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菲菲虽然是领养的,但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那亲生女儿好多了。”耳边的议论声不断,茶鸢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糖咬碎了咽下去,无视了这些三姑六婆,往楼上走去。孙梦丽正换好了衣服出来,她从前是跳水运动员,生了茶鸢之后身体就不好,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一边裹上披肩,一边咳嗽着。纪元正陪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手里握着一杯姜茶。“把姜茶喝了。”“菲菲呢,让菲菲也喝点。”孙梦丽一边喝一边说,但余光却不经意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纪茶鸢,顿时又开始重重的咳嗽起来。
“你以为爸妈把你接回来,你就能抢了我的位置吗?”
“告诉你,不可能!”
水池旁边,纪菲狰狞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倒向了身后的水池,礼服披肩的毛领瞬间在水池中晕开,也溅起一团水花。
“救命!救命啊!”纪菲在水里扑腾着,十分狼狈。
而站在水池边的另一名少女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右边的腮帮子时不时的鼓一下,里面装了东西。
少女皮肤有些黑,卫衣外面搭了一件薄外套,还捏着一张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的糖纸。
今天是纪家接回十六年前遗失的大小姐的好日子,纪元宴请了自家所有的亲戚,聚集了七八姑八大姨的们,在自家别墅里面举行了一场庆祝宴会。
纪茶鸢,就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少女的落水,加上呼救声很快就引起了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注意。
“我的天哟,菲菲,菲菲落水了!”
“快救人啊!这腊月天的,落在这冷冰冰的水里,要人命哟!”
“快来人,快来人啊!”
孙梦丽第一个赶过来,她是跳水冠军,也顾不得冷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下了水池,把纪菲捞了上来。
两个人湿哒哒的上岸,浑身都往下滴着水。
纪菲虚虚的靠着孙梦丽,泫然若泣的看向池边正在把玩糖纸的茶鸢,泪水噗噗直掉,看着好不可怜。
“姐姐,你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养女,我怎么敢抢你的宠爱呢?你为什么……为什么想要害死我?”
纪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因为寒冷颤抖着,固执的站在原地,盯着茶鸢。
孙梦丽猛地抬头,锐利的视线直射向了茶鸢。
“小鸢,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而七大姑八大姨们,顿时也用异样的表情看着茶鸢,想说什么,但是却碍于沉着脸的孙梦丽,把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梦丽,你跟菲菲的衣服都湿了,快上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这寒冬腊月的,病了可怎么办。”
“是啊,这天这么冷,快上楼,快上楼去。”
穿着卫衣的少女手里玩弄着糖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始终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大家簇拥着孙梦丽和纪菲上楼之后,有议论声传入了茶鸢的耳朵里。
“老太太当年做事是真的绝啊!茶鸢才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冷天里,直接就把这孩子扔到雪地里了,虽然被别的好心人捡回去养大了,只可惜这性子也太恶毒了,终究不如自己养的。”
“好在什么啊好在?要我说啊,这纪茶鸢就不该接回来,被乡下汉养大的孩子,看看,这成什么样子!还不如当年在雪地里冻死了省心!”
“可不是吗?老太太良心发现得不是时候,临终前就非要见这亲孙女一次,非要人去把她给找回来,看看,找回来一个什么玩意。”
“是啊,菲菲虽然是领养的,但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那亲生女儿好多了。”
耳边的议论声不断,茶鸢把最后剩下的一点糖咬碎了咽下去,无视了这些三姑六婆,往楼上走去。
孙梦丽正换好了衣服出来,她从前是跳水运动员,生了茶鸢之后身体就不好,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一边裹上披肩,一边咳嗽着。
纪元正陪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手里握着一杯姜茶。
“把姜茶喝了。”
“菲菲呢,让菲菲也喝点。”孙梦丽一边喝一边说,但余光却不经意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纪茶鸢,顿时又开始重重的咳嗽起来。
孙梦丽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冷白皮,纪元的皮肤比她暗几个色度,但一眼看去也很白,纪茶鸢站在他们中间,看起来是最黑的。
“妈,纪菲不是我推下水的。”纪茶鸢走进来,站了半天,没有半句关心的话,开口就是为她自己狡辩。
纪元抿了一下唇,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是心疼的看着咳嗽的妻子。
孙梦丽说:“不是你推她下水的,难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纪茶鸢点了点头,随后听到了更严重的咳嗽声。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回你的乡下去,我没你这个女儿!”
茶鸢一听,顿时眼睛亮了一下,“我能走了?”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
这说得好像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一样!
孙梦丽一噎,顿时开始哭了起来,“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呜呜呜……”
“好心好意把她从那穷乡僻壤里接出来,认祖归宗也不舍弃在养父家的姓也就算了,还这副态度,这是个什么白眼狼啊!呜呜呜……”
茶鸢表情有些动容,手中的糖纸散开了,她揉成了一团揣进兜里,心里又有些烦躁。
纪元终于叹了一口气,严肃的看向了茶鸢,“纪茶鸢,她是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妈妈,你对她应该这副态度吗?”
“虽然爸妈这十六年里亏欠了你,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偏激,你妹妹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能不能懂点事,不要再让爸妈为难了?”
纪茶鸢很乖顺的点了点头,还不等纪元松口气,她张口又是一句。
“我可以走了吗?”
纪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严肃的瞪着纪茶鸢。
这女儿接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喜欢京都的大别墅,三天两头想回乡下去,认祖归宗迁移户口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的不情愿。
她这句可以走了吗,当然不是可以走出房间的意思,而是可不可以回乡下的意思。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再不听话,心思再恶毒,哪儿能有给乡下人送回去的道理?
“你养父母自己养几头牛羊,还要拉扯你那几个哥哥,还要忙着娶媳妇,哪儿有空管你?别成天想着离开,我们才是你亲生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