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江夫人抓着她的手指，不肯松开，脸上出现担心的神色，“你没事吧？”“我没事的。”沈雪尧温柔地回答江夫人，“阿姨别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说完这句话，她抿了一下唇，转身，毫不留恋地朝大门走去。江慕渊猛地直起身，声音低沉，“沈雪尧！”她居然敢当着江夫人的面离家出走！俞子舜却比他先一步追了出去，听到江慕渊的声音，他转身，目光沉静却冰凉地和他对视。“余晓晓的主刀医生，也姓徐。”“那又怎么样？”江慕渊神情阴寒地反问。
咚的一声。
沈雪尧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
她脸色微微泛白。
徐医生……
之前原本钦定给晓晓做手术的主刀医生，也姓徐。
就是那个在晓晓那晚上病危，连夜出国，害得她狼狈去追，却最终差点丢了命也没追上的医生。
“菀菀，怎么了？”江夫人诧异极了，不由得坐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她又摸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妈在问你话。”江慕渊冷冷出声，“你这种样子，平时装装就可以了，别有事没事，拿出来博关注。”
江夫人顿时对着江慕渊瞪眼。
“徐医生，是三院的外科徐医生吗？”沈雪尧看着殷柔晴，目光灼灼，神情有些吓人。
殷柔晴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朝江慕渊身边躲了躲，像是怕极了，要寻求一个保护。
江慕渊伸出手臂，撑住了殷柔晴身后的沙发靠背。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这样的姿态，像即刻就要把殷柔晴抱入怀中。
“三院还哪个徐医生，值得去给殷家老爷子看病？”江慕渊眼神冷漠地替殷柔晴回答了沈雪尧。
“我知道了。”沈雪尧低下头，指甲轻轻嵌到掌心。
她站了起来，给江夫人一个得体的微笑，“童阿姨，很晚了，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菀菀……”江夫人抓着她的手指，不肯松开，脸上出现担心的神色，“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沈雪尧温柔地回答江夫人，“阿姨别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她抿了一下唇，转身，毫不留恋地朝大门走去。
江慕渊猛地直起身，声音低沉，“沈雪尧！”
她居然敢当着江夫人的面离家出走！
俞子舜却比他先一步追了出去，听到江慕渊的声音，他转身，目光沉静却冰凉地和他对视。
“余晓晓的主刀医生，也姓徐。”
“那又怎么样？”江慕渊神情阴寒地反问。
余晓晓的事情，俞子舜一个外人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俞子舜冷笑，“南爷既然对殷小姐用情至深、体贴入微，又何必再拖着沈雪尧不放手？她和童家，不欠你什么！”
放下这番话，他疾步追沈雪尧而去。
江慕渊戾气横生，正要跟上前去。
“给我站住。”关键时刻，江夫人悠悠开口。
江慕渊回头，就看到江夫人缓缓站起来。
“徐医生是怎么回事，先给我说清楚。”
“童阿姨，这事情不怪予珩，”殷柔晴急忙解释，“是爷爷他病危，又不信任外国的医生，不肯治疗……我才不得已求了予珩……”
“柔晴，”江夫人笑着打断了她，“我知道全市千金小姐，数你最机灵懂事。我们母子俩掰扯，你不说话啊，乖。”
殷柔晴喉咙里顿时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不敢吐。
江夫人正欲和江慕渊继续，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笑着看向殷柔晴。
殷柔晴被她那过分和蔼的笑容，看得心里瘆得慌，“阿姨……”
“柔晴，你知不知道，徐医生是晓晓的主刀医生？”
“阿姨，我之前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了，我也很愧疚，今天还专程找了专家去给晓晓会诊，可是幼怡误会我想害晓晓，除了打我，还差点把我推下楼……”
殷柔晴泫然欲泣，“这些予珩都是知道的，阿姨，我没有说谎，也没有陷害沈雪尧，如果不是她把我的脸打成这样，我都不想告诉你……我明天还有通告和试镜，都只能推了……”
说了这一大通，殷柔晴自以为江夫人总算能站在她这边说句话。
没想到江夫人用最温柔的语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柔晴你回家好好养一养，养好了脸再去工作。御园呢，你今后就别来了。这里庙小妖风大的，我怕给你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气，回头你妈妈还怪我呢。”
这话说得……
乍一听句句都在理，细一想字字都在内涵。
江夫人是江慕渊的亲妈，话说得再怪，殷柔晴也不敢怼更不敢怒。
她心里又气又恨，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给江慕渊小声道别，然后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江夫人面无表情地等着殷柔晴彻底出了门，这才淡淡地回过眼，吩咐一旁的魏宏，“叫几个人，跟我上来。”
到了二楼房间，她往沙发上一坐。
“童小姐的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给我通通打包，一样都不许落。”
江慕渊跟着入内，脸色不佳，“妈，你干什么？”
江夫人长叹一口气，“这儿媳妇我是留不住了，也不想留了。”
“妈……”
“别说什么徐医生，我不感兴趣，”江夫人只抄着手，望着天花板，“也别讲什么余晓晓，跟我没关系。”
“妈你……”
“至于什么沈雪尧殷柔晴，更是提都别提了，反正从今往后，一个也进不了我江家的大门。”
江夫人拍拍手，妖娆地起身，“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养你二十几年，今后你的死活，我也管不上了。”
她离开，临走前点了点魏宏的额头，“记住，少一样东西，我扣你一年奖金。”
……
沈雪尧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夜晚风凉，透骨的凉。
就像那个凌晨会所外，下人浇透心的那句驱逐；也像机场航站楼外，汽车车头擦过时，死亡镰刀的气息。
难怪他当时会让人那样回话，也难怪他根本就不肯见她。
原来把主刀医生支走的人，正是他江慕渊。
抽走晓晓生的希望，只为了讨好他的殷小姐……出身豪门的殷小姐。
可以让爷爷在国外享受最好医疗，却还要抢走晓晓唯一主刀医生的殷小姐。
沈雪尧慢慢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眼泪一滴滴落在灰色的地面，打出小小的漩花。
对不起晓晓，是姐姐太没用……
殷柔晴可以把晓晓的救命医生抽走，也可以召集专家为她会诊。
她玩弄沈雪尧像只蝼蚁。
而江慕渊，只会冷冷地坐在观众席上，欣赏她的狼狈。
偶尔被逗得开心了，会赏蝼蚁一口吃的。
但如果她胆敢去挑衅他的殷小姐，他就会用鞭子狠狠地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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