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景元想要离开时,目光停在了床头柜摆着的一本日记上。好奇心使然,他想看看自己在夏曼腆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所有写满的纸张都被撕了下来。只有最后一页留了两句话。“终了之时,我才发现从未替自己而活过——”“好可惜,我与段先生缘尽于此,如云烟,不相欠——”段景元看着这两句话,心底一片复杂。这时,楼下传来赵秘书的声音。他合上日记本下了楼。赵秘书把手机递给他:“段总,您手机忘在公司了,而且您开会时,太太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
随着元宵的过去,残余的年味渐渐消散。
夏曼腆剃了光头,本就消瘦的身体又多了分孱弱。
唐可提着午饭进来,见她又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发呆,心头发涩:“别担心,医生说你马上就能手术了。”
夏曼腆嗯了一声,默默隐去眼底的思念。
她接过唐可递来的饭,却提不起吃的胃口。
都一点了,景元会不会光段着工作忘记吃饭……
突然,鼻内涌起股热意。
夏曼腆怔怔低头,白米饭上落下几滴殷红的血。
唐可半天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望去,呼吸瞬间窒住。
血不断从夏曼腆口鼻流下,染红了她蓝白的病号服。
下一秒,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轰然倒地。
“腆腆——!”
唐可扑过去将夏曼腆扶起,哭着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听见她的呼救,医生护士急忙过来将夏曼腆送去抢救。
抢救室外。
唐可看着夏曼腆手机界面停留在段景元的号码上,眼眶通红。
她按下拨通键,打了过去。
不为其他,她必须要让段景元知道,夏曼腆正承受着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
一通……
两通……
十几通电话过后,始终没有人接。
唐可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直到医生出来,她才停下。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凝重地摇摇头:“病情恶化太快,已经等不到手术了,我们给她打了强心针,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这话让唐可双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她跌跌撞撞地重进抢救室,抓住夏曼腆冰冷的手:“腆腆!”
听见她的低泣,夏曼腆缓缓睁开眼,想帮她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别哭……我不疼的……”
不疼,她怎么会不疼。
她的每根神经都像被刀刃割裂开,痛苦正一点点夺去她的呼吸。
夏曼腆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可可……我想爸妈,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唐可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针刺过。
“回回回,我马上去找段景元,让他来接你回家。”
夏曼腆却摇头,泪水凝聚在眼眶。
她知道,段景元不会来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夏曼腆却握住了唐可的手,一遍遍吃力地说着:“可可……好黑啊……”
唐可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没有办法,只能哽咽着回答。
“乖,我马上开灯,很快就不黑了。”
而回应她的,是夏曼腆重重垂落下去的手——!
天渐黑。
忙碌了一整天的段景元回到家,倒头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比以往要更冷。
半晌,段景元起身上楼,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进夏曼腆的房间。
他看着桌上碎裂的婚纱照,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段景元想要离开时,目光停在了床头柜摆着的一本日记上。
好奇心使然,他想看看自己在夏曼腆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所有写满的纸张都被撕了下来。
只有最后一页留了两句话。
“终了之时,我才发现从未替自己而活过——”
“好可惜,我与段先生缘尽于此,如云烟,不相欠——”
段景元看着这两句话,心底一片复杂。
这时,楼下传来赵秘书的声音。
他合上日记本下了楼。
赵秘书把手机递给他:“段总,您手机忘在公司了,而且您开会时,太太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
闻言,段景元一愣,匆忙翻开通话记录。
19个来自夏曼腆的未接电话。
最近的一通在二十分钟前。
没等他回拨,赵秘书又说:“另外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受试者因为病情恶化,下午两点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