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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言走的时候,自认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心狠。
这样,就不会有被于知秋纠缠的风险,这样他还是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哥哥。
他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后悔的瞬间。
于知秋喝下假死药水之后,恍恍惚惚看着顾清言离去的方向,泪潸然滑落。
药效发作的间隙,一件大衣落到她的肩上。
秦景戏谑的语调传进耳畔。
“想好了吗,别到时候又吵着要哥哥,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他记得十八岁那年,于知秋和顾清言闹别扭,拽着他的衣角说要换一个哥哥。
那时他看顾清言吃瘪,满心幸灾乐祸,还真就把这个小丫头接回了家。
直到半夜,于知秋哭哭啼啼,让他打电话喊顾清言接自己回家。
害得他在顾清言面前颜面尽失。
视线里的人影越来越远,于知秋听到秦景的调侃,轻轻摇了摇头。
“我托机构抹去了我对他的感情,一会就生效了。”
她不傻,倘若过去二十二载全部都抹去,任谁也没法面对过往人生的大段空白。
所以她只选择抹去和顾清远相关的荒唐感情。
听到这秦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若有所思看了海面好久,最后勾了勾唇角,在于知秋面前俯下身子。
“把鞋子脱下来,我背你回去。”
于知秋不解,但想到今后要寄人篱下她听话照做,乖顺地趴在秦景背上。
秦景背好背上的人,拾起鞋子,折腾好一阵才将于知秋的鞋子放在了一块显眼的礁石上。
于知秋被保护得很好,即便被伤成这样,也只能想出失忆这种粉饰太平的做法。
但秦景不一样,和顾清言敌对多年,他能恰到好处利用顾清言的多疑。
海边的这双鞋子,算是确保顾清言死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他没有料到,慌乱间,他的耳钉滚落在于知秋那双短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