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抱怨着,让士兵巡查周围看看有没有丢失不对的地方,还让人格外仔细的检查了峡谷边上。许青青看着几人的动作,轻嗤一声。倒是有几分聪明,知道昨天那样的情况容易生变故。只是一夜的暴雨早就将脚印痕迹冲刷了个干净,此时自然是无处所寻。霍靖珣这边昨夜也不好过,庇护的帐篷不够,很多将士都是在于水中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有些轻微发热。“靖珣,又过了一天了,这次情况也不好,将士们有些病了。”军中最忌讳的就是生病,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
长宁侯府,安锦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面前的地图,清溪峡谷水深一丈以上,深得地方足有三丈。
水流湍急但是河谷狭窄,加上两岸树木峭壁的掩护,如果今夜的大雨如约而至,那么就能够借着黑暗的掩护将食物送出去。
这是她布局的第二计。
“小姐,天气凉了,您多加件衣服。”
芷微将一件带着毛领的披风披在安锦佑身上。
“您别担心,青青小姐机智过人,胆大心细,有着不输给男儿的胆量,这次的事情一定会成功的。”
安锦佑眉眼之间是浓郁的担忧,却并没有接话。
“府中可有什么动静吗?”
从消息传过来满打满算已经过了三天了,想必翠樱堂有些坐不住了吧。
“回禀小姐,府中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方太夫人和侯府剩余几家的联系越发勤了,时不时就亲自拜访,待上好一段时间呢。”
安锦佑吐了口气。
“父亲那边怎么说?”
“回禀小姐,老爷那边并没有发现咱们的事情,只是朝堂之上因为这件事争论不休。”
“朝堂?”
安锦佑疑惑。
“争论什么?”
“说是陛下想要让外围的守军直接杀进去将人救出来,但是大臣们唯恐是蛮夷设下的计谋,所以死谏不许陛下下令,说是这么长时间,人没准都死了……”
芷微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色,继续说道。
“据说御史台好几位大臣在朝堂之上争的面红耳赤,接连告假。”
“这么严重?”
安锦佑眼神动了动,看来对方的势力不小啊。
“父亲怎么说?”
“老爷本来是为小姐您说话的,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老爷被明里暗里的讽刺有私心,现在也只能避嫌了。”
芷微的声音越来越低,现在连老爷都帮不上忙了,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芷微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也好!那长宁侯羞辱小姐,这便是他的报应!小姐为他劳心劳力,纵横谋划,可谓是仁至义尽。
“好锋利的剑。”
安锦佑喃喃自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角。
“啊?什么剑啊小姐?是要我去将宝剑取来吗?”
安锦佑的母亲是麦城女子,性情有着边塞的豪爽,平素也会武功,去世之时曾给她留下一把宝剑,平日里她十分珍视。
“不,你去告诉父亲不用再掺和这件事了,静心等待即可。”
芷微怕再说出什么惹自家小姐烦恼,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今夜的京城繁星如昼,明月如钩,一看便知道明日是个大晴天。
“霍靖珣,希望你那里,没有这样的好天气。”
清溪峡谷,许青青指挥手底下的人将帐篷扎的严严实实,又指挥手下的人将所有货品都盖好。
轰隆!
天边响起一阵闷雷,树叶随着风吹发出沙沙的响声,可见一场大雨就要如约而至。
原本就黯淡的月光也被乌云遮盖,没有火把的地方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终于到了。”
这场雨若是来了,就是霍靖珣命不该绝!
许青青刚说完,一场倾盆大雨如约而至,豆大的水珠一颗一颗落在人身上,带来一阵痛意。
一切光亮都被雨水浇灭,营地之中瞬间漆黑一片。
“下雨了!所有人整理好手边的东西,看护好粮食!”
许青青看着在大雨中略显慌乱的士兵,转向自己身边的男人。
这男人身材瘦小,佝偻着身子,竟然比许青青还要矮上几分,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闪着精光。
“准备好了吗?这次我要你亲自护送。”
男人嘿嘿一声,忙应承下来。
“东家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熟识水性,便是扔到惊涛骇浪里也如活鱼一般,您放心,东西必然安全送到。”
雨越下越大,好似将天边都撕了一个口子,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时不时传来的雷电和风声更是做好的掩护,有这样一场雨,是霍靖珣命不该绝。
“这个,是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亲手送到霍靖珣的手里。”
许青青拿出一个用油纸厚厚包着的东西,看上去很重要。
“东家放心!小的一定将东西送到!”
许青青点头,看向军营的方向。
大风吹倒了帐篷,他们正忙着加固石头。
“去吧,借着雷声入水。”
暴雨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有几个矮小精瘦的身影靠近峡谷河边,在一阵阵雷声中跳入水中,压着箱子潜入了水底。
徐青青站在峡谷边上,看着翻涌的河水,直到估计着人都顺利离开了士兵的视线,这才重新挂上了笑意。
“军爷,我们这有些绳子雨布的,现在正好给您用!”
这场雨好像是为了霍靖珣而下的一样,雷声轰隆隆的响了足足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又霎时间停了,太阳升起,万里无云。
“这什么鬼雨,下的不伦不类,折腾老子一身的水。阿嚏!”
将领抱怨着,让士兵巡查周围看看有没有丢失不对的地方,还让人格外仔细的检查了峡谷边上。
许青青看着几人的动作,轻嗤一声。
倒是有几分聪明,知道昨天那样的情况容易生变故。
只是一夜的暴雨早就将脚印痕迹冲刷了个干净,此时自然是无处所寻。
霍靖珣这边昨夜也不好过,庇护的帐篷不够,很多将士都是在于水中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有些轻微发热。
“靖珣,又过了一天了,这次情况也不好,将士们有些病了。”
军中最忌讳的就是生病,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
“传我命令,将生病的人隔离开,发热的人隔离在一起,只是风寒咳嗽的分在另一队!”
“是!”
霍靖珣看着一边那个经历了暴雨过后的孔明灯,这是当初落在自己身边的那一个。
雨点将上面糊着的纸冲刷了个干净,但是那骨架却依旧完好无损,直挺挺的撑在那,似乎预示着什么。
“将军!水面有情况!”
有将士预警,霍靖珣赶紧走到河边,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水中起起伏伏,似乎还带着箱子,时不时在水面露出一角。
“全军戒严,将人带过来!”
“是!”
将士们纷纷下水,没过一会就将人带了过来,前前后后有三十多人。
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手里拖着一根绳子,而绳子则是穿着好几个大大的箱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身材瘦小,也没有携带兵器,并不像是将士。
为首的男子被从水里提溜出来,抹了把脸,抬头茫然的看了看面前的人一众人。
“你们之中,谁是霍靖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