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样子?”他斥道,口气不算严厉,但还是让荏南低了头,喃喃回了一句“我错了”。江庆之慢慢走进来,一阶阶地上了楼梯,停在离荏南低一级的地方,却仍然比她的视线更高些。荏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盯着他的皮鞋看,锃亮的鞋尖,木质的底,往她这边转了下。大哥正在看她,大哥会抱她去穿鞋吗?下一刻,那双皮鞋移开了,荏南忍不住有点委屈,她还生着病呢,大哥就这样上楼了。荏
“像什么样子?”
他斥道,口气不算严厉,但还是让荏南低了头,喃喃回了一句“我错了”。
江庆之慢慢走进来,一阶阶地上了楼梯,停在离荏南低一级的地方,却仍然比她的视线更高些。
荏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盯着他的皮鞋看,锃亮的鞋尖,木质的底,往她这边转了下。
大哥正在看她,大哥会抱她去穿鞋吗?
下一刻,那双皮鞋移开了,荏南忍不住有点委屈,她还生着病呢,大哥就这样上楼了。
荏南在楼梯上呆呆立着,听着木底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越来越近了。
她忍不住低着头暗暗露出了笑。
江庆之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将毛绒拖鞋放在楼梯上,荏南看着大哥宽阔的肩背低了下来,整齐的西装因为姿势的舒展而被拉扯出一些褶皱,昭示出其下是多么坚实的身体。
江庆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那出神的样子,拿起一只拖鞋,另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脚腕,只用了一点力,便将那穿着白棉长袜的脚腕抬了起来,放进毛绒拖鞋里。
荏南的脚被抬起,有些立不稳,便反射性地用手撑在了江庆之的肩上,她小小的手掌能感觉到紧实的肌肉正在随着动作微微隆起,填满她的掌心。
只是穿下鞋,扶个肩,便让她有些脸红。
江庆之替她穿好便起了身,但那只小小的手仍然轻轻扶在他的肩膀上,他眯了下眼,然后屈起手指敲了她个栗暴。
“怎么这么不听话?”
荏南急得立刻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着委屈,又不敢反驳,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的声音,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她的手无意识地在他衬衫上轻轻揪着,揪出一小片褶皱,指尖扣在他心口上,随着动作隔着薄薄的衬衫微微抠着皮肤。
“吃饭去吧。”
他将那只手拿了下来,大掌将荏南小小的手全部包住,温暖的掌心烘着她的手背,掌根的薄茧擦过她的指节。
只握了一瞬,他便放开了。
荏南看着兀自下楼的他,追了上去,牵住那只大手。
“大哥,等等我。”
江庆之没回握,却也没有甩开,就这样任她牵着,往饭厅走去。
饭后,江庆之难得没有立刻去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
荏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过去,拾起桌上的画报装作专注的样子看了起来。
张妈洗了水果端过来,是北边运来的草莓,这东西金贵,往往都是百货商店和西洋糕点店里的奶油蛋糕上才会放一颗半颗,可是荏南爱吃,所以家里一到季节就会备着。
江庆之并不太在意这些小玩意,对水果也没什么喜好,往往是准备什么吃什么,但今天这草莓倒是他特意交代的。
平时的话荏南早忍不住偷吃了,今天却装模作样地从画报的边缘偷看斜对面的人。
他像往常一样,衬衫挺阔,西装马甲贴住紧实的腰线,西裤上的缝线直到裤脚都熨烫得笔直,脚踝被黑袜包裹,穿的是德比鞋,牛筋底的。江庆之不太中意牛津鞋和布洛克鞋那样的款式,嫌花哨不实用,正如他的穿着打扮一样,总是保守,今日和昨日也无甚不同。
除了那副眼镜。
大哥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报纸。
她则自始至终都盯着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