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身体仿佛也只是具空壳。转过头,她眸色微滞。沈瑾年伏在床边,他下眼睑乌青,下巴也冒了不少胡渣,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他像是跟她有感应似的,突然就睁开了眼。“你醒了,不舒服吗?”他轻声问。姜听澜看着他,嚅动着干裂的唇:“……我想喝水。”沈瑾年立刻拿起热水壶,倒水时,露出手臂上一截绷带。姜听澜一怔:“你受伤了?”沈瑾年像是并不在意,把水小心喂给她:“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事。”
许少聪跟谭燕拎着水果来看姜听澜,刚走到病房外,就看见门口站着满脸心疼的护士,病房里还传出姜听澜痛苦的嘶吼。
两人心一沉,连忙跑过去冲进病房。
里面一片狼藉,被子、枕头散落在地,椅子和桌子被推倒,满地都是药片和药水。
沈瑾年红着双眼,死死抱着叫喊的姜听澜。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脸色青白,头发凌乱,额角和脖颈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疯狂的困兽,拼命想挣脱沈瑾年的束缚。
谭燕被这从没见过的一幕震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许少聪率先反应过来,紧张地喊道:“云禾!”
姜听澜大口喘息,只觉浑身的血管都好像在被蚂蚁啃食,身体一下像被火烧,一下像被冰冻,脑子没办法冷静思考,只能一遍遍去向姜小苒手中的针管……
她痛苦地嘶喊,手臂胡乱挥着,像是挣扎,又像是在渴求什么。
理智彻底被吞没,她照着沈瑾年的手臂咬了下去。
沈瑾年闷哼一声,忍痛将人紧紧抱着,轻轻说着:“坚持,你能熬过去。”
谭燕红了眼:“纪教员……”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在打靶场的姜听澜,那样英姿飒爽,那样骄傲。
许少聪也险些落了泪,却也庆幸纪父没看到这一幕,否则他该多痛心。
将近半小时,姜听澜终于平静下来,她浑身无力,瘫在了沈瑾年的怀里。
沈瑾年小心翼翼把她放到病床上,谭燕跟许少聪立刻捡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看到沈瑾年被咬的渗出血的手臂,谭燕赶忙说:“陆旅长,您赶紧处理下伤口吧,我来照顾纪教员。”
沈瑾年却混不在意地摇摇头,轻轻抚平姜听澜的乱发,擦掉她脸上的冷汗:“我得陪着她。”
许少聪看不下去了,便叫护士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两人待了一会儿,见姜听澜真是睡着了,才离开。
一出医院,谭燕就哭了。
许少聪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当兵流血不留泪的话了,只能于心不忍地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云禾一定可以挺过去。”
谭燕含泪摇摇头,自责起来:“如果那天我跟纪教员一起走,或者等等她,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许少聪赶忙安慰:“这真的不是你的错……”
天渐黑,到了半夜,又飘起了雨。
姜听澜悠悠转醒,眼中迷惘未褪。
缓过神,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身体仿佛也只是具空壳。
转过头,她眸色微滞。
沈瑾年伏在床边,他下眼睑乌青,下巴也冒了不少胡渣,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他像是跟她有感应似的,突然就睁开了眼。
“你醒了,不舒服吗?”他轻声问。
姜听澜看着他,嚅动着干裂的唇:“……我想喝水。”
沈瑾年立刻拿起热水壶,倒水时,露出手臂上一截绷带。
姜听澜一怔:“你受伤了?”
沈瑾年像是并不在意,把水小心喂给她:“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事。”
听了这话,姜听澜心慢慢被揪紧。
她记得,自己毒瘾发作失去理智,咬伤了他。
“沈瑾年。”
姜听澜红了眼,声音哽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