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要稍微靠近,就都能感觉到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助理从前是真的能看出来,薄司延不爱舒织瞳。但现在他也是真的能感觉到,薄司延对舒织瞳那种深沉久远的爱。仿佛不见的深潭,仿佛持续了千万年之久。助理倏然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挥散。而后转身拿起手机,打给了薄司延的律师。灵堂内。薄司延坐在冰棺旁看着舒织瞳,认真到连零点零一秒的眨眼都不肯。因为回想过往小半辈子,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舒织瞳。
薄司延这话一出,助理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下意识想说,话不能乱说,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检查出来心衰竭的原因。
就算不能马上治好,至少也能缓解症状,延长生命。
可薄司延说完就下了车,径直大步走进殡仪馆,然后又坐在了舒织瞳的冰棺旁边。
就像一天前,助理来找他时的画面,一模一样。
助理本来想跟进去,但看见这一幕,脚步一停,顿在了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明白过来薄司延为什么会说刚才那番话。
不是他不相信现在的医术可以迟早查出来他的病因,并且治好他的病。
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从舒织瞳死了之后,薄司延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灵魂,他的心,好像都跟着死了。
所以他如同行尸走肉,所以他的心脏会突然坏掉,衰竭下去。
助理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悲恸。
明明薄司延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舒织瞳。
可那种悲伤心碎的感觉,却弥漫得到处都是。
别人只要稍微靠近,就都能感觉到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助理从前是真的能看出来,薄司延不爱舒织瞳。
但现在他也是真的能感觉到,薄司延对舒织瞳那种深沉久远的爱。
仿佛不见的深潭,仿佛持续了千万年之久。
助理倏然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挥散。
而后转身拿起手机,打给了薄司延的律师。
灵堂内。
薄司延坐在冰棺旁看着舒织瞳,认真到连零点零一秒的眨眼都不肯。
因为回想过往小半辈子,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舒织瞳。
明明她就在他身边,明明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自从她嫁给他,他就在每一个应该对视的瞬间,迅速移走自己的目光。
而现在报应来了。
他想要好好看看她,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就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那也是不够的。
织儿……
薄司延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眼眶又开始发酸发涨。
但是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如果舒织瞳死后灵魂还在的话,她现在看见他这幅模样,是不是会觉得很可笑?
从前那么冷漠的人却在这里装深情,她是不是会嗤之以鼻,迅速离开?
也是,她应该不会再想看见他了。
毕竟她已经看过那么多次他的背影。
薄司延轻轻伸手握住了舒织瞳冰冷的手,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心如刀割。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舒织瞳生日那天,薄司延被叫去了老宅。
在老宅,他看见了薄母留下来的所有东西。
除了薄母赶走萧娉婷的真正原因,还有薄母在薄司延六岁时离开的真相。
原来当年,并不是薄母主动离开的。
是薄父爱上了别的女人,用尽手段把薄母逼走的。
但薄父付出所有,那个女人也不爱他。
很快他就换上重病。
薄父即将离世的时候,又派人将薄母找回来,恳求她回到薄家,好好教导他唯一的儿子。
薄母不同意,但因为儿子,她还是心软了。
薄父留给薄司延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之所以落在薄母手里,就是因为薄母知道自己的儿子误会自己。
母子俩有了隔阂,如果她不握住什么,薄司延绝对不会听她的话。
而她为什么不告诉薄司延真相?
薄司延在一个录音笔里听到了薄母和舒织瞳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