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死到临头了。他脸色惨白,挣扎着爬起来,要去和厉衍铖握手,“霍总,是误会,误会一场,您纡尊降贵到这地方……”曹方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啐道:“你也配!”黄经理被踹得四脚朝天,脑子一阵晕眩,恍惚间看见厉衍铖身后的沈唯。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哆嗦着指着她,“沈总监你说句话啊!”“黄经理,你喝多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对付胭!”沈唯眼圈通红地跑到付胭面前,担心道:“小胭你没事吧?“
背对着门口的黄经理没看见有人来,只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
随后脑后一股暖流下来,他抬手摸了一把。
血!
他脸色登时一白,歇斯大喊:“秘书!打电话叫救护车,再叫人来,我他么看看今天谁……”
“你想叫谁?”一道冷沉的男声打断了他。
男人迈开长腿,慢悠悠地站到他身后,目光随意扫过傅景和付胭。
黄经理刚想转头,曹方一把提住他的后衣领。
曹方长的斯斯文文却孔武有力,一般保镖都不是他对手,任黄经理怎么挣扎想看看来者到底是谁,也无法动弹半分。
曹方嫌他酒气恶心,用力用地上一丢。
黄经理脑袋撞到沙发扶手,后脑勺的血流得更快了。
但此时此刻,他明白流点血死不了,更可怕的是刚刚进包厢的人。
他慌张往后爬,惊恐回头,在灯光强烈的光圈里,矜贵清冷的男人长身玉立,好像只是寻常路过一般。
可他居高临下的气势仿佛在睨着蝼蚁,令他心生寒意,看见对方左手拇指戴着象征身份的翡翠扳指,他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霍,霍总?”
厉衍铖三个字代表绝对权利,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黄经理连气都不敢喘。
“你刚刚想叫谁?”厉衍铖难得大发慈悲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黄经理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厉衍铖好像是付胭那一边的。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
只知道他死到临头了。
他脸色惨白,挣扎着爬起来,要去和厉衍铖握手,“霍总,是误会,误会一场,您纡尊降贵到这地方……”
曹方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啐道:“你也配!”
黄经理被踹得四脚朝天,脑子一阵晕眩,恍惚间看见厉衍铖身后的沈唯。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哆嗦着指着她,“沈总监你说句话啊!”
“黄经理,你喝多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对付胭!”
沈唯眼圈通红地跑到付胭面前,担心道:“小胭你没事吧?“
付胭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傅景抱住了,此刻恢复了一些力气,对他说:“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可以吗?”傅景不太放心。
付胭点了点头,傅景这才放她在地上。
“小胭,你真的没事吗?”沈唯表现出十分自责的样子。
付胭无声看着她,忽然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付胭面无表情,抬手又要扇她,却在半空中被扣住手腕。
扣住她的那只手温热干燥,有翡翠独有的温润触感,她的眸光闪了闪,一股酸涩顶上鼻腔。
他在护着那个人。
她没有回头,用力把手扯回来。
沈唯被扇得脸一偏,捂着脸泫然欲泣:“小胭你干什么!”
“刚刚你去哪了?”付胭冷漠盯着她。
她带着哭腔解释道:“我就出去接个电话的时间,回来包间的门就打不开了,我马上联系经理,担心你出事又给阿征打电话,幸好他就在附近,及时赶过来。”
她当时就躲在角落,等着付胭被黄经理侵犯半途中再给厉衍铖打电话。
付胭一旦脏了,厉衍铖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兴趣?
谁知傅景突然出现打破了计划,她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只好提前给厉衍铖打电话了。
沈唯捂着被打红的半张脸,哭得梨花带雨,“你受了委屈,怨我,我理解,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包间里,可我不知道黄总他敢对你做出这种事。”
“不是啊!”黄经理冤枉大叫,“沈总监,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说……”
“黄经理!”沈唯松开手,转向他,眼神一闪而过的警告,“是你喝醉了自己误会了什么,怎么到头来还赖我呢!”
黄经理是托了好几层关系,花了好多钱才到今天的地位,人人都称他黄经理,其实他就是个副的,因为正经理调职,一直空缺,他又好面子。
可要跟沈家比起来,还是将来要和霍家联姻的沈家,他区区一个公司的业务部副经理,几条命都不够。
他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是,是我色迷心窍。“
他转而乞求付胭,“对不起付小姐,您原谅我,我也没做什么对不对?您原谅我,要什么条件随便开,多少钱都可以。”
付胭强忍恶心,讽刺的是刚刚这些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充满污言秽语,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可他眼下只能求付胭。
沈唯威胁他,厉衍铖他不敢求,跪趴在地上朝付胭爬过去,曹方一脚将他踢翻,“这是霍家的小姐,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她一根头发丝!”
黄经理傻了,什么霍家的小姐,她明明说自己姓付啊!
不对,霍家,霍家是有一个外姓的小姐,是那位过世的霍五爷的继女。
就算被霍家边缘化,那也是厉衍铖名副其实的堂妹!
黄经理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曹方上前查看,“霍总,晕过去了。”
厉衍铖冷眼扫过,转身往包间外走。
付胭对傅景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头发和衣服都乱了,手沾了汤汁,不想这么衣衫不整地走出酒店。
傅景不方便陪她去,就在包间门口等她,沈唯走上去,“小胭我陪你去吧。”
付胭没理她,任由她跟着。
洗手间门关上。
付胭扭开水龙头洗手。
沈唯吸了吸鼻子,“小胭,你真的误会我了。”
“停,别让我吐行吗?”付胭关掉水龙头。
“我再问你一次,刚才你去哪了?”
沈唯迫切道:“我不是说我去接电话了吗。”
付胭冷笑,学着季临的口吻:“你放屁!”
沈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脸色青红交加。
“沈唯,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今晚就是你设的局!”
沈唯不想再装下去了,脸上的表情一秒切换,她不屑一笑:“是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你想要我身败名裂,图什么?”
“我图什么?”沈唯反问她,逼近她,咬牙切齿,“阿征是我的未婚夫,那天更衣室里发生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要不要脸!”
付胭看着她,她想的果然没错,沈唯果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天的事虽然不是她自愿,但她心里对沈唯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可现在,荡然无存了。
“你怎么不去质问厉衍铖要不要脸?”
“贱人!”沈唯豁出去,抓起纸筒摔在她身上,“你勾搭自己的堂哥,上他床!”
付胭低头看着滚落在她脚边的纸筒,沈唯有句话说的没错。
她无声地整理衣扣。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沈唯得意地笑,“阿征是我的,他和我上床是名正言顺,而你,只不过是他闲暇时候取乐的东西而已,永远也见不得光!”
付胭没理她的耀武扬威,拉开洗手间的门出去,而沈唯一秒收回戾气,紧随其后出去,又是一副温婉知书达理的模样。
黄经理不知道被怎么处理,服务员在拖地,包间里的血腥余味还在,付胭有点想吐。
厉衍铖站在包间门口等,“还不走?”
沈唯赶紧跟上去,挽上他的胳膊。
厉衍铖却止步不前。
“阿征?”沈唯抬头看他。
“付胭。”厉衍铖却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