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离婚协议撕得粉碎，咬紧后槽牙。
　　“姜妍，我们之间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你没有资格离开我身边。”
　　一道威严的声音乍起，宋天恩慢慢走进病房。
　　“南初没有资格离开你？”
　　“祁年，你未免太自信了。”
　　祁年听见熟悉的声音，僵在原地。
　　至于姜妍，眼泪马上从眼眶漫出来，她声音沙哑发颤。
　　“爸，你怎么从国外回来了？”
　　宋天恩心疼地把姜妍抱进怀里，仔细地看着她。
　　“我的宝贝女儿，瘦了。”
　　祁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
　　“岳父，南初要和我闹离婚。”
　　“你快劝劝她吧。”
　　宋天恩不屑冷哼，极具压迫感地开口。
　　“秦律师，你进来吧。”
　　祁年的心仿佛落下一记重锤，他看着金牌离婚律师秦律走进来，手里握着一摞文件。
　　他焦躁地抓头发，“岳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16
　　宋天恩轻轻擦去姜妍眼角的泪，低笑道。
　　“你把我女儿害成这副模样，你问我什么意思？”
　　秦律将生效的离婚协议递给祁年，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亲笔签名。
　　祁年往后翻动协议，里面还详细地记录了财产划分。
　　姜妍深呼吸，面无表情地看向祁年。
　　“祁年，现在你满意了吗？”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我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是祁年能抵赖的。
　　本来祁年以为，姜妍只是和他耍小性子。
　　姜妍就是在演戏，假装拿掉孩子逼他妥协，逼他和江之雪断绝关系。
　　祁年生性多情，江之雪又是从小陪他长大的，心里难免割舍不了。
　　所以他才打算和姜妍硬碰硬，表明他坚决的态度。
　　祁年盯着离婚协议，喉咙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之雪听说祁年来找姜妍，匆匆忙忙地找来。
　　刚进病房，江之雪就扑通跪在姜妍床边。
　　她委屈地掉眼泪，“南初姐，你不要和靳哥哥离婚好不好？”
　　“你要是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走。”
　　祁年本来就因为姜妍揪着离婚的事情不放而心烦，看见江之雪满眼通红，就更加焦灼。
　　他扯动唇角，劝说姜妍。
　　“南初，别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谁不知道我爱你，天天变着花样哄你开心。”
　　病房里挤满人，乱得像锅粥。
　　祁年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就像是姜妍在无理取闹。
　　江之雪可怜巴巴地啜泣，气得姜妍破口大骂。
　　“江之雪，你要哭就滚出去哭。”
　　姜妍涨红脸，随手拿起水杯砸在祁年额头。
　　“祁年，带着你的情妹妹给我滚。”
　　“你说天天变着花样哄我开心，可那些花样是谁不要的？”
　　“江之雪不稀罕的东西，你就拿来搪塞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特别好骗啊？”
　　祁年血淋淋地揭开姜妍的伤口，那些天姜妍一直在查祁年劈腿的证据。
　　江之雪在国外的一切开销，都是祁年在支撑。
　　包括祁年每年送姜妍的生日礼物，都是江之雪挑剩下的。
　　姜妍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祁年从来没有陪她完整地过过一次生日？
　　直到她查到，她和江之雪的生日在同一天。
　　祁年要飞去国外陪江之雪过生日，哪里有心思惦念她？
　　包括祁年想要姜妍怀孩子，也不过是因为江之雪随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