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求不来……良久,阿嬷叹息一声:“好,只要你愿意,阿嬷都听你的。”天还没亮,宋知意先去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5而后回了大院,翻出顾慧芳曾甩给她的离婚申请报告,在上面签了字,用顾南风经常看的书压在桌上。堂屋传来响动,紧接着是顾慧芳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南风,你去张燕那儿帮我把药拿回来,顺便跟她多聊聊,那丫头这些年一直等着你,你别辜负……”当看见宋知意从房里出来,顾慧芳故作意味未尽,放下听筒。讽笑:“呦,这不是纵火犯吗,你不去医院照顾那两个拖油瓶,回来干什么?”
紧握听筒的手缓缓松开,宋知意突然明白——
顾南风这辈子,都会厌恶她,也厌恶关于她的一切。
放下听筒,宋知意木然转身离开。
浑浑噩噩回到医院,没勇气面对顾安安,只能去阿嬷的病房。
没想到阿嬷已经醒了!
见了她,老人浑浊的目光一亮:“知意!”
一声再平常不过的呼唤,险些让宋知意哭出来:“阿嬷……”
她跑过去,紧握住阿嬷枯瘦的手,寻找仅剩的归属感。
阿嬷拍拍她的手背,声音虚弱:“店没了事小,咱们没事就好。”
宋知意鼻头一酸。
那是阿妈留下来的店,阿嬷肯定很心疼,可她却还安慰自己。
想起顾南风电话里的话,宋知意抬起通红的双眼:“阿嬷,我们回老家,带着安安,三个人过日子好不好?”
听了这话,阿嬷怔住了。
好半晌,她含泪叹气:“你是我拉扯大的,你在顾家的委屈我也都明白,怕你难受,我才一直不作声。”
顿了顿,老人语重心长问:“南风,你真舍得离开他吗?”
这话让宋知意瞬间泪水决堤,撕裂般的痛楚在心头翻涌。
吞下满喉辛酸,才哑声道:“我只想阿嬷和安安好好的,其他的我不想求了。”
也求不来……
良久,阿嬷叹息一声:“好,只要你愿意,阿嬷都听你的。”
天还没亮,宋知意先去买了上午十点的车票。5
而后回了大院,翻出顾慧芳曾甩给她的离婚申请报告,在上面签了字,用顾南风经常看的书压在桌上。
堂屋传来响动,紧接着是顾慧芳打电话的声音传来:“南风,你去张燕那儿帮我把药拿回来,顺便跟她多聊聊,那丫头这些年一直等着你,你别辜负……”
当看见宋知意从房里出来,顾慧芳故作意味未尽,放下听筒。
讽笑:“呦,这不是纵火犯吗,你不去医院照顾那两个拖油瓶,回来干什么?”
宋知意表情淡淡:“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跟南风离婚吗?如你所愿,我会带着阿嬷和安安离开。”
“你要真带着他们走,我马上就去烧高香,谢谢老天爷开了眼!”
听着顾慧芳凉薄的话,宋知意目光一黯。
要带阿嬷和孩子离开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如果把孩子留在顾家,恐怕又会像上辈子那样,母子阴阳两隔。
宋知意也不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离开。
顾南风,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下午一点。
顾南风终于做完紧急任务回来,被警卫通知,要去张燕那儿拿给大姐的药。
原本艳阳天忽然阴沉,寒风刺骨。
他莫名想起宋知意被公安带走时无措委屈的眼神,烦乱的心又多了丝不安。
昨天,他并不是看不到她的求助,只是作为她的丈夫,他越冷漠,被人在处理她的事情上,出于怜悯才会偏向她。
昨晚跟政委讨论完纵火事件,他本想去医院,可半路却接到紧急集合的指令,只能把钱给警卫员,让他去缴阿嬷和孩子的治疗费。
这一忙,就拖到现在才回,宋知意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南风眉目紧拧,或许他该正视宋知意对自己的影响,这段时间相处,她也并没有想象的糟糕。
跟她过一生,似乎也不是不行。
思索间,他已经走到了张燕办公室门口。
正要敲门,却听里头传出说话声。
“燕儿,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只假装一次食物中毒,就让顾团长和宋知意离了婚。”
“妈,其实他们离婚主要还是顾慧芳想的办法,她为了赶宋知意走,硬是装了这么久心脏病,连面馆那火,都是她过去放的。”
“偷偷告诉你,那顾安安出车祸,也是顾慧芳故意刺激,说我要给他做新妈妈,他才跑出去出事的!”
“啧,可惜了,拖油瓶怎么没被撞死呢,要是你将来嫁给南风,前头有这么小的,多膈应!”
“妈,你这不用担心,顾慧芳说了,今晚要给宋知意重重一击,一定会逼得宋知意带着那拖油瓶离开——”
“嘭!”
顾南风再也忍不下去,踹开了办公室门。
屋内,张燕瞧见他,顿时煞白了脸:“南风?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见什么了吗……”
顾南风狠狠睨了一眼屋内的母女,目光如冰:“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了,有什么话,你留着去纪检部说吧。”
说完,转身风似的走了。
风像是灌进了喉咙,刺骨的凉。
愤怒、懊悔和自责糅杂在顾南风心上,揪的他连呼吸都开始艰难。
他误会了宋知意,姐姐还差点害死他的孩子!
蓦然间,她无助的眼神越发深刻,驱使着他加快脚步。
回到大院,顾南风刚一推开大门,就见顾慧芳面色红润冲了出来。
瞧见他,她立刻欢天喜地挥着手里的一张离婚申请报告。
“南风,大喜事啊!宋知意签完离婚报告带着那两个拖油瓶走了,咱们老顾家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