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见景芳不愿说,也没有再问,转头看向正在絮絮叨叨的一筒。一筒此时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但云竹却觉得是椅子将它咬住了,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壳,在机械地发出声音。“我跟二饼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幻戏演员,平时啊演点可有可无的路人炮灰甲乙丙丁什么的。您也看到了,我们俩长得普普通通,又没什么演技,还不太会奉承人,哪有出路啊……”“再说就算长得好,演技好,也不一定有出路。有的时候就不得不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幻戏演员想,凭什么我们就不行啊?但是还真就是不行。有的人打出生起,就比别人高贵,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两位想得如何了?”
彦卿打量着瘫在椅子上的一筒和看了半天戏的黄衣女子。一筒叹了口气,首先说道:“我都说,二饼他知道的很少,只是跟着我胡闹而已,把他放下来吧。”
“不不不!我也是主谋!”二饼使劲摆手,身体挂在剑柄上摇摇晃晃。彦卿挥手收剑,将二饼放了下来。云竹不自觉笑了笑,稍微对两人改观了些。虽然行为怪诞,但并非毫无担当之人,但这一点便足以高看他一分。
“你别胡说了,什么主谋。”一筒揉着脑袋苦笑了一声,“行了,你也别胡说八道了……”
“具体的事情就让我讲给彦卿骁卫听吧。”
“松烟执事,做好笔录。”彦卿靠着桌子打量着两人,点了下头示意一筒可以开始说了,便看向松烟。景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云竹,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彦卿骁卫好像挺喜欢监督松烟执事干活?”
“这……好像是有点。”云竹往景芳那边歪了歪头,“大概是觉得有意思?”
“斗鸡眼是挺……”景芳一边说一边悄悄瞥了一眼松烟,但说到一半却僵住了。云竹见状往松烟那看了看,松烟执事推着墨镜,冲着他们笑了笑。云竹不好意思低了下头,拽了一下景芳帮他回神,而后转过头背对松烟问:“景兄?你怎么了?”
“没……大概是眼花了?”景芳挠着头,像是有些疑惑。云竹拍了拍他,而后说道:“有事一定告诉我。”
“肯定的。”
云竹见景芳不愿说,也没有再问,转头看向正在絮絮叨叨的一筒。一筒此时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但云竹却觉得是椅子将它咬住了,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壳,在机械地发出声音。
“我跟二饼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幻戏演员,平时啊演点可有可无的路人炮灰甲乙丙丁什么的。您也看到了,我们俩长得普普通通,又没什么演技,还不太会奉承人,哪有出路啊……”
“再说就算长得好,演技好,也不一定有出路。有的时候就不得不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幻戏演员想,凭什么我们就不行啊?但是还真就是不行。有的人打出生起,就比别人高贵,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我不想承认而已。总觉得自己能有出路,拼命去尝试,结果呢?全是碰壁啊……”
“都怪我……”听着一筒说的话,二饼突然低下了头,“要不是因为带着我,一筒哥你早就……”
“都是因为有你,我才能坚持下去。”一筒难得没吵二饼,他咧了下嘴,像是在笑。“要不是你我早放弃了,就因为你一直说我可以,我才能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追梦路。”
“要是我出事了,可能要麻烦你……”
“不会的!”二饼刚喊完这句话,一旁的黄衣女子就轻哼了一声,笑道:“两位这话题扯得有些远了吧?这时候煽什么情,可没人会信你们俩的鬼话。”
“你!”
“我说错了吗?你们演什么苦情戏都不能掩盖自己做过的事。”黄衣女子冷笑一声,“幻戏演员倒是挺适合你们的,这会才是你们的真实演技吧?还不错啊。”
“我们才不是在演!”二饼气得跳脚,但一筒只是很淡漠笑笑,说道:“你慌了吧,因为我打算把一切说出来,所以你坐不住了。”
“笑话,你这半天一句重点都没说!”
“我马上就到重点了!”
“阿莺是吧?”一直看戏的彦卿突然开口,黄衣女子愣了一下,僵硬转头看向彦卿。彦卿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正好站在云竹的前方。“你如果真想合作,应该知道要如何合作才对。”
“彦卿骁卫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彦卿对查案并没有什么大头绪,不过也算是知道查案不像剑术比试,一个人终究是局限的,所以彦卿悄悄请了些朋友帮忙……”
阿莺没有搭话,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瞪着着彦卿。彦卿面带微笑,不急不慢说道:“彦卿刚才追这两位的时候,稍微办了点其他事,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你……”
阿莺警惕着往后退,一转身见素裳站在门口,手搭在重剑上看她,连忙又退了回来。彦卿不怎么在意她的行动,继续往下说:“彦卿一开始以为,云竹先生有什么特异之处才能启动幻梦方晶,其实并不是这样,是彦卿误以为云竹先生能启动幻梦方晶。实际上方晶碎片对云竹先生有反应,是因为读取了云竹先生的重塑记忆。”
“彦卿一直在想,为什么行雪的记忆如此乱,普通的手段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这是幻梦方晶造成的,对吗?”
“彦卿骁卫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阿莺坐回椅子上,一边的一筒和二饼已经完全懵逼了,一脸听天书的表情。云竹突然觉得应该带些瓜果,这可比幻戏好看啊……一边遗憾无小零嘴作伴一边仔细观察着阿莺和彦卿。阿莺看起来很镇定,但是手从椅子内侧抓着扶手,身体也略向前倾。不放弃希望,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卜算虽然能一定程度预知未来趋势,但是究竟如何选择,还是眼看当事人的决定。选择一直都是个难题,但有些时候,能做出选择的时间却跟选择的重要性无法挂钩。但是选择仍旧要做,仍旧要为选择付出代价。相对于阿莺,彦卿显然有更多的选择。云竹一直以为剑客以武制胜,应该更重视武力解决问题,但是这位彦卿骁卫好像是个特例。不过这究竟是他自己手笔还是那位景元将军在背后操盘,就不得而知了。
“彦卿有知道的部分,自然也有不知道的部分,所以才有合作的空间。”彦卿的话刚说完,阿莺就连忙点头,身体往后靠了靠,说道:“彦卿骁卫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你知道的全部。”
“当然,最主要的是玉兆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