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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公,朕乏了,摆驾回宫。”
  折腾了一夜,宴北珩早就疲惫不堪,伸手揉揉额头,他便迅速转身离开。
  洛九鸢见状,别有用心地瞥一眼瘫软在地的沈知意后,赶紧提步跟在宴北珩身后。
  “摆驾回宫~”
  伴随着李公公tຊ的娘娘腔落地,玉泽宫内很快便恢复了死寂,只余下沈知意嘤嘤呜呜的抽泣声。
  翌日,尚璃宫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尚璃宫内的下人正忙着打扫院内的落叶,沈行便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丞相大人请留步。太子殿下昨夜帮皇上批阅奏折很晚才睡下,还望您暂时不要进去叨扰他……”
  沈行刚想伸手推开宴云琪的寝殿,婢女枝儿赶紧放下水盆上前阻止,神色显得十分惶恐。
  沈行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若不是昨夜宴云琪睡前就跟枝儿特别交代过,今早切莫让任何人进来叨扰他,就算借枝儿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般大胆阻拦沈行。
  但沈行救子心切,哪里会将一个小小婢女放在眼里,顿时就火冒三丈了:
  “放肆!连老夫都你都敢拦?”
  “丞相大人饶命!奴婢不敢……”
  枝儿被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躬身退了好几步。
  沈行气呼呼冷哼一声,伸手便猛地推开房门。
  此时,宴云琪的金色丝绸幔帐还尚未收起,床边的踏板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双干净的白色靴子。
  很明显,宴云琪还在睡梦中。
  担心迟则生变,沈行也顾不上多想,很快便顶着被宴云琪治罪的风险,边垂首行礼边说着话: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和我儿泽轩昨夜被人设计陷害出事了,皇上命人将我儿押入天牢,不日则要问斩。老臣恳请您想想办法,赶紧救出我儿!”
  “什么?您说大舅舅被我父皇关押在天牢里?”
  宴云琪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到沈行的声音,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
  但一听到沈泽轩被宴北珩押入天牢,他瞬间睡意全无,直接连滚带爬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一把掀开幔帐,一脸狐疑地注视着眼前心急如焚的沈行。
  沈行是皇城禁卫军的统帅,手中掌握着近三万禁卫军的虎符,宴北珩一直都畏惧他的存在,又如何敢在一夜之间将他下狱?
  这是宴云琪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是的,太子殿下。泽轩昨夜巡夜时,突然想悄悄潜入玉泽宫探望一下意儿,结果不小心被人下了药,结果二人便……”
  提及自己一双儿女在冷宫的所作所为,沈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顿时就止住了。
  倒不是沈行不想详说,而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兄妹二人当真会做出这等勾栏妓院之事。
  抬眸见宴云琪还是一脸懵逼,沈行无奈长叹一声,扬起衣袖故作声泪俱下继续说道:
  “唉!都怪老夫无能,没能劝住您大舅舅,这才被皇上逮个正着,落得如此下场!”
  沈行原本只是想装得可怜无助一些,好让宴云琪心生怜悯,愿意替自己出面去替沈泽轩求情。
  但演着演着,想到沈泽轩犯的是死罪,搞不好还会祸及整个沈家,他当即便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给我大舅舅下药?这件事情,外祖父您是否已经查清?太医那边又是怎么说的?父皇不会还没请太医过去查验便给大舅舅定罪吧吧?”
  从沈行的哭诉中,宴云琪虽然已经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但心中还是存有很多疑问,于是赶紧都问了出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行。
  沈行心里其实也有这些困惑,他苦思冥想一夜,至今依然搞不懂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只能无奈摇头:
  “问题就出在这儿。皇上同时唤上王、赵两位太医前去给泽轩诊断,但二人均未在泽轩身上诊出任何催情药物。老夫连夜派人去彻查此事,但至今也未能查出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沈行说到这儿,哽咽的声音已经发颤得厉害。
  沈家就沈泽轩和沈泽恩两个儿子,大儿子沈泽轩已经锒铛入狱,小儿子沈泽恩才不过十岁,还在学堂跟太傅读书识字。
  如果不能尽快救出沈泽轩,那沈家注定如同被折翼的秃鹰,无论如何扑腾,都难成大计。
  这是沈行最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宴云琪也是如此。
  “真是可恶!那贼人也太胆大妄为了!他们居然连本太子的人都敢动,怕是不简单!”
  想到已经有人开始对自己动手,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宴云琪顿时就有些忍不住杀意四射了。
  他下意识攥紧拳头猛砸一下床沿,冷眸里迸发出来的阵阵寒意,瞬间令沈行汗毛直竖。
  “外祖父,您稍安勿躁,本宫这就前去与父皇说一说,相信父皇应该会给本宫几分薄面,定能很快放出大舅舅。”
  担心沈行因救子心切会私下行动,从而彻底破坏自己的大计,宴云琪赶紧俯身穿上靴子,准备更衣前去面见宴北珩。
  沈行得的就是宴云琪这句话,马上就点点头,一脸感恩戴德了:“谢太子殿下!那老臣先行告退。”
  “枝儿!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父皇!”
  沈行行礼告退之后,宴云琪便唤来枝替自己更衣,准备前往乾清宫。
  ……
  乾清宫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宴云琪到达乾清宫的时候,宴北珩已经起床更衣,此时正坐在书房里批阅奏折。
  看到宴云琪一脸愁容,似乎有什么心事,宴北珩赶紧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不解地看向他:
  “太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朕宫中啊?是昨夜朕给你的奏折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在宴北珩看来,宴云琪除了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这么早出现在自己宫中,再无其他可能。
  宴云琪能深深感受到来自宴北珩浓郁的逼仄感,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十分惶恐不安。
  但为了能保住沈泽轩及他手中的虎符,宴云琪还是下定决心放手一搏,缓缓上前垂首行礼:
  “父皇,儿臣今早听闻沈大将军昨夜被奸人陷害,已被您押入天牢,儿臣寻思着父皇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如交与儿臣亲自审理。
  儿臣向您保证,一定能替沈大将军和母后洗刷冤屈,同时也能替父皇您分忧……”
  宴云琪说到这儿时,其实心里已经非常惶恐。
  他说话的声音到了最后,都已经不见了底气,突然之间变得怯怯的,眼神也不停地闪躲。
  一听到宴云琪想要借着自己审理案子的名义保住沈泽轩,宴北珩顿时就气炸了,随手就将满桌的奏折扬落在地,眉宇间皆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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