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姜时愿依旧毫无音讯,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
段行舟的心情也愈发烦躁起来。
他在害怕,害怕姜时愿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甚至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自觉浮现姜时愿遇害的画面。
又一次毫无消息后,段行舟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
明明是住了数年的地方,可他却突然觉得陌生,这里的一切,慢慢没了姜时愿的痕迹,逐渐被苏雨薇取代。
他假装失忆的这几个月,恍如是一场噩梦,而他亲手编织了一场骗局,伤害了姜时愿。
姜时愿离开后,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明明他该有一个幸福的家的,甚至即将为人父,如今全被自己毁了。
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像自嘲又像是绝望。
段行舟来到主卧。
自从他说自己失忆后,就搬出了主卧,甚至不愿意再走进一步。
如今再看,甚至觉得有点陌生。
他下意识翻开他和姜时愿的结婚相册,却发现里面的照片属于姜时愿的那部分已经被撕毁!
那一张张照片里,只留下他的那部分,看上去多了几分诡异。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段行舟的心里浮现。
段行舟下意识走到柜子面前,打开,属于姜时愿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
只剩下两本崭新的离婚证摆放在那。
他慌了,急忙喊来保姆,语气激动:“姜时愿的东西呢,都搬哪里去了,谁准你们动她的东西的!”
他接二连三的质问,保姆也是一头雾水。
只能战战兢兢的开口:“先生您忘了么,太太从来不让我们碰这些东西的,这些都是太太自己处理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段行舟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在地板上。
掌心窝着那被毁掉的相册,指尖泛起了白。
是了,姜时愿说过她不喜欢别人的东西,所以结婚三年,卧室从来都是姜时愿收拾的。
那么这些东西只有姜时愿能拿到。
恍惚间,段行舟想到了姜时愿出车祸那晚,她扔掉的东西,瞬间全部明白了。
那些东西全是姜时愿处理掉的,
至于为什么扔掉,无从得知了。
他意识到,或许姜时愿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才会......毁掉这些东西,他闭上眼,声音沙哑:“你下去吧。”
卧室再次恢复寂静,段行舟颤抖的拿起离婚证。
看着两人的名字被分开,只觉得刺眼无比,泪水也顺着眼角落下:“愿愿,你回来好不好......我后悔了,我不该和你离婚,不该骗你的。”
回应他的是满屋子的寂静。
他将离婚证紧紧贴在胸口,像是要融进他的骨血里一样,就仿佛姜时愿从未离开。
“愿愿,我错了......”
“我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不会再忘记你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出声。
门口的保姆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没有人会为他的错误买单。
......
与此同时,苏雨薇回来了。
段行舟将她丢下后,她给段行舟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无数个道歉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她心里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回来后,她已经打听清楚情况。
姜时愿已经离开了。
这对苏雨薇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自从她被段行舟带回来后,哪怕段行舟如何偏袒她,他一直不松口让姜时愿离开。
她眼神里带着算计,打开了卧室,就看见了段行舟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离婚证。
段行舟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眸子:“愿愿,我就知道你不会......”
话音未落,他已经看清楚来人,声音不自觉冷下去:“你来干什么?”
苏雨薇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她也清楚段行舟对她的态度已经变了,她压住心中的不满,楚楚可怜的开口:“行舟,你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因为时愿姐的离开在生气,但是你已经忘记她了不是么,既然她想离开,你何不成全她,正好以后不会在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们马上就能结婚了不是么。”
说着,她靠在段行舟怀里,正准备吻他时。
就被段行舟一把推开,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冷意:“谁说我要和时愿离婚的,我爱她,不会离婚的,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