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福宫的刺客确为六王所派,这三月里,送进宫里刺客有六人,与千福宫刺客有关系的,只有小月子。根据属下探听的情报,小月子似乎对六王爷忠心耿耿,从不违逆。”“忠心耿耿?”君镜心口蓦地燃起一团火,“好一个忠心耿耿!”他沉默良久,道:“下去吧。”黑暗中的人离开得悄无声息。君镜点燃灯烛,将置于小屋子里最高处的一摞纸拿下来。上面的字粗细不一,凌乱难看,却记着他闻所未闻的农耕要点。风翊因着盛产金银铁矿,出了名的富,可矿石总有挖光的一天,若不能习得农耕之术,迟早要被别国吞灭。
君弦又是哈哈两声,刚要说什么,君镜走了出来,“皇兄。”
“拜见皇上。”君弦起身行礼。
“皇兄不必多礼。”君镜扶起君弦,道:“还以为皇兄要年末才回,江南可好玩?”
“哈哈,江南风景如画,美人更是比风景更美,皇上不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君弦正了正脸色,道:“不瞒皇上,臣这次回来,是听说千澜受伤了,还很严重,特意带回了江南的名医,也不知有没有用,太医怎么说?”
君镜摇头,“尚在昏迷。”
“臣去看看他,皇上可要一起?”
君镜道:“朕还有要事,皇兄去吧。你与千澜一同求学时就交好,不必因身份避嫌。”
君弦躬身行礼,“谢皇上。”
君镜吩咐月拂泠,“你随六王爷一同去丞相府,回来告诉朕太医怎么说。”
月拂泠:“是。”
君镜顿了顿,又道:“看完丞相直接回宫,不许乱跑。”
月拂泠依旧低眉顺眼,“是。”
君弦笑道:“皇上待他很特别。”
君镜道:“这小太监在千福宫救了朕一命。”
君弦点点头,“原来如此,臣先告退了。”
“皇兄慢走。”
待君弦与月拂泠离开后,君镜绕过偌大的书架,推开一扇小门,里面黑黢黢的。
君镜开口:“如何?”
黑暗中传来回答的声音,“回主子,那夜在赵府的男子,的确与元宸国太子有关。赵府这些年多产的粮食,也全部是元宸国暗中供给。那三个农耕能人也来自于元宸。”
“果然,赵家根本就对农耕一窍不通,竟欺骗了皇家这么多年。”君镜道:“六王爷呢?”
“千福宫的刺客确为六王所派,这三月里,送进宫里刺客有六人,与千福宫刺客有关系的,只有小月子。根据属下探听的情报,小月子似乎对六王爷忠心耿耿,从不违逆。”
“忠心耿耿?”君镜心口蓦地燃起一团火,“好一个忠心耿耿!”
他沉默良久,道:“下去吧。”
黑暗中的人离开得悄无声息。
君镜点燃灯烛,将置于小屋子里最高处的一摞纸拿下来。
上面的字粗细不一,凌乱难看,却记着他闻所未闻的农耕要点。
风翊因着盛产金银铁矿,出了名的富,可矿石总有挖光的一天,若不能习得农耕之术,迟早要被别国吞灭。
而这个对他皇兄忠心耿耿的刺客,却给了他这样一份堪称至宝的大礼。
哪怕是元宸国,只怕都没有这么周全的农耕之术。
“呵,忠心耿耿?从不违逆?”
烛火在君镜眼底跳跃,照亮他眼底的冰冷。
与此同时,月拂泠已跟随君弦出宫,沿着热闹的街道往丞相府走。
君弦身前八名持刀侍卫开路,身后十六名侍卫左右而立,隔开百姓。
左边是他的贴身小厮,和风。
右边则是一身太监装扮的月拂泠。
能让太监跟随的都是皇家人,知晓这事的百姓纷纷跪于两旁,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跟着下跪叩头。
热闹的街道一下变得寂静,只能听到蝉鸣不止。
君弦慢悠悠的走着,忽而侧身问月拂泠,“皇上说你救了他一命,是如何救的?”
“就那样救的呗。”
太阳当头,月拂泠被晒蔫,完全不想说话。
和风呵斥道:“放肆!王爷问你话,你竟然敷衍!”
月拂泠扫他一眼,说:“好吧,那我细说。事情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起,说是那一日,整个世界还是一片混沌……”
君弦听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打断她,“若是你不救,皇上只怕就死了吧?”
月拂泠:“当然!我厉害着呢!”
君弦:“确实厉害,所以,你不怕死么?”
月拂泠:“害!为了皇上,我万死不辞!”
“呵。”君弦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声音变低,“很好。你,是在与本王赌气吗?”
月拂泠快被晒死了,她毕竟是个短命的人,还刚坐完牢,虚弱的望了君弦一眼。
整个人像蔫掉的小黄花,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君弦也没再多言。
丞相府。
谢千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血红。
温礼带着一众太医,愁眉苦脸的翻医书。
“不可不可,丞相体内有淤血,必须要吐出来。”
“可丞相如今昏迷,没办法用药让他自己吐出,只能放血。”
“可心口淤血,如何能从手腕放出来?绝对不行!且丞相腰腹有伤,禁不住再伤。”温礼拿出了太医院首的架势,道:“继续翻找针灸类书籍,如今只能依靠针灸强行唤醒丞相,再说其他。”
丞相府的下人看到君弦,忙跪地行礼,“拜见六王爷。”
一众太医听到声音也连忙放下手上的书,纷纷跪地行礼,“拜见六王爷。”
“都起来吧,丞相如何了?”君弦走到谢千澜床边,对温礼说:“温太医,若你们束手无策,本王从江南带回来一名神医,可否让他一试?”
“自然可以,只要能救丞相。”温礼道。
君弦颔首,开口道:“孙大夫,还请您帮忙。”
屋内所有人齐齐看向门口,一个仙风道骨,白发白衣白胡须的老人两手空空从外面进来。
此人看起来极为自傲,目光不屑的扫了一圈屋内的太医,冷哼:“还以为皇宫太医是何等厉害,也不过如此。”
温礼等太医脸上都不太好看,但也不好说什么。
一是此人是六王爷带来的,二则是他们的确不知如何救治丞相。
孙大夫走到床边,就那样站着看了一会,就道:“拿针来。”
温礼急忙递上银针包。
其余太医们议论tຊ纷纷,“不必探脉看舌,只这样看一会,就知道该如何下针,此乃神医啊!”
“真是厉害啊。”
月拂泠心肌梗塞都要犯了。
这尼玛一套骗人作派,都没人看得出来是吧?
他要是再来一句扎一针送鸡蛋,这帮老太医是不是还得自己送上去扎。
眼看着孙大夫那一针要对着谢千澜的头顶扎下去,月拂泠幽幽开口:“你这一针下去,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孙大夫横她一眼,“哪里来的无名小儿?莫要影响老夫施针。”
月拂泠道:“他要是醒不过来,你赔命吗?”
君弦皱眉,“莫要胡说,孙大夫是本王三次拜访才请出山的世外高人。”
月拂泠想起谢千澜在御书房外对她温柔的说:若是遇到麻烦,君镜不在可以找他。
她火气一下上来,直接怼君弦,“世外高人又怎么样?人命关天,这一针不能下。”
君弦沉下脸,“你不懂医,不要说话。来人,把小月子带出去。”
温礼走出来,道:“六王爷,此人确实会医术,且医术不在我之下。”
君弦脸色愈发难看,死死的盯着月拂泠。
孙大夫直起身,打量月拂泠,“太监?小儿,你不要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就在这里质疑前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月拂泠:“呵,不听老人言,我开心好几年。”
“你!”孙大夫转向君弦,“六王爷,您要老夫医治,如今有人阻拦,不知老夫是治还是不治?”
君弦道:“孙大夫尽管下针,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