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寒冷冷地睨她一眼,甩开肩上压着他的手。他走到病床前,眼底的厌恶没有遮掩,低下头,在她唇上极快地触碰了一下。半秒都不到。他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勾唇嘲讽一笑:“这样,你病就好了?”曲轻栀唔了一声,用力深呼吸几下,心脏舒服了,四肢百骸流窜的电流也都消失了。神清气爽!“对。”她弯起眼睛,笑眯眯。神经病。谢暮寒在心中嗤道。她此刻的笑容极为刺眼,灿烂得像是漫野盛开的花朵,迎风摇曳,张扬又恣意。
“曲轻栀?”谢暮寒看她不太对劲,有些怀疑,“你怎么了?”
曲轻栀哆嗦着嘴唇,颤声道:“你快亲我一下……”
谢暮寒脸色蓦地一冷:“刚才已经亲过了。”
曲轻栀轻摇脑袋:“那不算……”
他刚才亲的是他自己的手指!
可恶的世界法则,这么较真干什么?
谢暮寒被她的出尔反尔激起一股怒气,勉强按捺着,低沉道:“是你自己说的,借位。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曲轻栀正在遭受电击,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像虫子似的蜷成一团。
她那一张明艳漂亮得有些攻击性的小脸,因为面色苍白而显得脆弱可怜。
谢暮寒盯着她片刻,确认她不是装的。
她应该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我去替你叫管家。”谢暮寒果断地钻出狗屋。
“别去啊……”曲轻栀伸手一抓,只碰到谢暮寒的衣摆。
叫管家有什么用!
她只需要他亲一下,什么病都好了!
两分钟后,管家梁伯匆匆赶过来,焦急道:“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心脏病又发作了?您别怕,我这就叫救护车!”
曲轻栀:“……”
她哪有什么心脏病。
怪只怪她刚穿书过来的那两天,为了试探剧情规则,在雷区反复蹦迪,遭受了好几次电击。
那时曲父刚好在,立即把她送去医院。
医院一检查,说她心脏有异常,需要定时做复查。
她也不好争辩。
“谢暮寒,你不许走……”曲轻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捉紧了谢暮寒的手。
去不去医院,都不要紧。
只要他在就行!
“谢同学,麻烦你跟着救护车。”管家梁伯看出自家小姐对这个少年的依赖,当机立断地做出安排,“我这就通知先生。”
救护车来得很快,曲轻栀被抬上了车。
她难受得不行,紧紧抓着谢暮寒的手,死活不放。
“你先松开。”谢暮寒低头看她的手指,她因为过于用力地缠着他,指节细弱泛白。
他厌恶与人这样亲近,但她好像把他当成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松开。
“小伙子,你就让你女朋友抓着吧,病人在难受的时候需要这样一个心理慰藉。”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道。
谢暮寒没吭声。
“谢暮寒,你快亲我一下……”曲轻栀趁机道。
谢暮寒置若罔闻,没理她。
曲轻栀小脸煞白,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肉眼可见的疼痛难受。
医护人员心善,劝了一句:“小伙子,你要不就亲她一下吧?我不看就是了。”
谢暮寒面色幽凉,心底情绪如滚水翻腾。
都到这种时候了,曲轻栀还在想怎么占他便宜,怎么羞辱他。
她真是荒唐!
……
曲轻栀疼得虚弱,说不上几句话就喘。
一直到抵达医院,谢暮寒也没亲她。
曲轻栀心里无奈极了。
她被迫被送进了急诊室,一通检查做下来,最后的检查结果还是老样子——心脏异常,疑是新陈代谢异常的心肌病。
“我男朋友呢?”曲轻栀在即将挂药水前,扯住护士小姐姐的手,“麻烦你帮我把他叫进来,拜托了!”
“行。”护士小姐姐心肠软,看她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马上帮她去找人。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中年男人冲进了急诊室病房——
“栀栀!”
男人冲到病床前,看到宝贝女儿一脸惨白,顿时心疼得不行,“你怎么样?难不难受?医生怎么说?”
“爸……”曲轻栀刚叫了一句,就见护士小姐姐带着谢暮寒走进来。
她瞬间眼睛一亮,强撑起精神,唤道,“谢暮寒,你快点过来,到我边上来!”
俊挺颀长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曲父曲临泽看到他,不禁呵地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谢同学?”
他刚才在集团公司开会,接到管家的电话,扔下一堆高层赶来医院。
管家在电话里说,栀栀心脏病发作,却一直抓着谢同学的手,就连上救护车也不肯松开。
她就这么喜欢这个臭小子?
“曲轻栀,既然你的家人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谢暮寒没有回答曲父,淡淡地说道。
“你不许走!”曲轻栀急道。
她好好一个人,注射什么药水!
他随便亲一口,不就完事了吗?
谢暮寒并未理会,转头就走。
但他才刚走动一步,肩上突然一重。
曲临泽摁住他的肩膀,霸道地道:“臭小子,我女儿叫你不准走,你敢走?”
谢暮寒沉默了一瞬:……
原来曲轻栀不讲理的性格,是遗传了她爸。
“爸,其实我没事,他亲我一下就好了。”曲轻栀赶紧开口道。
“臭小子,你听到没?”曲临泽半胁迫地压着少年的肩头,“不过我警告你,只准轻轻碰一下,你敢伸舌头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曲轻栀听得都囧了一下。
曲父是个爱女狂魔,把原主纵得不知天高地厚。
“谢暮寒,你想要许婆婆好好的,就迅速亲我一口。”曲轻栀虚弱的嗓音软软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撒娇。
谢暮寒冷冷地睨她一眼,甩开肩上压着他的手。
他走到病床前,眼底的厌恶没有遮掩,低下头,在她唇上极快地触碰了一下。
半秒都不到。
他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勾唇嘲讽一笑:“这样,你病就好了?”
曲轻栀唔了一声,用力深呼吸几下,心脏舒服了,四肢百骸流窜的电流也都消失了。
神清气爽!
“对。”她弯起眼睛,笑眯眯。
神经病。
谢暮寒在心中嗤道。
她此刻的笑容极为刺眼,灿烂得像是漫野盛开的花朵,迎风摇曳,张扬又恣意。
谢暮寒狠狠扭开脸,不再看她,冷漠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