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从书房找到打火机,点火,点燃滕镜的那份资料。
“话长就慢慢说。”
火苗窜起,沈确乜她一眼:“这份资料就当没有存在过。”
祝薇看着化为灰烬的纸张,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讶异道:“书房怎么会有打火机,沈确你也抽烟?”
她可从来没见过沈确抽烟。
有打火机也不一定是因为抽烟,沈确下意识想为自己辩驳给祝薇留个好印象,但,他确实抽烟。
“嗯。”沈确压了压嘴角,朝她道:“你别转移话题。”
祝薇眉毛一挑,伸出剪刀手在嘴边做一个夹烟的动作,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怎么抽的?是这样吗?教教我。”
沈确眼神闪烁,薄唇僵直,伸手握住祝薇的手腕,制止她的假动作:“别学,不好。”
“我不信,哥哥就知道骗我。哥哥愿意做的事,那当然都是好的。”
祝薇胡搅蛮缠,在书房里巡视一圈:“书房里有没有烟了?我现在就要学。”
小祖宗。
“书房没烟。”沈确哄道:“我抽的少,偶尔压力大才抽几根,你别学我,抽完身上都是臭的。”
上次他回来书房里的烟都让他清理掉了,祝薇回家,他确实也没有抽烟的闲心。
“臭你还抽!”
祝薇瞪他一眼,凑近他的肩颈,鼻尖嗅了嗅,有股燥热的海盐味,她觉得不难闻。紧致贲张的肌肉下面感觉爆发力很强,祝薇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上臂。
硬。
沈确若无其事的后退一步,身体红热,强装镇定,严肃审问道:“微微,你别想糊弄我,商明徽为什么给你资料?”
祝薇收回手,小嘴微嘟,见沈确揪着这事不放,只好道:“...上次我去灯塔俱乐部玩,正好碰到滕镜,他说让我陪他两天......”
沈确火冒三丈:“他也配!”
一根烂黄瓜,玩的不知道有多脏,给祝薇提鞋都不配的货色。
“就是嘛!”祝薇附和的点头,把事情全推给商容,“商容又说他是沈家人,我就想帮帮你,就缠着商明徽要了他的资料。”
沈确势单力薄,她要说什么她好委屈之类的话,沈确肯定想帮她出气。
祝薇怕他对上滕镜,吃亏。
现在资料都烧了,事情到此为止。
“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掺和这些事了。”
祝薇让沈确消消气,笑着伸手搓揉他面颊:“别想太多,我不是好好的嘛,笑一个。”
沈确长臂一揽,抱住她,眸光深沉。
夜晚,等祝薇入睡后,沈确打开书房的电脑,敲击键盘,很快查清楚事情经过。
金丝雀儿。
滕镜!
灯塔俱乐部
滕镜一双长腿伸在茶桌上,坐姿随意,矜贵的气场透着漫不经心,指尖燃着烟,神情冷冽。
“商明徽把老子晾在这,让你来打发老子?”
“是灯塔哪里招待的不周吗?”杨善客气陪笑道:“商总交代了,您在花城这几天,一定要把您服务好,各方面都要让您满意。”
滕镜眯着眼吸了一口烟,晾着杨善没说话。
沈老头派他来花城,看来是借商家的手故意敲打他。
他说呢,沈家有什么好事能轮到他。
滕镜眼中的戾气转瞬而逝。
.
“沈确,你回去吧。”
沈确从车里拿了件咖色短款薄风衣外套让她披上,穿一件裙子,中午还好,早上和晚上都有些凉。
祝薇把衣服放在臂弯里,朝他挥挥手,转身朝教学楼去。
沈确目送她离开,调转车头,车子缓缓停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走到预定包间的门口,看到坐在里面的男人,想刀人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商容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容貌隽秀,嘴角挂着浅笑,不紧不慢的调着咖啡。
察觉门口有人,上翘的眼尾扫过去,看清是谁,眸光从疏离到幽冷转瞬转换,唇角的笑意压下去。
两人视线交锋,仿佛刀光剑影碰撞,空气都变得稀薄。
沈确踏步进来,沉重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逼近商容,骤然伸出精瘦有力的手臂扯拽商容的衣领,犀利的目光满是威胁。
“商容,下次想找人合作,记得来找我。”语气中含着不屑和轻蔑。
商容陡然间被人拽住,喉头发出一声短促细微的轻笑,笑声中带着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轻视。
他神色无惧,不喜被人拽着,黝黑的眼眸森然,薄唇轻启:“松开!”
两人目光再次对上,火光四溅。
沈确松开手,坐到对面,抽了张纸巾擦拭手指。
商容拍了拍衣领,也是嫌弃:“看在祝薇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沈确,你自己行事这般无所顾忌就罢了,别连累祝薇。”
一个才被沈家认回去的私生子,倒是狂妄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到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沈确嗤笑一声,话锋突转,若有所指道:“也是,你大伯父对你关照有加,连沈商两家的合作项目都愿意透露给你,可见他对你的看重。”
商容眸底深处厉光闪过,不动声色道:“祝薇前两天突然在学校里说你是她哥哥,一定让你措手不及吧?你小心隐瞒她的存在,不让沈家人察觉你还有个妹妹,是怕沈家人用她威胁你?”
沈确目光锐利。
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沈确只在意一件事:“以后离薇薇远一点。”
“这是祝薇的意思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和沈确共处一室一小会,商容心里却对沈确产生了深深的排斥和厌恶。
他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故意朝沈确露出一个引人遐想的微表情:
“她知道你越俎代庖吗?她可是很喜欢我的。”
勾的他夜不能寐。
沈确见他一副狐狸精做派的勾栏模样,怒不可遏。
每次他让祝薇离商家兄弟远点,她都含糊过去。
上次绑架商容,他摸不着头脑,细细想来,每次提到商容,她也有种很熟悉很看不上的复杂情绪。
难怪,原来私底下早就不清不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