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和说完就带走了时欢,独自留下陆炎站在马路边暗自伤神,心底的想法更加坚定了。————望山别墅。“她怎么样了。”顾景和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乌黑的头发衬得小脸更加苍白,嘴唇由于太久没有饮水而裂开一条小口,上面是凝固的血渍。家庭医生听了顾景和一番述说,再做了一个简单的查体:“顾少不用担心,小姐是受到了打击,大脑处于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别再让她受到刺激就是了。”“好,麻烦你了。”顾景和送家庭医生到门口,客气道。
时欢刚到医院的时候,时弘珊正好送到医院。
“时小姐,我们现在要对你母亲做一系列检查,您在这上面签个字。”
说话的是京西第一人民医院脑肿瘤神经外科的主任,昨晚院长到科室开会,说有个重要病人要来他们科室,希望他们全力以赴。
时欢拿起桌上的笔,挨个把字签了。至少有八九个检查项目,专门安排医务人员一对一服务,要是去排队可能要做到下午去了。
大概是顾景和的关系,医护人员对他们照顾特别细心,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恭恭敬敬的。
“时小姐,目前来看,你母亲病情加重了。”医生在在观片灯上,用笔指出病变部位,语气有些严肃:“肿瘤目前压迫视神经,现在已经严重影响视力了。”
“那怎么办呀医生。”
时欢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过,着急询问医生。
“这次情况比上一次发病要严重很多,现在进行手术,风险很大,目前只能对症治疗。”
时欢回想起几年前,时弘珊眼睛突发双重影,她以为是年纪大了,就没当回事。
直到半年后,一个人在家晕倒后,才检查出来是斜坡占位(脊索瘤),医生说已经拖久了,病情发展得很快。
入院后三天就进行了手术,当时就已经花掉家里全部积蓄。为了进行第二次手术,时欢把她们唯一的房子也变卖了。
两次术后,需要吃高价特效药,来缓解病情,没想到这么快又复发了。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回想起医生的话,时弘珊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会威胁到生命安全。
时欢穿着隔离衣跟着护士小姐姐进入ICU,里面全是重症病人,各种监护仪不停地叫着。
“时小姐,你母亲现在没有意识,你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时欢站在病床前,母亲全身插满了管子。看起来又瘦了很多,静静地躺在那,呼吸微弱。
眼泪浸湿了口罩,身体不停的发抖,指尖发麻。时欢真的好怕,好怕下一秒时弘珊就没了。
她是时欢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没有了她,自己该怎么活。
时欢双眼空洞,一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重,慢慢向医院大门走去。偶尔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撞到她,跟她道歉也不理会。
早已忘记大金还在停车场等她,时欢此时大脑空白,不知道要干什么,要去哪。
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
“滴滴————”
“不要命了你!”
“对不起...”时欢这才缓过神,声音有气无力。发现自己正在马路中央,前方闪烁着红灯。
光头司机伸出个头对她破口大骂:“神经病!要死死远点!”
后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催促着赶紧离开。
时欢走到对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才正常行驶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时欢走累了就坐在人行道的座椅上休息,思绪在出医院的时候早就飘得不见了。
“时欢?”
一辆黑色路虎停在时欢面前,她缓缓地抬起头,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陆炎。
“还真是你,怎么坐在这?”陆炎迈着大步朝她走近。
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时欢也不明白。
在陆炎眼里她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个人坐在这里面无表情,好像灵魂与真身分离。
“是和他没谈好吗?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语气有些着急,轻轻摇晃她的肩。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有一丝丝酸涩感。
时欢被他晃得有些头晕,耳朵里发出嗡嗡作响,看着陆炎的嘴唇一张一合。
不管陆炎说什么,手都在她面前晃酸了,时欢还是那副样子。最后没办法了才打给顾景和。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等顾景和赶过来的时候,陆炎情绪没控制住,听起来有些责备的意思。
顾景和上前叫了几声时欢,结果还是没反应。
就在他刚接到陆炎电话的前十分钟,大金打电话过来说人不见了。本以为她是想多陪一下时弘珊,就没起疑心又多等了她半个小时。
最后左等右等也没见时欢下来,赶忙到楼上去找,医生说早在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大金心想这下遭了,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见了。赶紧上报,通知兄弟找人。
顾景和看着陆炎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反问他:“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
他顾景和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他管了。
陆炎蔑视一笑,他给时欢带来的伤害还少了吗?人一个好好的姑娘,被你糟蹋成这样。
“我现在懒得跟你说,我俩的事,你最好别插手!”顾景和看出他的心思,眼底尽是冷漠,凶狠很地指着他说道。
此时两兄弟像是仇人一样,昔日里的手足同情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廉价。
顾景和说完就带走了时欢,独自留下陆炎站在马路边暗自伤神,心底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
望山别墅。
“她怎么样了。”顾景和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乌黑的头发衬得小脸更加苍白,嘴唇由于太久没有饮水而裂开一条小口,上面是凝固的血渍。
家庭医生听了顾景和一番述说,再做了一个简单的查体:“顾少不用担心,小姐是受到了打击,大脑处于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别再让她受到刺激就是了。”
“好,麻烦你了。”顾景和送家庭医生到门口,客气道。
“应该的。”
家庭医生对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顾景和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花园里的花都凋零了。
下午神经外科的主任打电话给顾景和简单的汇报了时弘珊的病情,现在的状态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其实,他挺同情时欢的。这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癌症活活折磨死的。
所以,他还想替时欢再搏一把。
“大金,你去联系下国外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花多少钱都可以,要尽快。”
“好的顾少,我这就去办。”
正准备挂电话时,顾景和若有所思,叮嘱对方:“切记,不要声张,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好的!”
他们是指顾家,尤其是那个野种。
昨天顾成国叫他们两人去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事。
顾成国说未来万汇的掌舵人只能是一个,作为父亲,真心希望他们都能成为这个人。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只有他们拿出实力,才能继承万汇集团。
言外之意就是他顾成国,是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不会因为顾景和是长子就把位置交给他,也不会因为顾凌是幺儿把位置交给他。
所以,再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绝对不能输给那个野种!
顾景和双手用力捏紧,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