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二十,今日买了糖人,阿颜很喜欢,我亦欢喜。”“元年三十二,阿颜赌气不见我,我愿等。”“元年冬末,宫里来信阿颜跟国师联手,我不信,我只信阿颜。”……这书简上记载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带着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看到末尾,墙上所挂的钟表已经转到了午夜十二点。景琛凌合上书简,指尖揉了揉眉眼间的疲惫。书简上的内容,宛如一副副真实发生过的画面,像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里闪过。
金钗刺进心脏的那一刻,景琛凌呼吸一窒,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足足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许久,头一阵刺痛。
梦境与现实,他甚至有一刻分不清楚。
……
翌日,雨未停。
景琛凌照旧回到研究所上班。
研究室内,那只历经千年又回到他手上的铃铛安静的摆在展柜里。
铃铛还是那个铃铛,只是景琛凌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他带上无菌手套,打开展柜将铃铛取了出来。
景琛凌修长的指腹,在铃铛的纹路上点点抚过,那微凉的触感从指尖穿透抵达心海。
正当他失神间,研究所来了人,是考古队的队长裴明瑾。
裴明瑾是今年市里刚掉过来的,虽然年轻,但办事稳妥。
在工作上,两人都很配合。
一进门,裴明瑾就脱下大衣外套,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景教授,你上次找我要的那卷书简我带来了。”
景琛凌接过,淡声说了句:“谢谢。”
裴明瑾是个自来熟,把东西给完,自顾自的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目光还有意无意的左右扫了圈周围,好似在找人。
景琛凌注意到他的视线,皱眉出声:“找人?”
裴明瑾回过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你那个小助理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要知道,他每次来研究所的乐子,除了跟景琛凌交接,更多就是找曲夕颜聊天。
曲夕颜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在她身上,他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点子。
她越不爱搭理自己,他就越喜欢逗她。
时间久了,看她生气也是种乐趣。
景琛凌拿书简的手,稍稍一顿,抿紧了薄唇:“出去有事了。”
裴明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景琛凌心底的无名火莫名被点起,他冷冷扫了一眼裴明瑾,语气冷淡:“你很嫌?”
接受到景琛凌冷刀,裴明瑾仰头一口将杯里的茶水喝尽:“那倒也不是,我先回去忙了,今天那处墓地可以收尾了。”
说完,他起身那起外套,开门又走出了研究所。
景琛凌收回视线,拿着装有书简的盒子,径直回到了研究室放在了工作台上。
这份书简前半是大小战役,到后来开始,却慢慢变成了记录生活日记。
“元年十二,阿颜说想看长安的元宵灯会。”
“元年二十,今日买了糖人,阿颜很喜欢,我亦欢喜。”
“元年三十二,阿颜赌气不见我,我愿等。”
“元年冬末,宫里来信阿颜跟国师联手,我不信,我只信阿颜。”
……
这书简上记载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带着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看到末尾,墙上所挂的钟表已经转到了午夜十二点。
景琛凌合上书简,指尖揉了揉眉眼间的疲惫。
书简上的内容,宛如一副副真实发生过的画面,像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里闪过。
没多久,困意袭来,他缓缓闭上双眸小歇,殊不知室外的夜空中,慢慢聚集起七颗明亮的星辰,汇成一条直线,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