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姝大脑飞快旋转。今日月娥给她梳妆时头上插了个簪子。黑布下的灵动双眸闪过一丝狠辣,顾婉姝趁其不备蓦地拔下头上的发簪,凭借着感觉朝那人身上刺去。“嘶——”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刻意压低的暗哑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贵妃娘娘好狠的心。”男人音色特别,似刻意伪装过一般。顾婉姝呼吸一窒,这声音似曾相识。她脑海里闪过苏时延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是他吗?不,苏时延如今身中蛊毒处于昏迷中,不可能是他。
这一夜,顾婉姝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令她快要窒息。
清晨时,顾婉姝惊醒过来,全身都是虚汗。
她心悸的大口喘着气,脸tຊ色惨白。
咣当!
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落下去,顾婉姝垂眼一看,瞳眸惊恐收缩。
是她昨日回相府时带回来的东西。
回宫后顾婉姝就随手压到了枕头底下,昨夜和沈廷昭出去逛了逛被丽嫔的事扰乱了心绪,是以忘记了这东西。
梦里模糊的那团东西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她想起来了。
梦中,苏时延腥红着眼掐着她脖子质问她要打掉孩子……
一阵冷风吹进来,顾婉姝胃部收缩,一股恶心感涌上来。
她脸色难看的捂着嘴干呕起来。
“娘娘!”
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月娥匆匆进来。
见顾婉姝吐的这么难受,担忧的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顾婉姝嗓音干哑,脑海里的那个梦让她心有余悸。
“你去烧些热水。”
将月娥支开,顾婉姝撑着身子捡起掉到地上的小瓷瓶。
白皙的手攥紧了手中的小瓷瓶,顾婉姝突然迟疑了。
月娥提着热水壶过来,顾婉姝回过神,将小瓷瓶偷偷塞到被褥下边。
她抿了口热水才缓解了些胃里的难受。
今日丽嫔封妃,皇后和她们这些妃子都要到场。
顾婉姝缓了会儿后起床盥洗更衣,用早膳时一小太监忽然来禀报,“娘娘,皇上让您一会儿到灵云殿。”
声音有些熟悉,顾婉姝看了眼,是她之前在沈廷昭寝宫见过的模样白净的小太监。
她心中一动,“你叫什么?”
那太监没想到顾婉姝会突然问他名字,愣了愣,笑着答道:“奴才文才。”
文才?名字不错。
顾婉姝默默记下,状似不经意的问:“怎么突然要去灵云殿?”
这灵云殿乃是宫里最大的宫殿,一般是举办宫宴时大臣妃子皆要到场才会选在灵云殿进行。
“奴才不知。”文才摇摇头,要退下时说了句:“听李公公说,今儿个大臣们也都会到场。”
一个丽嫔的封妃宴,按理说皇后和下边的妃子们到场就行了,竟要到灵云殿举行,甚至所有大臣都到场,这阵仗,可比得上封后了。
顾婉姝美眸流转,不紧不慢的用完早膳才朝灵云殿走去。
她到时已有不少大臣和嫔妃坐在了殿内,皇后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到的。
“顾贵妃今儿个来的挺早。”皇后身着凤袍端庄大气,脸上虽挂着笑可那笑却是有些勉强了。
顾婉姝听出她是在讽刺自己,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来的也不晚。”
她走在皇后侧后方,声调绵软无害,“丽嫔如今怀了龙子到底不一样,这阵仗都快赶上皇后娘娘当年封后时的阵仗了吧。”
话音落下,顾婉姝明显感觉皇后身体僵了僵。
“丽嫔福气好。”皇后话里听不出情绪。
两人进入殿内,大臣和妃子们纷纷起身行礼。
殿内有些燥热,顾婉姝在皇后下首首位坐下,迟迟等不到沈廷昭和丽嫔过来。
她坐不住,起身悄无声息的出去。
出了灵云殿,顾婉姝才觉得舒服些。
“还是外边的空气好,那殿内人太多了……”顾婉姝说着,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皱眉,“春娥?月娥?”
她下意识的回头往身后看,心里咯噔了一下。
春娥和月娥不见了。
顾婉姝脸色微变,心跳蓦地加快。
她正要原路返回,身后一道危险的气息逼近。
“谁?!”顾婉姝刚要扭头,忽然,一双长臂猝不及防从身后伸出,猛地捂住顾婉姝的口鼻将她往后拖去。
顾婉姝瞳孔瞪大,身体如坠冰窖。
今日宫宴,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被调去了灵云殿忙活,是以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是谁敢大胆的在宫中对她动手?
顾婉姝大脑嗡鸣作响,无暇去深思太多,扭动着身体痛苦挣扎,生理性泪水洗刷脸庞。
口鼻被捂住让她快要缺氧窒息,大脑也有些浑浑噩噩。
顾婉姝只感觉心跳快的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眼前的一草一木渐渐模糊。
她被拖到附近一假山后,那人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谁派你来的?本宫可是顾贵妃,皇上发现本宫不见会……”她急切表明身份试图与那人谈判。
然而,话没说完,双眼忽然被一条黑布遮住。
这下,她彻底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你——”顾婉姝刚要说什么,嘴巴再次被捂住。
紧接着,顾婉姝感觉到有人在粗暴又蛮横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那人想做什么,顾婉姝身体颤抖,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她头皮发麻,胃部剧烈收缩,那股恶心劲儿上来让她想吐,可嘴巴被封着吐不出来。
她呼吸急促起来。
衣服被扯去,肌肤触到冷空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婉姝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大手从她身上游走,一股屈辱感袭上心头,她直想咬舌自尽。
那人似乎很有自信顾婉姝逃脱不了,松开了她的双臂。
顾婉姝大脑飞快旋转。
今日月娥给她梳妆时头上插了个簪子。
黑布下的灵动双眸闪过一丝狠辣,顾婉姝趁其不备蓦地拔下头上的发簪,凭借着感觉朝那人身上刺去。
“嘶——”
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刻意压低的暗哑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贵妃娘娘好狠的心。”
男人音色特别,似刻意伪装过一般。
顾婉姝呼吸一窒,这声音似曾相识。
她脑海里闪过苏时延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是他吗?
不,苏时延如今身中蛊毒处于昏迷中,不可能是他。
那这个人是谁?
今日的宫宴沈廷昭似乎请了许多大臣进宫,会是谁?敢胆大包天的在皇宫里动沈廷昭的贵妃?
顾婉姝能想到的人只有苏时延。
若是苏时延她倒是也能认,可这个人,明显不是苏时延。
顾婉姝脸色惨淡,身体一寸寸卸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