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乱世以‘正义’的名义处决了你,那我和在末世试图侵犯我,让我依附男人的你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愿意像你一样下流,所以我会给你生的机会。”高歌将男人双手反剪身后套牢栓几圈,再将绳子拉至双脚反复缠绕,这样系绳结,无论男人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反而越挣扎越紧。“我会放了你,但不是现在。”话毕,一片强烈的白光突然打在高歌身上,登时,光束穿透散落的发丝,照亮了高歌的脸。她的额前,一片血色。
电线缠得很结实,即便断了死结,一时也难脱落下来。
木门晃动的幅度越发强烈,门后的男人也气急败坏起来。
一张一合细微的门缝里中,他看到高歌隐在黑暗中戏谑的脸。
高歌双手抱胸,水果刀就轻飘飘地拎在手中,她眼中噙着的那丝笑意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男人暴怒,抬腿一脚直接将门踢开,松散的电线滑落在他腿上。
没等男人反应,高歌当即半跪下身,反手将刀插入男人小腿,男人顿时一个踉跄往后摔去,高歌趁机拔了刀。
“啊——”撕心裂肺的痛呼在深夜显得格外骇人。
刀尖的殷红掉在地上,绽出独属于活人的鲜亮色彩。
男人抬起头,一双倒三角眼射出恶毒和审视的光。
高歌粗略打量了下男人,一身黑色棉服裹得严实,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遗留,连口罩都是黑色的,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邪恶的眼睛,整个人几乎要融入黑暗中。
唯一值得侧目的是,他的腰间,盘了几圈黑色的麻绳,绳子留出一截,尾端正好搭在男人手中的斧头上。
高歌站得笔直,男人摔坐在地十分狼狈,一扇门内外的两人,似乎注定了末世的不同方向。
男人撑着斧头站起来,摇晃几下稳住身形,随后伸手扯下口罩,不怀好意的笑在他嘴边荡漾开来:“高歌,我终于见到你了。”
听到男人交出自己的名字,高歌并不惊讶,只是握紧了水果刀,四下扫视着男人的身体。
她要尽量找到不致命的伤口。
“你是谁?”高歌问话,她看得出来,男人并不会威胁她的生命。
“我是你的粉丝啊!”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高歌,随之带来的高大阴影笼罩住了高歌。
“你不知道我,但我可研究了你很久,”男人看向高歌,脸上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第一次看到你直播跳舞我就喜欢上你了,但你从来没回过我的消息,我只好来找你了。”
“从你发外景舞蹈的视频时,我就找到了你的位置,然后在小区门口蹲点,果然让我找到你了。”
男人说着笑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翻垃圾桶找到了你的具体房号还有电话号,我可是为了你才搬来这里,每天都在你对面楼的房间看着你。”
“你可真美,”男人状似癫狂,伸手要抚向高歌的脸颊。
高歌曲起手肘打开男人的手臂,快步退后撞上身后的墙壁,然后就势蓄力跑上前,仰头猛地一跳,将头死死撞向男人的脑袋。
男人腿本就被刺伤,蛮力一撞之下便撑不住又摔倒在地,他也不恼,弯着嘴角笑意更甚。
高歌丢掉水果刀,弯身跨坐在男人滚圆的肚子上,一拳接一拳地砸向男人的脸。
鼻血悄然流下两道,男人却不反抗,径直伸手袭向高歌的胸部。
高歌向后下腰躲过男人的手,然后起身抓住男人的小臂,纵身后翻,一个流畅的弧度划过,只听得男人手臂骨头错位的咔咔声。
而高歌在男人脑后蹲下身,她一只手扯住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发间拔出簪子。
银光乍现间,簪子精准地穿过男人手掌,将其钉在了男人右颊。
男人被掰弯的手臂此时不得动弹,一只银簪贯穿其中,手掌大开紧贴脸颊。
这些簪子,高歌可是打磨了两天。
男人痛得几乎昏厥,高歌却不给他晕倒的机会,她一把拔出钉住手掌的簪子,又好心地插回脸颊堵住受伤的窟窿。高歌起身走到一旁,开始扯男人腰间的麻绳。
“我不会杀你。”高歌推了把男人,让他保持侧躺的姿势,这样腰部留有空间方便解绳子。
高歌手下动作不停,看着男人痛苦呻吟也面色如常,她自顾自地说着。
“你很厉害,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从对面楼来到我面前还毫发无伤的,但从你跟踪并了解到我个人信息来看,你是个聪明人。”
“只是你犯了一个多数男人的通病,你太自信了,你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打赢你,你觉得拿捏我就像玩弄老鼠一样简单。”
“但你错了,我不是老鼠,你更不是猫。或许老鼠这个角色,你才更适合。”
“你要知道,世道变了,不是男权至上,当然也不是女权至上,是能力。
“世界赋予了每一个活着的人争取的机会,也许这个过程太粗暴残忍,但别再以男人这个性别为傲了。”
“我现在大可以打死你,包括刚才,我完全可以捅你几刀,但我不会。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我在乱世以‘正义’的名义处决了你,那我和在末世试图侵犯我,让我依附男人的你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愿意像你一样下流,所以我会给你生的机会。”
高歌将男人双手反剪身后套牢栓几圈,再将绳子拉至双脚反复缠绕,这样系绳结,无论男人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反而越挣扎越紧。
“我会放了你,但不是现在。”
话毕,一片强烈的白光突然打在高歌身上,登时,光束穿透散落的发丝,照亮了高歌的脸。
她的额前,一片血色。
“阿姨,你受伤了!”成轩提着照明灯跑了出来,担心地盯着高歌的脸。
听见这话,高歌下意识低头左右看了看,衣服上确实沾了点点红色,但那并不是她的血。
高歌蹲下身,温柔地牵起嘴角:“阿姨没事,你怎么出来了?是外面太吵了吗?”
成轩摇头,伸出手指虚点着高歌的额头:“是我自己睡醒了,阿姨的额头流血了。”
高歌抬手一摸,这才发现额头隐隐作痛,是刚才用头撞男人时磕伤的:“不碍事,你快回去再睡会。”
“我可以帮您,”成轩看着高歌身后被五花大绑的昏迷男人,“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这样一问,其实高歌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罪不至死,哪怕他真的该死,也不该由她来行刑,但放他离开,何尝不危险呢?
略一思索,高歌只说:“暂时扔在窗户这边吧。”
高歌将男人正反翻了遍身,确认他没藏着什么其他武器,才放心地拽着男人的肩膀拖行。
两人拖着男人,用剩余的一截长绳将男人拴在窗户的窗框上,又将电线捡起,简单地把步梯处的门关上,最后提着男人的斧头回了房间。
回想着刚才有惊无险的打斗,高歌突然觉得,男人未免太脆弱,腿划伤一刀,手掌捅个洞,脸上扎个窟窿,竟然就这样晕死过去了。
她想得聚精会神,自然就没注意到成轩的异常。
成轩走在高歌后面,临关门前深深地望了眼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