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一声,又翻滚着避开了一刀,大叫道:“凝月,你这疯婆子!”确实是凝月,凝月也从房顶上下来了,手里拿着把跟她身形极不匹配的长刀,对着秦明隐一阵乱砍。“好你个秦明隐,竟还敢打将军夫人的主意,”她边追边喊,“看我不剁了你!”我知道秦明隐来时,会将我院子周围的闲杂人等处理干净,但我还是有些担忧,忙唤了一声目瞪口呆看戏的玲珑。“玲珑,去守着!”“啊啊啊……哦哦……”玲珑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守着了。
“玲珑?”我一惊,忙给秦明隐使了个眼色。
秦明隐立刻往房顶上飞,谁知还没飞上去,便重重地掉了下来。
他闷哼一声,又翻滚着避开了一刀,大叫道:“凝月,你这疯婆子!”
确实是凝月,凝月也从房顶上下来了,手里拿着把跟她身形极不匹配的长刀,对着秦明隐一阵乱砍。
“好你个秦明隐,竟还敢打将军夫人的主意,”她边追边喊,“看我不剁了你!”
我知道秦明隐来时,会将我院子周围的闲杂人等处理干净,但我还是有些担忧,忙唤了一声目瞪口呆看戏的玲珑。
“玲珑,去守着!”
“啊啊啊……哦哦……”玲珑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守着了。
他俩你追我赶,倒是极有分寸,没损坏我屋里的任何东西。
“好了!”我无奈喊道,“别打了,等人把人引过来了。”
凝月这才住了手,秦明隐也从墙壁上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暗骂道:“疯婆子!”
凝月刚收了刀,一听到这话,刀差点儿又抽了出来。
“凝月,”我忙去拦住,“他没有打我什么主意,只是借我这里暂避。”
“这还不算打你的主意?”凝月惊道,“夫人,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你可知道若官府查到他,你这可就是叛国之罪!”
“我……”我倒未曾想这么多,又或是相信秦明隐的本事,加上这些时日都相安无事,便着实有些放松警惕了。
“我当然不会连累了夫人,”秦明隐笑着坐在桌子上,支起一条腿,“我还要靠着她呢。”
“靠她做什么?”凝月一转身,又是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小弟弟,姐姐不是跟你说很多次了?姐姐可以养你,你靠着我不就好了。”
我还是无法习惯凝月这副不顾人死活的撩人模样,下意识地转过了脸。
秦明隐亦坐得板正了一些:“好啊,我下次一定去找姐姐。”
他说完,趁凝月不注意,一个翻身上了房顶,消失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这房顶做了什么,来去自如,却又看不出半分痕迹。
秦明隐走了,凝月才又恢复了正常些的样子,懊恼地看着我道:“夫人,你还是对秦明隐了解太少了,他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人畜无害。”
“我没有觉得他人畜无害,”我无奈笑道,“只是……他教了我些本事,我便帮了他这个忙。”
“你找他学本事?”凝月惊了,“他何时做过亏本的事?夫人啊,你现在瞧着只是借他的地方暂避,可说不定哪一天,他就连带着自己,把你这地方炸了。”
“啊……”我信凝月的话,所以真的有些吓到了,“好,那我日后避着他一些。”
凝月这才放心,跑到桌旁去倒了杯茶喝。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疑惑地问:“凝月,有件事我很奇怪。你们一直将秦明隐说得这般危险,可每次抓到他,你明明有机会把他杀了,为什么却不杀他?还给他逃脱的机会?”
凝月喝了茶,拉着我坐下道:“夫人,你要知道,各国的细作之间,也是讲究一个平衡的。”
我不解:“平衡?”
“是啊,”凝月点了点头,见我不解,又继续解释道,“秦明隐的确很厉害,但我们与他打交道这么多年,也大抵知道了他的一些行事风格。对付他,还算是得心应手,若是将他杀了,南楚不知又会派谁来,京都这么多的细作据点,总会有人接手。”
我思索着点了点头。
“细作不像军中,领头了没了,剩下的便一盘散沙,”凝月又道,“能在京都潜伏的细作,大都有十年以上的准备。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行为手段,比如……流传下来的暗号、据点等等。”
我大致明白了一些:“所以就算领头的死了,他们也能按部就班的干着自己的事儿,但若派一个新的领头的,那一切都可能会大换血。”
“对,”凝月含笑看了我一眼,“正是夫人说得这样。你别看将军回来了,拔除了他们百分之六十的据点。可实际上,那百分之六十都不是最重要的,而剩下的那百分之四十tຊ,才是钉在这京都的核心。”
“难怪……”我想着之前秦明隐的反应,“秦明隐好像也没那么生气。”
“只要核心在,恢复这百分之六十的据点,不过假以时日。”凝月说着,又担忧地看向了我,“夫人,我虽然不知道秦明隐现在在做什么,但他这个人,绝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好奇道,“如果要恢复被你们拔除的那些据点,他需要做些什么?”
凝月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噗嗤笑出了声。我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凝月笑够了,才又为我解惑:“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被我们猜中,那他这细作也不用做了。”
我恍然大悟,刚刚问的那话,的确是天真了些。
“但秦明隐要做的事,一定是大事,”凝月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夫人你想想,若他之前两次行动,没有被将军破局,那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我细想一下,不禁毛骨悚然。
要么,我受了他的胁迫,为他去搜集那些细作名单,便成为了他安插在萧浮生身边的一颗钉子。
再不济,我死了,他再在侍郎府和王府之间生些事情,大梁朝堂内部终究是多了些内乱。
只是这些都被萧浮生破解了,我才会觉得,秦明隐也没有他们说得那般可怕,何况,他还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很是会骗人。
“所以啊夫人,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凝月又拍拍我的肩膀,“玲珑刚刚吹了口哨,怕是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有人来了?”我立刻站了起来,凝月已然翻上房顶,消失不见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云瑶便由玲珑引着进来了。
以往每次见云瑶,都没什么好事发生,所以对她,我还是有些怕的。
“二夫人,”她对我行了礼,道,“今日府中宴请,王妃让您同她一道儿迎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