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金,花的真值!戌时,弦朗如约前来,他虔诚的跪在白芷面前。“多谢主子出手相救,弦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主子今日之恩。”“如此,我的命就拜托给你了。”想到今晚的好戏,白芷唇边噙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顾氏奇怪的看向女儿。
“对啊,一月前下的圣旨,婚期就定在了后天。虽说时间有点紧,但是你的嫁妆,我和你爹爹都是早早备下的,你不用担心……”
是啊,她居然忘了,和厉晟清的婚期,就定在她生辰后的第二天!
咔哒!
白芷的指甲被生生折断,生怕母亲发现什么,她将头埋进母亲怀里,死死攥拳,任凭断甲扎进肉中,强烈的痛感,让她眩晕的头脑清醒不少,低垂的双眼中迸射出满满的怨愤和仇恨。
厉晟清!白蓁!
这一次,我必不让你们的计谋得逞!
哭了一场,母女俩关系比以往更加融洽,顾紫苏也兴奋地询问起白芷医术的事情。
“你是说,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就学会了顾氏玄针针法?!”
顾紫苏震惊的看着女儿,以前爹总说芷儿天赋高,她还不信,以为是老爷子“隔辈亲”,夸大其实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她能不清楚?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天看医书的时间还没有吃饭的时间长,就这能有什么天赋?
可是白芷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实尚在眼前,顾紫苏第一次见识到了女儿的实力,也明白过来,对待医术向来严苛的父亲,其实从未骗过她。
“那你能看出来我的药膏里都有些什么吗?”
“三七、芍药、乳香……”
随着白芷将药膏用到的草药一一罗列出来时,顾紫苏的眼睛骤然亮起,芷儿真的有学医的天赋!
她们顾家有救了!
顾紫苏欣喜若狂。
白芷却不好意思的挠头,“只能认得出药材,还有两味药只能闻出却想不出来其中的作用。”
顾紫苏不以为意,“能辨认出名字已经很不错了,还真当你那灌水的半年,把顾氏百年的底蕴都学了去呀!”
白芷嘿嘿直乐,顾紫苏看着眼前单纯美好的女儿,心中却再次涌满惆怅和担忧。
乐心斋
“姑娘,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怎么看您一点也不高兴呢?”
小蝶看着自家姑娘没有一点新嫁娘的喜悦,反而对一堆瓶瓶罐罐十分上心,不由疑惑。
白芷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府中张灯结彩,仆从们挂着洋溢喜庆的笑容,想起母亲要自己为白蓁留意好人家的话,心中冷寒一片。
母亲还是这般单纯,白蓁主意比天大,心思比海深,早已暗中和准姐夫勾搭成奸,王妃之位谋算在胸,哪用得着别人替她操心婚事。
“姐姐,在你死之前,再让你当一次明白鬼!顾氏那胎其实已经足月了,再加上顾氏本就会些医术,身体调养的不错,所以就算气血攻心导致难产,也不至于母子双亡。”
“说起来,我们母女二人均能得偿所愿,还是得多谢大姐姐成全!要不是你对晟王穷追猛打,让其丢尽颜面,妹妹我还没办法趁虚而入得到晟王的心,让其为我筹谋,以庶女之身成为大圣朝人人尊崇的晟王妃!要不是为姐姐你求情,顾氏被爹爹罚跪晕了过去,我娘到现在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更不能被爹爹扶正成为当家主母……”
想起前世在晟王府肮脏的地牢中,白蓁得意的看着已露垂死之像的自己,道出的那惊人之语。
白芷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令她无法呼吸。
她抬头望向骄阳,前世的自己就是在今晚被绑架,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如今重来一世,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晟王府那滩恶水,自己还是不去涉足了。
“母亲不日待产,我却不能守在身边尽孝,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唯有多做一些安胎补气丸略尽绵力。走吧,我们将安胎丸送去母亲那里。”
白芷将几个瓷瓶交给小蝶,注意到身后的帘子动了一下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饵已经撒出去了,就看鱼儿何时上钩了。
白芷主仆二人走后,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出了乐心斋,直奔西边的栖柳院而去。
将东西送到葳蕤轩后,白芷带着小蝶出了府,美其名曰去看看胭脂水粉,实际主仆二人却来到了西市最大的牙行——西凌阁。
“小蝶,你在外面等我就好,我很快就出来。”白芷头戴幕篱,交代了两句,便跟着热情的管事走进了雅间。
一刻钟后,白芷带着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子走了出来,小蝶瞪大了眼睛,姑娘怎么会选了这样一个人?
单纯图他好看吗?
马车上,白芷并未介绍两人认识,而是扔给男人一个钱袋,“弦朗,给你一个时辰去办你想办的事情,今晚戌时来白府乐心斋找我,别让任何人发现。”
男人怔愣一瞬,深深看了一眼白芷,便敏捷的跳车离开。
“姑娘,你就不怕他跑了?”小蝶不明白。
“他不会。”白芷心情很好的品了口茶。
前世,这弦朗是是晟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而弦朗之所以对其死心塌地,甚至交付性命,全是因为厉晟清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替他的妹妹赎了身。
如今,她抢先一步,将这把刀握在自己手中,就如同抢了厉晟清的机缘,再反过来用这份机缘对付对方,想想都觉得精神舒爽。
一百金,花的真值!
戌时,弦朗如约前来,他虔诚的跪在白芷面前。
“多谢主子出手相救,弦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主子今日之恩。”
“如此,我的命就拜托给你了。”
想到今晚的好戏,白芷唇边噙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