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时岳是在那时,把女孩的一些武功招式记在了心里。
所以在拓跋琼用银链击落那些羽箭时,才会无比在意。
乐时岳伸出手,停在拓跋琼的头顶:“公主这套招式,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凌乱的车队里,拓跋琼紧张的看着乐时岳,握着银链的手沁出冷汗。
她抽了抽嘴角:“天下武功总有些同宗同源。”
男人没再说什么。
因为暗卫在这时候来报:“主子,活口都服毒了。”
乐时岳的视线仍旧在拓跋琼的脸上打转,他收回手,忽然轻笑:“公主的武功,比姜国的刺客还致命。”
……
姜国的京城尽数在暮色中显现时,乐时岳已经带着和亲的队伍进到自己安排的府邸中。
没等拓跋琼下车,他就敲了敲车壁。
“今日公主受惊先休息,明日会有人接公主入宫。”
说完这话他又吩咐暗卫驻守,带着几名侍从离开。
这晚,拓跋琼因为乐时岳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天刚蒙蒙亮,宫里便派了人来接她。
拓跋琼顶着微微发青的眼圈,任由侍女们为她梳妆打扮。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一袭大虞特色的纱裙衬得她十分娇媚,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镜中的自己身上。
“公主,该出发了。”侍女轻声提醒。
拓跋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起身朝外走去。
宫宴设在姜国皇宫的御花园中。
拓跋琼被引至席间,却发现姜国皇帝并未出席,只有太子孟熙端坐主位,神情淡然的解释。
“父皇身体不适,接待公主由本宫代劳,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公主谅解。”
拓跋琼点头道了声:“无碍。”
五皇子则坐在她斜对面,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带着几分笑意。
“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
他举酒杯,语气尽是温和:“不知公主可还习惯姜国的风土人情?”
拓跋琼强忍内心泛出的恶心举杯回礼:“多谢五皇子关心,姜国物华天宝,令人流连。”
五皇子笑意更深,正欲再说什么,却见乐时岳缓步走入席间。
他还是那身红色官袍,Ӽɨռɢ眉目清冷,径直走到拓跋琼身旁的位置坐下。
拓跋琼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打了声招呼:“乐大人好。”
她低头抿了一口酒,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乐时岳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抬手夹了一块腌肉,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公主尝尝,这是姜国的特色。”
拓跋琼看着那块肉,压住心中的翻涌。
这是野狗肉。
战场上偶有野狗以尸体为餐,所以从前她最讨厌的就是野狗肉。
野狗肉多为平民吃食,怎么会上宫宴?
不难猜出这是乐时岳的试探。
可如今,拓跋琼还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她微微一笑,夹起那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腥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拓跋琼却面不改色,甚至还露出几分赞赏:“果然美味,多谢乐大人。”
乐时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眸色深沉,却未再说什么。
拓跋琼知道自己暂时打消了怀疑。
于是她又自然的举起酒杯。
“说来和亲之事我还未细细了解,不知我未来是要嫁给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