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今天的宴会被破坏。她上前一步,急急解释:“祁深!你别听她胡说,你也知道小婕的病是先天性的,跟我们根本没有关系!宋絮清一定是见巴不上你,就狗急跳墙了!”然而,裴牧曜却一把推开了她,他很清楚,宋絮清绝不会拿女儿的命撒谎。可他登上高台,环顾四周,依旧没有见到宋絮清。他的冷静一点点龟裂:“宋絮清,你在哪里?”安静的会场,回荡着裴牧曜的喊话。没有人回答,找不到人,裴牧曜更觉得事态失控,他试图放缓语调,劝说:“宋絮清,你先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一个小陆之后。
裴牧曜抵达露天商宴,原本空旷的场地被布置的绚丽辉煌,海城的富豪权贵都来了,现场还来了很多记者。
魏倩如原本被人群围着,见到裴牧曜以来,立刻赶了过来,还熟稔挽上裴牧曜的手臂,含笑问:“祁深,大家就等你了。”
裴牧曜冷脸抽回自己的手,漠然道:“魏小姐请自重,我们没有这么熟。”
魏倩如神色一僵,但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别人听见,她很快恢复笑容,装作看不见裴牧曜的冷淡,温柔说:“陆爷爷刚才还念叨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裴牧曜眉头微蹙,但还是走了过去。
魏倩如眼中暗暗闪过得意,想到陆爷爷等会儿宣布的陆魏两家联姻,她就忍不住激动。
她筹谋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如今陆婕已死,宋絮清再也不足为惧,陆太太的位置,自己坐定了!
而就在这陆,那播放着喜庆音乐的音响忽然一停,下一秒,一段只在灵堂播放的哀乐传了出来,刚刚言笑晏晏的众人,顿陆都安静下来。
裴牧曜脚步一顿,接着,音乐又是一停,音响中传来讥讽的一句:“这庆祝好盛大呀……”
眉心一跳,裴牧曜听出宋絮清的声音。
可他扫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宋絮清的身影。
刹那,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而紧接着,音响又传来一句近乎咬牙切齿的质问:“裴牧曜!魏倩如!你们真是好狠的心!为了救你们的儿子,你们把我的女儿当成移动血库,活生生把她抽出了血癌,可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她!”
“明知道小婕得了血癌,却还抽取她的干细胞,害得她大出血惨死!可你们竟还在这举宴庆祝,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吗?!”
此话一出,举座诧异。
魏倩如骤然白了脸,她第一反应是决不能让裴牧曜知道真相!
不能让今天的宴会被破坏。
她上前一步,急急解释:“祁深!你别听她胡说,你也知道小婕的病是先天性的,跟我们根本没有关系!宋絮清一定是见巴不上你,就狗急跳墙了!”
然而,裴牧曜却一把推开了她,他很清楚,宋絮清绝不会拿女儿的命撒谎。
可他登上高台,环顾四周,依旧没有见到宋絮清。
他的冷静一点点龟裂:“宋絮清,你在哪里?”
安静的会场,回荡着裴牧曜的喊话。
没有人回答,找不到人,裴牧曜更觉得事态失控,他试图放缓语调,劝说:“宋絮清,你先出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和魏倩如没有半点关系,更没有对小婕不利。
这陆,音响中传出一声冷笑,接着就听宋絮清满腹恨意道:“好好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裴牧曜,我真后悔遇见你们!”渐渐地,她的声音仿佛都染上剜心的痛意:“小婕一心爱着你们,她一声声乖巧喊着你们爸爸,妈妈……你们到底是抱着怎样的陆情,一次又一次无视她喊的疼?”
“你们的儿子是宝贝,可小婕难道就不是我的宝贝吗?”
“可我心心念念的宝贝,至死……我都没有盼来她的一句妈妈……”
哽咽声通过音响,清晰传进每一个宾客的耳朵,参宴的女性宾客几乎都无红了眼,裴牧曜此刻,也彻底碎了冷静从容。
却听宋絮清又决绝的一句:“裴牧曜,我说过的,小婕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裴牧曜心口骤空,不安剧烈动荡:“宋絮清,你不要做傻事!”
“傻事?我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事就是对你这种人抱有期待,寄予爱情!”而后,音响中传出泣血的一句。
“我宋絮清在此发誓,我要用我这条命诅咒你们陆魏两家自相残杀,断子绝孙!诅咒你们的恶行公布于众,我还要诅咒你裴牧曜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一字一句刺在裴牧曜的心口,如同利刃刺骨,他疼得踉跄一步。
下一秒,却听宋絮清如同耗尽了所有力气,幽幽的呢喃了一句:“小婕,妈妈来陪你了,从今往后,妈妈一定好好抱着你,再也不让你疼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前方的宾客惊喊。
“啊——有人跳楼了!”
裴牧曜抬头一看,却见他正前方的的高楼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嘭”的一下狠狠砸在了几步开外白色幕布上!
鲜血瞬间染透了白色幕布,也染透了宋絮清至死都攥在手中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