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身男人打扮,骂起人来也都像是在撒娇。作为一个男人,这幅神态可不就是招笑吗?她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像个爷们了,可在一群铁骨铮铮的铁甲卫面前对比鲜明,根本不够看。一群糙老爷们嬉笑出声,她这个弱者连生气都只会被当成可爱,毫无威慑力可言。黑色骏马之上,君北承狭长的丹凤眼蓦的下沉,冷眼侧目,一群糙老爷们顿时噤了声。燥热的夏日,那张俊逸的脸却始终如冬日飞雪一般的冷。他不屑于管这种小事,修长有力的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让沈昭宁吃了一嘴的灰。
后院忙活的沈昭宁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喷嚏,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编排她。
为了节省工作量,她快速地抽取了所有尸体的记忆,发现这些黑衣人是冲着那封藏在伤口里的密信来的。
里面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接应。
可惜那封信她已经交给短命王爷了。
至于内容,她当然看过,是京都城中与逆贼勾结之人所写,教唆逆党作乱陷害战王君北承的计划。
她从刺客的记忆里看到了交付信件的那个人的样貌,已经画了下来。
这回落到了人家正主手里,那些逆党可要倒大霉了。
这中间沈昭宁可以说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她之所以冒险把得到的线索变着法儿地告诉短命王爷,无非就是一个讨好。
既然跑不掉,那就先保住小命,得到短命王爷的信任之后,趁着他放松警惕再找机会跑路。
别人的麻烦事她不想掺和,特别是京都这淌浑水,她压根不想回去。
天亮时沈昭宁拿着自己的成果前去交差,本以为短命王爷会露出赞赏的表情,谁知道她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君北承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一身戎装高冷路过,只丢下一句:“以后不许用熏香。”
不是,他有病吧?!
沈昭宁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一股子尸体味儿,哪里香了?
她现在就是个糙老爷们,熏香那么贵,她才没那闲钱浪费!
此时阿左抱着沈天赐过来,把孩子交到了沈昭宁的手里,顺带拿走了她手里的验尸结果。
看着不好相处的糙汉子难得出言安慰:“不要放在心上,王爷性子冷,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王爷其实人很好。”
沈昭宁笑着点头,心里暗骂:好个屁!除去长了一副好皮囊之外,一点也不讨喜!
沈天赐把手里的两个大肉包子分给了沈昭宁一个:“爹,吃包子,热乎的!”
小家伙很聪明,没忘记老母亲的交代,脸上一直脏兮兮的,早上去厨房趁热抹的锅底灰。
啃着包子,沈昭宁才有功夫检查儿子有没有受伤:“他们欺负你没有?让爹看看。”
沈天赐从怀里掏出另外两个大肉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有,阿左叔叔只是看起来凶,其实人很好,晚上还给我盖被子,喏,还给我买了四个大包子呢!”
算他们有点人性,不过拿孩子威胁她这件事依旧让她心里耿耿于怀。
至于包子,应该没有毒吧,他们要杀下手大可以直接来,用不着拐弯抹角。
带着儿子出去,沈昭宁发现所有人都上了马,旁边还有一匹马没人骑,这是要她自己骑马的意思?
身材魁梧似狗熊的阿右粗着嗓子招呼:“林仵作上马呀,愣着做什么?我们还得赶着回京都呢!”
沈昭宁秒变小苦瓜,她上马都费劲,更别说带着儿子骑马紧跟大部队了。
沈天赐啃着包子奶呼呼的说道:“阿右叔叔,我爹不会骑马。”
阿右当场笑了出来:“林仵作你看着细皮嫩肉跟个娘们似的,连马都不会骑,要不我带你?”
一听这话,沈昭宁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看着这么明显吗?
她装了三年男人都没穿帮!不至于吧?不就是不会骑马吗?
她装出一副爷们的样子,恼怒道:“你才是娘们!我们出行大多都用船,很少骑马,不会也正常,大惊小怪!”
沈昭宁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眉眼精致天生带着一股子妩媚,美目流转间皆是风情。
哪怕是一身男人打扮,骂起人来也都像是在撒娇。
作为一个男人,这幅神态可不就是招笑吗?
她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像个爷们了,可在一群铁骨铮铮的铁甲卫面前对比鲜明,根本不够看。
一群糙老爷们嬉笑出声,她这个弱者连生气都只会被当成可爱,毫无威慑力可言。
黑色骏马之上,君北承狭长的丹凤眼蓦的下沉,冷眼侧目,一群糙老爷们顿时噤了声。
燥热的夏日,那张俊逸的脸却始终如冬日飞雪一般的冷。
他不屑于管这种小事,修长有力的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让沈昭宁吃了一嘴的灰。
沈昭宁猝不及防呛得咳嗽几声,讨好的看向示意她上马的阿左:“要不你们先走?待我寻了马车再来追你们?”
性子直率的阿右是个热心肠,一把抓了她丢到马上:“不必麻烦,我们赶时间,耽搁了时辰王爷是要生气的。”
又来!
屁股还没好呢!
没等沈昭宁抗议,阿右就一夹马腹蹿了出去,毫无防备的她险些摔下马!
还不如上阿左的马呢!短命王爷的马也比这个稳呐!
沈天赐完全感受不到老母亲的痛苦,在阿左的马上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我长大了也要学骑马!”
沈昭宁:抓着阿右的虎背熊腰自闭中。
这群人是真铁打的,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但凡马撑得住,他们估计都不带休息的。
两天下来其他人屁事没有,沈昭宁直接病倒了。
没了上辈子的永动机属性,这辈子又是个大户人家里养出来的小白菜,从小营养不良,哪里跟得上铁甲卫的进度?
她甚至还不如儿子沈天赐的身体素质好。
铁甲卫是整个大南国最强悍的一支军队,号称铁蹄踏平一切城邦,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让无数外邦闻风丧胆。
雷厉风行如同利剑般的军队,在此让沈昭宁绊住了脚。
那是不可能滴。
君北承毫不留情的丢下了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的那种。
可沈昭宁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跟她一起被留下的除了沈天赐还有阿右。
身高一米九往上,体重直奔两百斤的大狗熊,能一个巴掌呼死她的那种存在,她要怎么逃?
阿右端着药碗过来,拉拉个大脸写满了不情愿:“快喝吧,大夫说你只是不堪劳累,又吹了夜风染了风寒,需多加休息,我已经找来了马车,你且在马车上歇息吧,晚了就追不上王爷他们了。”
沈昭宁本想再争取一下单独行动的,可看着阿右那幽怨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沈天赐和老母亲眼神交流一番,皆是无奈,逃跑计划再次搁浅。
沈昭宁是被阿右扛上车的,跟扛麻袋一样粗鲁,小天赐也顺带一路被滴溜上车。
全程都在阿右的掌控之下,根本没有半点逃跑的机会。
母子俩在马车里自闭,外面是大狗熊的碎碎念:“你说你一大老爷们也太娇气了,长得细皮嫩肉,还动不动就生病,弄得我也要跟你一起坐马车,这不耽误事儿吗?”
“我是王爷的亲卫,从来没离开过王爷身边,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随便派个人与你同行不就好了?非得让我陪着!”
恐惧密密麻麻的爬上沈昭宁的背脊,短命王爷让自己的亲卫监视她,难道是洞悉了她要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