼泪,"可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回家的啊。"
"我没有失约。"江铭心的语气,坚定到不容置疑。
陆晟泽的手拍在桌上,几乎要拍散这木制结构。
"你没失约?你这算跟我回家吗?我都被关起来了。"
江铭心面不改色,"可是我的眼睛,已经在你眼眶里了,不管到哪里,它都陪伴着你。"
她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不欠你的,陆晟泽。"
梁司明搀扶着她转身,走出了这间探望室。
"你回来!江铭心!你给我回来!我会治好你的眼睛,求你!"
无论陆晟泽怎样命令、利诱、哀求,她都像没听见一样,消失在他眼前。
四五个男护把他拖回了病房,咔嚓一声,锁上厚厚的铁门。
陆晟泽挣扎着嘶吼着,手臂和大腿被勒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