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语气一顿,接着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但要说真正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唯有这二十四琴刃。”“此前,就听说二十四琴刃对修行者要求极高,本来已经失传了……如今重现江湖,怕是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谢熠储闻言,也重重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道:“江湖七绝技,哪一个现世,不会引人争抢?鹿死谁手,自是各凭本事。”窗外,阮清拧了拧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无论朝廷还是江湖,素来有得二十四琴刃者得天下一说,这月城之中朝野动荡,试问谁不想捷足先登?更别说,像谢熠储这样志在天下的人了。
弯月高挂,夜色如凉。
云松阁。
阮清一袭黑衣蒙面,躲开巡逻队以及暗卫的视线,落在墙角的窗户旁,隐约能听见交谈的声音。
透过虚掩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谢熠储坐在案桌前,身边的男人一身白衣,满身的江湖气,不似朝中人,应该就是百里青了。
屋内灯火摇曳,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事。
“还有一件事。”百里青道:“坊间传言,近几日,有不少江湖浪客死于二十四琴刃之下,王爷可有耳闻?”
谢熠储眸光微沉:“嗯……”
百里青语气一顿,接着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但要说真正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唯有这二十四琴刃。”
“此前,就听说二十四琴刃对修行者要求极高,本来已经失传了……如今重现江湖,怕是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谢熠储闻言,也重重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道:“江湖七绝技,哪一个现世,不会引人争抢?鹿死谁手,自是各凭本事。”
窗外,阮清拧了拧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无论朝廷还是江湖,素来有得二十四琴刃者得天下一说,这月城之中朝野动荡,试问谁不想捷足先登?更别说,像谢熠储这样志在天下的人了。
百里青是情报高手,他为谢熠储效力,也许不止是二十四琴刃,七绝技谢熠储可能一个也不会放过,万里楼的千机阵便是其一。
“王爷……”百里青思虑片刻,才道:“此事,我已经在让人着手调查了,不过,有一个人挺值得在意的,花满楼的老鸨,玉小娘。”
百里青的话再次吸引了阮清的注意力,本来打算离开的阮清又停住了脚,她眸光微沉,就听谢熠储道:“此话怎讲?”
“据我得到的消息而言,这个玉小娘,是几年前才来月城的。”百里青解释道:“很神秘,能查到的东西很有限,可是她的琴技可以说是十里八乡无人能及的。”
玉小娘?
虽然改了名字,但阮清觉得,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她的师傅孔玉,本是江湖上人人敬而远之的二十四琴刃传人,也是她额娘身边的陪嫁丫鬟,自幼便照顾她,可自她额娘死后,师傅就不见了踪迹,她苦寻数年,才终于找到蛛丝马迹,得知她在月城。
周国灭亡,她本可以跟着幸存余党逃之夭夭……可是,为了找到师傅,她选择跟着月军来皇城,藏拙两年,凭着曾经九霄大陆第一帝姬的噱头,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之间获取情报。
阮清想着,有片刻失神,突然屋内的谢熠储眸光一沉,抬眼间便看见了窗上的人影,他掌心运力,猛地将手里的杯子掷出去。
只听「咻」的一声,阮清下意识的闪躲,就见一个茶杯直接穿过纸窗,摔在地上,瞬间破碎。
不好!被发现了!
阮清心头一沉,急忙转身离开,可一转身,谢熠储已经站在了身后。
好快!
两人四目相对,阮清下意识后退两步,同他拉开安全距离,来不多想,她手腕一转,扔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趁他闪躲的空档,她脚下运力想离开。
谁知谢熠储早有预料,阮清飞身上了房顶,谢熠储也跟着一跃而上,正好挡住了阮清的去路。
糟了!
阮清心中微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自己并不是谢熠储的对手。
“你是谁?”
谢熠储眼眸微眯,眸光阴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眼前瘦小的人,总觉得很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他谢熠储手段没有人不知道,竟然还真有人敢夜闯摄政王府,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两人在房顶对峙,房顶下,已经占满了手持火把的侍卫,加上暗处的暗卫,可谓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阮清不说话,她不能出声,若是被听出来,那同样得玩儿完。
想着,谢熠储已经朝她逼近。
阮清心头一狠,掌心运力,藏在袖中的琴弦瞬间被内力催动盘绕在她的手腕处……
在谢熠储靠近之时,用力一挥,锋利的琴刃从他脸颊旁划过,瞬间斩断他额前的碎发。
“王爷!是二十四琴刃!!”
底下的院子内,传来百里青有些惊喜的声音……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
谢熠储眸光微沉,阮清将自己手里的琴刃掷出,趁着谢熠储闪躲的空档,飞身到另一处屋顶,转身之际,一把长剑自黑暗中刺出,阮清急忙朝后退去。
千钧一发之际,谢熠储掌心运力,御起地上的瓷器碎片朝她扔过去,只听「咣」的一声,剑瞬间被瓦片折断,黑影猛地收了手里的剑,阮清找准机会迅速跳过房顶,落在地上,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院子内的侍卫本想追过去,但谢熠储却抬手制止,自己跟了上去……
从窗户回到房间,阮清刚换下夜行衣,还没缓过神,就听外头响起玉殊的声音:“王爷,姑娘已经睡下了。”
阮清心头微沉,是谢熠储来了,这么快?
她来不及多想,翻身上床,刚裹上被子,门就被一脚踢开了,阮清吓得不知所措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谢熠储带着崔玉走进屋内,凌冽的目光四处打量着,最后在床前站定,也不说话,只是眸光淡漠的看着她。
刚才他追着黑衣人明明是朝着这边过来了,可刚接近这个院子,黑衣人就不见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崔玉上前,试探般问:“这么晚了,姑娘还未歇下?”
阮清怯生生的看着谢熠储摇了摇头,谢熠储迈步逐渐靠近……脚上的皮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每一下都似乎落在了阮清的心弦上,阮清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护的密不透风。
可谢熠储不管这么多,他伸手就要抓住被子就要掀,阮清心头一紧,也死死的抓住被子,可怜兮兮的出声道:“王爷……”
谢熠储抬眸,两人四目相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面露凶光的看着她,阮清只觉得心头发颤,只能讪讪的松了手。
谢熠储猛地掀开被子,阮清浑身一颤,下意识缩成一团,就见被子里的阮清,穿着单薄,白皙的肌肤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众人同时愣了片刻,一旁的崔玉识趣的冲着玉殊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退了出去。
谢熠储眸光幽暗,看着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头竟破天荒的闪过一丝愧疚。
看她裹得严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阮清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可掀开被子,眼前这个双眼微红……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飞檐走壁的。
阮清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熠储的脸色,见他别过脸,阮清才慌忙将被子拉过来。
房门紧闭,四周安静极了,气氛逐渐有些尴尬,谢熠储打量着房内的摆设,似乎在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想着床底下的夜行衣,阮清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万一被发现,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