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按眉心,却见肖定越骤然起身:“不行,我得去边关找她问个清楚。”他刚冲到门口,就被顾渚紫厉声喝止:“站住,你还嫌现在的局面不够乱吗?”肖定越身形一顿,他回头看着顾渚紫,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顾渚紫手指攥了攥,却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无论她是阮曦和,还是辛归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无人关注她,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肖定越瞳孔一缩。半晌,他默默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顾渚紫,我不懂权力倾碾下的门门道道,我只知道,阮曦和与我有过同窗之情谊。”
城门口的百姓散去之后,京城上空飘着的谣言便离不开两个名字。
阮曦和,辛归安。
无人想得到,这身份相近名声却天差地别的一对表姐妹,竟会是同一人。
长街之上,一辆外表低调的马车门窗紧闭,缓缓驶动。
马车里,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珠子,朝一旁的太子开口。
“边疆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太子恭敬回道:“回父皇的话,自是都安排好了的。”
“此次,辛归安定然回不来。”
皇帝闭着眼,往后一靠,语气却冷:“你方才在城门处,可看见了辛归安那副张狂的模样?她竟敢当众忤逆朕的意思!”
太子默然一瞬,只说:“父皇息怒,或许,辛归安也心知此次有去无回,才顶撞父皇。”
皇帝倏然睁开眼,紧紧盯着太子。
太子一惊,额上汗水瞬间冒了出来。
“父皇?”
皇帝紧紧握住手中的白玉珠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若她真的敏锐至此,那么,她会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手……”
“父皇心思缜密,那辛归安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您为她备下的天罗地网!”
“但愿如此。”
太子迟疑一瞬,还是开口:“父皇,辛归安死后,将军府便再无威胁,至于皇叔和国公府,父皇想如何处置。”
皇帝再度转动手中白玉珠子,淡淡道:“暂且留着。”2
另一边,奕王府。
肖定越直接冲进了王府的书房。
他声音急切:“顾渚紫,我听他们说,阮曦和竟然是辛归安,还说你当时就在现场,亲手为她带上陛下钦赐的面具,是真的吗?”
顾渚紫缓缓抬眸:“嗯。”
肖定越瞳孔震颤,他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不断喃喃:“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顾渚紫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是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他按了按眉心,却见肖定越骤然起身:“不行,我得去边关找她问个清楚。”
他刚冲到门口,就被顾渚紫厉声喝止:“站住,你还嫌现在的局面不够乱吗?”
肖定越身形一顿,他回头看着顾渚紫,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渚紫手指攥了攥,却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无论她是阮曦和,还是辛归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无人关注她,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
肖定越瞳孔一缩。
半晌,他默默收回迈出门槛的那只脚。
“顾渚紫,我不懂权力倾碾下的门门道道,我只知道,阮曦和与我有过同窗之情谊。”
“无论如何,求你帮帮她。”
顾渚紫垂眸,定声道:“好。”
他突的想起当日在悬崖边,她声音又轻又缓的问他。
“若我就是辛归安,你待如何?”
她那时,究竟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决意将一切对他和盘托出?
顾渚紫心脏一阵刺痛,可他做了什么。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毫不留情的用言语刺激她……
顾渚紫狠狠闭上眼,书房内,唯剩沉闷无声。
……
漆黑的山间,却又火光涌动。
阮曦和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手中的馕饼怔怔出神。
一旁走出个小兵,悄悄靠近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将军,你没有胃口吗?奴婢偷偷带了好多糕点,您要不要?”
阮曦和侧目看她,露出一个笑。
“不用了小芝,你先去睡一会,大军只会修整两个时辰。”
小芝摇摇头:“您不开心,奴婢想陪着您。”
阮曦和一顿。
她沉沉叹了口气,望着夜空闪烁的星子。
“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不遗憾?”
小芝懵懵的看着她。
“将军,您说过人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之事,行值得之路,便能无憾。”
“无论如何,奴婢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