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来,太子这般宠爱林侧妃,是时候多放几个人进来斗一斗了。“等一会,再传零陵郡主来问话。”卢皇后吩咐道。那边,元鸾与零陵郡主又往来好几次,尽是装傻。“出来的也够久了,郡主,您回去吧。”元鸾轻抚手腕上的镶宝蓝水晶赤金镂空镯,毫不客气道。“那老身这就走了。”零陵郡主终归是沉下脸。“郡主留步,娘娘突然想起她前日新得了套羊脂白玉的头面,要赐给您呢。”王尚侍叫住零陵郡主。卢皇后又让她坐到近前,问:“贤妃所出的七公主也大了,本宫想给她找几个玩伴。听闻你家还有个女娘,不如哪日过来让本宫瞧瞧。”
蒲月末,隆寿帝下令,庆卢皇后之寿诞于明华宫。
权力养人,除去劲敌的卢皇后容光焕发,重现往日的凌厉高傲。
她示意跪拜贺寿的众命妇起身,笑盈盈道:“诸位免礼。”
开宴后,卢皇后高坐上首,斜下设一把黄花梨浮雕靠背圈椅,后置几个胡桃木月牙凳,按例召各家外命妇上前问话赐礼。
“老身携儿媳柳氏,向皇后娘娘请安,祝千岁吉祥。”零陵郡主领柳灼跪下问安。
“郡主快请起,您是长辈,莫要多礼。”卢皇后命王尚侍扶起零陵郡主,并赐下一对内造嵌三色碧玺紫金如意。
零陵郡主恭敬答道:“岂敢在娘娘面前称长辈。”
自打其父高平王去后,族中兵权尽失,虽余威望,但亦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和卢皇后耀武扬威了。
“您客气了。”卢皇后神色淡淡,并未表现得多亲热。
“老身今日是想向您求一个恩典。”零陵郡主为了谋划,没敢露出半点不满,“老身思念孙女,还请您体谅,容我们在宴上见一面。”
“这有何难?本宫记得,太子的林侧妃就出自山阳侯府,可是她?”卢皇后好奇她到底作何心思,允准了。
零陵郡主忙谢恩道:“谢皇后娘娘体恤。”
随后王尚侍到席上去请元鸾到后殿,同零陵郡主小叙片刻。
“真是许久未见郡主了。”
元鸾安然坐在软榻上,她身着朝服,头戴金冠,垂眸慢啜着一盏先春蒙顶,颇为目中无人。
零陵郡主忍住脾气,好言道:“是呢,我怪惦念侧妃的。”
“是嘛。”元鸾惊讶道,命丁香拿来赏赐,“我这有几对新做的时令宫花,瞧着也用不完,便赠与郡主吧。”
“谢过侧妃。”零陵郡主深吸口气。
她又寒暄两句,同元鸾说道:“您妹妹快到成婚的年纪了......”
元鸾打断她的话,笑出声:“郡主快莫说笑,我那一双小妹未至垂髫之年,如何嫁人呢。”
“是和鸾。”零陵郡主强压怒意,扯出笑脸,“她是您的妹妹,若能与你互相扶持......”
“怎么互相扶持啊?”元鸾对她的打算心知肚明,假装听不懂。
王尚侍躲在嵌白玉胡桃木雕竹节围屏内偷听,回去将此话告知于卢皇后。
“原来如此。”卢皇后思索几许。
其实想进东宫的也不止山阳侯府一家,但珺儿实在是块朽木,她必须得多拦着些。
但如今看来,太子这般宠爱林侧妃,是时候多放几个人进来斗一斗了。
“等一会,再传零陵郡主来问话。”卢皇后吩咐道。
那边,元鸾与零陵郡主又往来好几次,尽是装傻。
“出来的也够久了,郡主,您回去吧。”元鸾轻抚手腕上的镶宝蓝水晶赤金镂空镯,毫不客气道。
“那老身这就走了。”零陵郡主终归是沉下脸。
“郡主留步,娘娘突然想起她前日新得了套羊脂白玉的头面,要赐给您呢。”王尚侍叫住零陵郡主。
卢皇后又让她坐到近前,问:“贤妃所出的七公主也大了,本宫想给她找几个玩伴。听闻你家还有个女娘,不如哪日过来让本宫瞧瞧。”
“是,能得娘娘喜欢,那是天大的福气了。”零陵郡主听其言,知其意,再欣喜不过了。
待回府后,零陵郡主命婢女将萧夫人同和鸾叫来,好生交代一番,才允其回房。
萧夫人自然开心。
和鸾虽非她亲生,但好歹是山阳侯的女儿,不会帮着长房跟她作对。
她想起长房,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只天青釉梅花瓶丢出去。
“娘亲,怎么了。”她的亲女儿小珍鸾闻声走进来。
“没什么,别怕啊。”萧夫人搂过珍鸾,拿起杏黄色的暗纹绫外衫披在她身上,满眼疼爱。
“您又在为和姐姐进宫的事情发愁吗?”珍鸾不谙世事,问她,“元堂姐进宫了,和姐姐也要进宫,宫里那么好吗?”
小珍鸾童言无忌,道:“那我也要进宫呢?”
“说什么呢,宫里哪里好了。”萧夫人轻轻拍了她的嘴一下,爱惜地说。
“咱们珍儿入宫做什么。娘亲就盼着你以后嫁个好拿捏的闲散公子,压着他不准纳妾,只有咱珍儿一个,让你快快乐乐的。”
然而与萧夫人不同,和鸾的生母程氏十分希望女儿当宠妃。
“你回去再把琴谱看一看吧,到时候务必要讨太子的欢心。”程氏妩媚动人,山阳侯常年的宠爱使她被照顾得不错。
却也令其生出了更多的心思。
萧夫人的堂兄忠靖伯在前几日被削了官职,势力大减。倘若日后和鸾得宠,她借此而封诰命,未必不能挤掉萧夫人扶正。
“听到没有!”程氏怒斥和鸾一声。
“姨娘息怒,我听到了。”
和鸾垂下眼眸,心内戚戚。
她从未想要针对元堂姐,更从未想过入宫,可惜半点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