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看了看:“世子,慧是母妃的名字吗?”凌少景闭着眼“嗯”了一声:“母妃的乳名。”果然啊……千酒酒不由感叹:“原来父王对母妃真的用情至深。”这话一出,一直闭目的凌少景倏地睁开眼:“用情至深,你在讲什么笑话吗?”“当然不是笑话。”千酒酒一脸严肃道,“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凌少景沉默地看了千酒酒一眼,第一次质疑她的判断力。而这目光让千酒酒非常不爽,当即质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不到父王的那些表现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将军府。
秦翠兰的屋子里,灯火通明,比天边那夕阳残照还要亮上几分。
自从那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头在自己眼前,秦翠兰便吓得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点起所有的烛火。
虽然她知道八成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并且把人头扔给她加以威胁,和鬼神之论没半点关系,可那天的感觉实在太可怕,所以一到晚上,她就整宿整宿地闭不上眼。
再加上,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即使在白天,她也辗转难安,连饭都没吃几口,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忽然,一个人影从窗户前一闪而过。
秦翠兰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下一秒,就听门“吱呀”一声,小丫鬟匆匆跑了进来。
“禀报夫人……”
“砰!”然而,还不等她说完,秦翠兰便直接将手边茶杯砸了过去,“你走路没声吗?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小丫鬟的头被砸得鲜血直流,吓得赶紧跪下求饶:“夫人息怒,是亲王府的刘姨娘派人来给您送信,说有要紧事,让奴婢务必第一时间交到您手里,所以,奴婢才一时疏忽吓到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听到有亲王府的消息,秦翠兰眉头一拧,也顾不得再发脾气,赶紧伸出手:“快把信给我。”
小丫鬟立即起身,一边将信送到秦翠兰手里,一边祈祷一定要是好事。
然而,看到信的秦翠兰脸色却变得比方才还要可怕。
“嫁妆是假的?她在发什么癫!”秦翠兰一掌把信“啪”地拍在桌子上,“贱女人,原来主动提出和我合作,是为了坑我的银子,对我敲诈勒索!”
这话一出,一旁陪着的陈嬷嬷赶紧将丫鬟挥退,上前道:“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秦翠兰冷冷一笑:“刘姨娘说将军府给那个小蹄子的陪嫁首饰全都是假的,让我明日必须将六万两银子给她,否则,就把我陷害那个小蹄子的事捅出来!”
“七万两?”陈嬷嬷面色一变,“可二小姐的嫁妆,不也才价值三万两吗?”
“她说就是因为那三万两首饰是假的,才导致她损失七万两,让我一起赔给她!呵,她可真是打得好算盘,真以为自己在亲王府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秦翠兰气得脸色铁青。
陈嬷嬷赶忙安抚道:“夫人别急,她若是捅出来的话,也得拿出证据,咱们不是一直很小心,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吗?”
然而,秦翠兰却眸光一聚:“你是不是忘了那个人头?”
这话一出,陈嬷嬷顿时一怔:“夫人的意思是,那人头是刘姨娘……”
“还能有谁?”秦翠兰双眼紧眯,“我原本还担心过是不是世子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把人头扔过来对我警示,可现在看来,一定是她假意和我合作,实则把我派去的人抓了去,从而拿到了什么证据。”
陈嬷嬷的眉头不由皱起:“可老奴明明听说,大婚当晚,她的确按咱们的计划派人去捉奸了,而且后面,她的人下场也很惨,她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说不定是故意演给咱们看,顺便再除掉身边不可信的人呢。”秦翠兰眸色冰冷,生活在大宅院里,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刘姨娘这点小心思能瞒得过她?
陈嬷嬷没有再反驳,因为确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咱们怎么办?七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要不要禀报一下老爷?”
秦翠兰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禀报老爷又有什么用?王府是她打理的,她能不知道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如今边疆战事未平,整个国家都比较低迷,铺子的生意全都不太景气不说,账款也迟迟没有收上来。
这偌大的将军府每日还有那么多的开销,已经快要捉襟见肘了,哪还有六万两给她?
除非,让她把那些铺子卖了!
而一想到这,秦翠兰的眼前忽然一亮。
“明日,千酒酒就要回门了对吗?”
陈嬷嬷不解地点了点头:“是的,夫人。”
秦翠兰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起来:“派人去告诉刘姨娘,就说明天晚上,我会准时把银子给她。”
这一晚,接到消息的刘姨娘终于睡了个好觉。
反正银子的事情已经解决,就算掌家权临时失去,回来也是早晚的事。
对付那个病女人,她有把握。
而秦翠兰也终于有了睡意。
毕竟已经知道是谁算计她,不需要再疑神疑鬼。
虽然闭上眼还是会想起那恐怖的画面,可人头哪有人心可怕?
她还得养足精力,把银子弄到手,再想办法对付刘姨娘那个贱女人呢。
至于千酒酒,她本来就每晚都睡得香甜。
只有被霸占了卧房的凌少景被严重影响了睡眠。
他又不是个和尚,身边有个女人酣睡在侧,怎么可能镇定自若?
可千酒酒一句“才成亲不到三日,你就让我自己出去睡,还怎么表现我们恩爱?”,便把他所有的路堵死。
没辙,谁让自己答应了她呢?
所以,他干脆在前往将军府回门的马车上,闭目养神。
然而,终于走出王府的千酒酒却格外兴奋。
毕竟,这可是她这具灵魂第一次亲眼看到古代的世界,怎能不新奇?
她东瞅瞅西望望,一直到马车行驶到无人的路段,她才将车帘放下,又开始对着凌王妃送给她的首饰瞧来瞧去。
毕竟,这可是真的古董啊!
忽然,却见手环的内侧似乎有个什么字。
她定睛看了看:“世子,慧是母妃的名字吗?”
凌少景闭着眼“嗯”了一声:“母妃的乳名。”
果然啊……千酒酒不由感叹:“原来父王对母妃真的用情至深。”
这话一出,一直闭目的凌少景倏地睁开眼:“用情至深,你在讲什么笑话吗?”
“当然不是笑话。”千酒酒一脸严肃道,“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凌少景沉默地看了千酒酒一眼,第一次质疑她的判断力。
而这目光让千酒酒非常不爽,当即质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不到父王的那些表现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这话一出,凌少景的眸光瞬间一凝:“你喜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