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旁边突然传来声音。温曦回过神,“弦哥哥。”君弦也看到了远处的两人,笑道:“曦儿这般依依不舍,倒是显得本王不会做人了,应当让皇上送我们丹棠郡主回去才是。”温曦脸微红,“弦哥哥又取笑我,我只是极少见皇上这般温和。以往……以往他……”“以往皇上对谁都疏远得很,公事公办,哪允许谁人在他面前笑闹。”君弦道。温曦点头,“正是,这小太监属实讨喜。皇上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君弦笑了笑,再回头已看不见远处的人,只能看到一片树林野草。
远处,丹棠骑在马上,远远看着木屋外两道挨得极近的身影。
穿着太监服的下人,没规矩的举起十根手指头在面前人眼前乱晃,一向不苟言笑的帝王嘴角浅勾,垂眸低语,不知说了什么,那手舞足蹈的小太监立刻蔫了下去。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亲近的动作,可温曦确定,从没人敢在皇上面前这般放肆。
“在看什么?”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温曦回过神,“弦哥哥。”
君弦也看到了远处的两人,笑道:“曦儿这般依依不舍,倒是显得本王不会做人了,应当让皇上送我们丹棠郡主回去才是。”
温曦脸微红,“弦哥哥又取笑我,我只是极少见皇上这般温和。以往……以往他……”
“以往皇上对谁都疏远得很,公事公办,哪允许谁人在他面前笑闹。”君弦道。
温曦点头,“正是,这小太监属实讨喜。皇上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君弦笑了笑,再回头已看不见远处的人,只能看到一片树林野草。
他道:“曦儿不必过于忧心。”
温曦笑道:“我才没有忧心,一个奴才而已,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是如何讨了皇上欢心。皇上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极难讨好。”
君弦道:“本王也很好奇,不过……”
“不过什么?”
君弦摇摇头,“无事。”
君镜再是喜欢,那人也不可能属于他。
莫名的,君弦心里生出一股胜利的快感。
让君镜特殊对待的人,实则对他情根深种,不惜为了他以身犯险进宫刺杀。
不知君镜知道真相后,会是何种表情。
“弦哥哥想到什么这么高兴呀?”温曦笑问。
君弦道:“没什么,曦儿可知道是谁救了赵玉成?”
温曦摇了摇头,“不知,那时我全身无力,只听外面三人吵吵闹闹,胡言乱语,没仔细听。”
“嗯,等回去让太医好好给你看看,可不能伤了身体,不然温倦那小子只怕要把本王砍成一百块。”
“哪有那么夸张,哥哥待弦哥哥从来都是最好的,上回写信还问弦哥哥有没有回京都呢。”
君弦笑了笑,“能得温少将军一问,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温曦:“那可不,哥哥可都不问皇上的。”
“哈哈,温兄那是怕见皇上。也不知为何,你那兄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面圣,不管是父皇还是当今圣上,他都怕,也是奇了。”
提起自己亲哥哥,温曦满脸幸福,“可不,从前还没去边关时,每每有事都让我替他进宫向先帝禀告,先帝都拿他没办法。”
笑言之中,一行人逐渐远离狩猎区。
另一边,君镜进木屋里细查。
月拂泠跑到那只插了一支箭的马旁边,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主人给你停的位置不好,下辈子换个主人吧,这辈子是够呛了。”
君镜的马是万里挑一的骏马,通体黝黑,毛色发亮,骑山路也毫不费力,还知道主动避开深坑。
它对着月拂泠打了个响鼻,扬起前蹄嘶声长鸣,全身呈战斗状态。
月拂泠后颈被大力拉开,同时一声训斥声从身后传来,“墨风,停下。”
然而那马却突然朝更深的树林里奔腾,四蹄甩起,鬃毛飞扬,看起来真如一股墨色的风。
但它刚跑进树林一会,又听马蹄声由远及近。
它又跑回来了。
而它的身后,后面跟着一只大老虎,正步伐优雅的缓缓走出树林,像君王巡视自己的土地。
君镜扯住墨风的缰绳,对月拂泠说:“赶紧跑,沿着六王爷离开的方向,跟着路痕走。”
月拂泠在看见老虎的那一刻,已经三两下爬上一棵树,“皇上,这里真有老虎啊?”
“嗯,本就有。当初朕留了几只。”
君镜蹙眉,望着快要爬到树顶的月拂泠,“你就这般笃定朕能徒手打虎?”
“啊?”月拂泠反应了一下。
对,她忘了。
遇到老虎爬树是没用的,老虎会爬树。
君镜是以为她能逃而不逃?等着他应付。
那这误会可大了,她想的是让老虎先吃君镜,或许吃饱了就不会想吃她了。
毕竟她现在往回跑,要是君镜拦不住老虎,老虎肯定第一个吃她!
她又跑不过老虎。
但听君镜这么说,她惯性的狗腿捧场,“当然!皇上是最厉害的!一只老虎算什么,皇上加油啊!啊啊啊啊,皇上救命啊,它跑过来了!”
君镜神情略无奈,低声自语,“一个刺客,天天喊朕救命。”
树下,君镜真就徒手与老虎搏斗起来。
这只老虎看起来刚成年,但毕竟是百兽之王,尖牙如刃,爪子锋利。
若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或是被挠一下,只怕都要被狠狠扯下一块肉。
君镜身影灵活,一拳拳打在老虎身上。
月拂泠坐在树杈上,疯狂摇树枝,树叶簌簌的往一人一虎身上掉,“皇上加油啊!它是兽王,你是人王,这是尊严之战,不能丢咱们人类的脸啊!冲啊!右边!扯它尾巴!薅它毛!拽它耳朵!还有胡子!皇上你拔一根试试啊啊啊它想爬树救救救救……”
下方传来君镜的声音,“安静点。”
月拂泠这里视角绝佳,将人虎搏斗的精彩尽收眼底。
也将君镜的一招一式收入眼底,步伐灵活,拳拳到肉,神情始终不变,莫名的……让人很有安全感。
那老虎眼看着自己打不过,身体猛然挣扎一番,随后往树林奔去。
君镜漠然看着老虎跑远,仰头看月拂泠,眼底是月拂泠从未见过的张扬和傲气。
他问:“想要吗?”
月拂泠:“什么?”
君镜勾唇,轻吐出两个字,“兽王。”
他捡起先前丹棠郡主的弓,没找到箭,直接拔了墨风屁股上插着的那支箭。
搭弓射箭的动作利落带风,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箭矢就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朝着逃跑的老虎破空而去。
这回,那支箭插在了老虎屁股上。
老虎剧痛,明明不是致命伤,却半天爬不起来,只怕是被箭带着的力度伤到了内里。
月拂泠惊呆了,低喃:“好…尼玛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君镜。
意气风发的男人,持弓射箭时下巴微抬,身体笔直,腰线收紧。
拉弓时手背青筋绷起,指节修长有力,与平时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帝王判若两人。
月拂泠捂了捂心口,抱着树嗦下来,见墨风疼得龇着个马嘴乱叫,拍了拍它,“要不这辈子就赶紧换主人吧,别等下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