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累了。同既定的命运抗争,太累了。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我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张张心疼地望着我:“为什么不狠心一点,杀了他你就能逃过这生生世世的诅咒。”我任由张张抱住我,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不知哭了多久,我便在张张的怀里沉沉睡去了。我只记得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贺骁庭是备受冷落的王爷,而我是备受爱戴的神女。民间传言:得神女可得天下。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他,我便觉得心疼,同样是皇子,他却只能去潲水桶中捡些食物残渣。
二十六年后。
月色洒满了陆家庭院。
“求你了,放下刀!”我满脸惊恐,近乎祈求地看着贺骁庭。
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却将刀抵在我的脖子处,渗出血丝,低吼道:“你给我下情人蛊,害我只要见到陆小小就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想过今天吗?”
陆小小是贺骁庭的白月光,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我眼圈泛红,只剩下绝望。
贺骁庭眼神阴冷:“小小重病在床,我身为医生却不能靠近她半分。陆兰馨,你可真是恶毒。”
我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贺骁庭却觉得这样的刺痛太过轻了:“我本该握住的是手术刀,如今却用刀来杀你这种怪物。”
我那颗心好似被他挖了出来,狠狠踩在了地上。
我面色苍白:“你想要怎样?”
贺骁庭冷笑一声:“你靠着给我种下情人蛊,用蛊虫精血续命的那股卑鄙劲哪去了?”
我心中一颤,贺骁庭却步步紧逼:“你爸还在重症监护室吧,别说江城,整个A国的医院都是我贺家的。”
男人猩红着眼,恨不得立马杀了我:“解开情人蛊,我保证你爸会得到最好的治疗。若不解开,我便杀了你!怎么,你想要你爸为你陪葬吗?”
男人的狠厉让我全身的血液凝结住,我沉默了半晌,终是施法解开了蛊。
未等男人离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我强撑着拖着身子开了门,却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门外是我的好友张张,也是我阴暗人生里唯一的光亮。
是第一个知道我是苗疆女后愿意和我交朋友,缠着我要学蛊术的人。
是知道我下情人蛊之后,心疼地抱着我,看遍苗疆典籍,只是为了知道下蛊会不会反噬的人。
张张为我擦拭着嘴角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把情人蛊解开了?你知不知道解开情人蛊活不过三月?”
月光倾泻在我虚弱的脸上,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张扶着我坐下后,转身扯住准备离开的贺骁庭,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贺骁庭用力甩开:“我这样的怪物死了才好。”
我猛然一颤,“张张让他走吧,我累了.....”
是啊,太累了。
同既定的命运抗争,太累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我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张张心疼地望着我:“为什么不狠心一点,杀了他你就能逃过这生生世世的诅咒。”
我任由张张抱住我,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不知哭了多久,我便在张张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我只记得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贺骁庭是备受冷落的王爷,而我是备受爱戴的神女。
民间传言:得神女可得天下。
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他,我便觉得心疼,同样是皇子,他却只能去潲水桶中捡些食物残渣。
我浅笑着递过去一个烧饼,他却说:“食不在多,果腹足矣。”
我那时只觉得贺骁庭可笑,明明难以温饱骨子里却还是很孤傲。
后来贺骁庭得知我是苗疆神女后一反常态。
他哭着跪在地上求我,泪珠挂在他浓密颤睫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母妃活过来。”
中间那一段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满脸血,拿着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眼神狠厉:“都说苗疆神女杀不得,我偏要杀。今日以我之躯献祭上天,愿苗疆神女陆兰馨永堕轮回,爱而不得。除非有朝一日她亲手杀死所爱之人,此咒方解。”
紧接着他抱着我跳入了火炉之中,烈焰中,他们的血肉慢慢模糊。
等我再次醒来时,张张早已不知踪迹。
贺骁庭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的床边。
他阴森地笑着,拿着纸巾擦拭着刀:“你反正迟早要死的,不如帮帮小小吧,她无药可救了。”
我用力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捆绑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