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姜渺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而睡得正香的人,是他家boss!这怎么可能?!他家boss大人可是有非常非常严重的睡眠障碍,在吃了安眠药的情况下,还对睡眠环境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平时就算在吃药和医生辅助催眠的情况下,开着加湿器,点着熏香,睡在从枕头到床垫都精挑细选出来的定制床上......他家boss大人也顶多睡三个小时。至于这种空间又小坐垫又硬还颠来颠去绕来绕去的车内空间,他家boss大人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的!
过了一会儿,那辆Karlmann King停在了姜渺面前。
傅承洲从车上下来,看见这里的一地狼藉和被捆成一团的几个男人,挑了挑眉。
随后,他的眼神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姜渺身上。
“你就是虔婆?”
虔婆,普通人听了或许会不知所谓,但苗疆地区的人却是如雷贯耳,视如神明。
苗疆十八寨三十六峒各有各的巫蛊秘术,但唯有接连挑战百家蛊师不尝败绩者,方有资格被尊称一声“虔婆”。
黔西苗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虔来无常散,虔去阎王安。
即便苗疆蛊术代代相传,百年却也未必能出一代虔婆。
傅承洲着实有些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羸弱不堪的少女,居然就是传说中神鬼莫测的蛊神巫医。
据说,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不管得了什么病,她都能利用蛊术救活。
“看来这次不会错了。”
姜渺轻轻打了个哈欠,走向傅承洲。
“走吧,我赶时间。”
傅承洲沉默着上前,替姜渺打开车门,扶住车壁,在她坐进去以后跟着上了车。
当他们驾车扬长而去之后,顾家的司机才意识到自己特意来接的大小姐已经跟别人走了,心里急得不行却又不敢贸然去追,只能悻悻的自己先回顾家了。
上车后,姜渺便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承洲的视线落在姜渺过分白皙透亮的侧脸上,心头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奇异又陌生的感觉。
“刚才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弄成那样?”
姜渺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与你何干。”
正在前排开车的时裕听着这对话呼吸就是一滞。
天呐!他们家千人追万人捧的boss大人居然在一个小小女子面前吃瘪了!
说出去谁敢信?
他偷偷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傅承洲一眼,却见自家boss并未恼怒,反倒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车内气氛变得静谧起来,不一会儿,时裕便听到了一阵均匀而深重的呼吸声。
他有些惊讶。
那女孩儿心可真大,坐在他家boss身旁居然也睡得着觉!
他又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姜渺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而睡得正香的人,是他家boss!
这怎么可能?!
他家boss大人可是有非常非常严重的睡眠障碍,在吃了安眠药的情况下,还对睡眠环境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
平时就算在吃药和医生辅助催眠的情况下,开着加湿器,点着熏香,睡在从枕头到床垫都精挑细选出来的定制床上......他家boss大人也顶多睡三个小时。
至于这种空间又小坐垫又硬还颠来颠去绕来绕去的车内空间,他家boss大人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的!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时裕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半天才敢相信睡着的真是自家boss大人。
难道是这阵子太累了?
自从老爷子病重,傅承洲忧虑过重,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
两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傅家的私人机场。
他们将在这里转乘私人飞机去往傅家老宅。
只是,时裕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叫醒傅承洲。
他家boss大人好不容易睡一觉,他是不是该让boss多睡会儿?
然而,姜渺似乎是觉得车里待久了太憋闷,第一时间下了车。
她一下车,傅承洲便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立即下车,反倒是坐在车里轻轻凝了凝眉。
女孩才刚下车,车内狭窄的空间内还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
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觉,他睡得很舒服。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好好睡觉的感觉了,竟让他有两分陌生,更有几分难以置信。
为什么在那个女孩身边,他居然能睡得如此轻易?
是她用了什么手段么?
傅承洲缓缓下了车,目光如刺刀般落在姜渺身上,一寸一寸细细打量。
姜渺却是有两分不耐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磨叽。”随后毫不留情地转头向着私人飞机走去。
不需要人招呼,她很自来熟地上了飞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后再度扭头看向窗外。
傅承洲犹豫了几秒,便径直向着姜渺走去,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姜渺终于有了反应,她一脸嫌弃地看向傅承洲,皱眉道:
“之前在车里位置小,挤挤就算了。如今在飞机里空间这么大,你还贴着我做什么?变态啊!”
坐在最后一排的时裕那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苍天啊!他真是头一回见到他家boss大人这么遭人嫌弃!
谁知傅承洲不怒反笑:“我认为,我有自主选择座位的权利。”
姜渺被小小地反噎了一下,但她没有继续开口与他纠缠的意思,将头扭向一边,选择不再搭理他。
傅承洲也不以为意。
他之所以选择坐在这里,就是想试试看,方才的那一觉,究竟是个巧合,还是源于她对他的影响力。
不一会儿,均匀而深重的呼吸声再度响起,傅承洲再次陷入了深眠。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又两个小时后了。
和上一次一样,姜渺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之后,他就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
傅承洲凤眸微眯,看着姜渺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傅家老宅附近自然有专门的私人机场,下飞机之后,已经有几辆车在机场候着了。
十分钟后,几人抵达傅家老宅。
老宅内院有一个宽敞的水池,清澈的水面中一群锦鲤悠然自得地游着。姜渺随意瞥了一眼,不是昭和三色就是黄金龙鲤,每一条都价值万金。
水池的一侧是几排绿树,一棵古老的栀子花树在水池旁高高地伸展着,现在正是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整个院子都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另一侧则是成片的假山,假山下有一条细石子铺的小路,直通室内。
二人踏过石子路,来到室内堂屋,屋内早已站满了人,见傅承洲来了,立即给他让出位置。
姜渺跟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抬头扫视了一圈,虽不说全都叫得上名字,但几乎都是三天两头上新闻的主,看着都眼熟得很。
这么兴师动众?
她这回要治的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来着?
正想着,便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到傅承洲跟前,神情惶恐地开口道: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太爷的状况不太好,您快去看看吧......”
傅承洲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傅老爷子躺在床上,呼吸粗重而笨拙,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瞳孔却散着没有焦距。
有人在他旁边轻声呼唤着,他却谁也没有回应,显然已经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几名在医学界排名前几的名医围绕在他周围,做着最后的努力。
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沉重。
显然,已经到了他们也无能为力的阶段。
“爷爷!”
傅承洲看着傅老爷子的样子,声音里的怒气让人心惊。
“爷爷的病情怎么会突然加重到这种地步?”
在场的医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应声,唯有叶曼曦叹了口气,上前劝道:
“承洲哥哥,爷爷年纪大了,病情又一直在恶化......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叶曼曦是华夏生科院医学系的高材生,医术高超,这些天一直贴身照料傅老爷子。
更重要的是,她是傅老爷子一个老战友的孙女,一直备受傅老爷子喜爱,是老人家默认的未来孙媳妇。
她说话后,其他几个医生才敢跟着说道:
“是啊,病情反复实难预料啊!”
“傅少爷,我们已经尽力了!”
“实在对不起,傅少爷,还请您节哀吧......”
傅承洲听到“节哀”两个字的时候,额间的青筋便是一跳,正要发怒,却听见身后少女的一声轻笑。
“呵,这么点儿小病就要人节哀。你们这些庸医究竟误了多少人性命。”
那几个医生一听这话就炸了毛。
定睛一看,说这话的居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就更是来气了。
“你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
“不懂不要装懂!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姜渺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污言秽语,慢慢走到老爷子身边,先是替他把了把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随后,她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你干什么!”
叶曼曦猛的将姜渺一把推开。
“你疯了吗?你休想对傅爷爷不利!”
姜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念在对方也是护人心切,便没有计较。
她看向傅承洲,仿佛在问:
你请我来的,眼前这些破事儿你不负责处理?
傅承洲的视线在匕首上凝滞了几秒,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姜渺。
他沉沉开口:“曼曦,让开。这是我请来为爷爷治病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