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从省城来看顾方旭,正好遇到顾长乐两人回来。见到她一身粗布衣裳,心中对苏誉便有些不满了。长得还行,一表人才。但也仅限于此。没什么本事,只能凭着一张脸靠老婆。以后怕不是也是个吃软饭的。听到赵老头那微微夹带着火药味的话,顾老头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并不出声阻止。顾长乐倒是说:“赵爷爷说笑了。”“我夫君先前屡试不中,只是运气不好。”“院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苏誉也听出了这赵老头话里夹带的意思。他脸上笑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出发的那日,苏永昌和苏永强两家,全家人都来送苏誉和顾长乐。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过了,也没太多话好说。
只偶尔说几句让苏誉到了府城也得好好温书,不要懈怠,又让顾长乐照顾好苏誉的话。
等到那接人的豪华马车熟头熟路地进了村,直接停到苏誉家门口时,一群人也没有了第一次见到那么吃惊。
帮着把行李搬上去,目送马车离开。
这次两人熟了不少,也没有上次回来时候坐得那么生分了。
两个都自在不少,坐的姿势比较随意。
马车行到一半,苏誉正有点昏昏欲睡之际。
肩膀处垂过来一个脑袋。
顾长乐已经先他一步,睡得迷迷糊糊的了。
苏誉把她的脑袋轻轻搬动一下,让她正好卡在自已肩窝的位置,舒舒服服地靠着。
自已也眯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再吃了一些干粮,喝了些水,便到了府城范围了。
这时候还没到赶考的时候,进出府城的人不算多。
验明身份,交了入城的人头费,很顺利就进了城。
马车直奔顾长乐家,顾长乐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看。
“应当快到了。”
进了城,才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
等马车到了顾长乐家,不知道从哪里提前得到消息的顾老头,亲自背着手在门口接他们。
苏誉先下的车,转身把顾长乐拉下了车。
两人一起跟顾老头问了好。
“爷爷,我回来了。”
顾长乐明显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顾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
他看顾长乐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气色不错。
而且和苏誉对视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不同了。
可以看得出,这两人这段日子,必定是相处得不错的。
顾老头对此,颇为满意。
“回来得比老头子预想的早了一些。”
“不过也正巧,你赵爷爷今日正好来了。”
顾老头身后,还站着一个白发白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
听到顾老头提到他,才站前来,对顾长乐和苏誉笑眯眯地说道:“想不到长乐突然便嫁了人。”
“老夫一时没准备礼物,过几日再补上。”
顾长乐似乎对这个赵爷爷挺熟悉的,笑道:“行,那长乐可就等着赵爷爷的礼物了。”
说着,又介绍自已身旁的苏誉。
“这是我夫君,苏誉。”
“这次府试被取中,成了童生,八月份便要参加院试了。”
苏誉对着这老头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赵老头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苏誉。
“哦?”
“听你爷爷说,你这夫婿,考了五次童生试,才好不容易成了童生郎。”
“这次院试,怕不是也难了?”
赵老头能站在顾方旭身边,自然不是什么普通老头。
他叫赵成书,乃是大周元庆十六年殿试的状元郎,也是江陵府第一个状元。
曾官至户部尚书。
前几年才请辞回乡,颐养天年。
顾方旭如今是顾老头,他自然也就是赵老头。
听闻顾方旭给自已嫡长孙女顾长乐找了个屡试不中的农家子,他对此人是满心的好奇。
又听说这次府试,也是顾方旭给府衙打了招呼。
才把这人的名字补上,让他好不容易成了童生。
甚至还提前打招呼,直接院试也会让他过。
作为一个曾经人人称羡的大才子,赵成书自然对此嗤之以鼻。
顾长乐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
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就因为生辰八字的原因,随便配了个人。
赵成书听着就觉得顾方旭真是昏了头。
这几天他从省城来看顾方旭,正好遇到顾长乐两人回来。
见到她一身粗布衣裳,心中对苏誉便有些不满了。
长得还行,一表人才。
但也仅限于此。
没什么本事,只能凭着一张脸靠老婆。
以后怕不是也是个吃软饭的。
听到赵老头那微微夹带着火药味的话,顾老头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并不出声阻止。
顾长乐倒是说:“赵爷爷说笑了。”
“我夫君先前屡试不中,只是运气不好。”
“院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苏誉也听出了这赵老头话里夹带的意思。
他脸上笑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听顾长乐一如既往地维护自已,心中也挺舒坦的。
赵老头对顾长乐的主动维护,有些略略吃惊。
看来这小子,还颇得小郡主的心啊?
这么快就维护上了。
他摇头失笑:“科举考试,可不只看运气。”
“运气保得了他过一次,可保不了他次次过。”
他意有所指。
到秀才,他们顾家还能保他过。
可到了乡试,后面会试甚至是殿试呢?
到时候就算是顾家,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除非这小子以后就甘愿吃软饭,一辈子当个破秀才公,躲在顾家的余荫中。
苏誉眉毛微扬。
刚到顾长乐家,甚至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就遇到了长辈的拷问。
不过这一段时间,苏誉也看出来了。
顾长乐除了长得好,人也非常优秀。
这么好的白菜,被他这么一个野小子拱了,确实怪不得这些做长辈的会有言辞。
不过顾老头一个亲爷爷,都没说什么,对自已尚且礼遇有加。
这个赵爷爷,甚至不同姓,怎么一直在刺自已。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苏誉笑道:“赵爷爷说的对。”
“运气一时好,确实不能保不了以后。”
“但我觉得,说不定这次的运气也是一个契机。”
“毕竟......”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我还年轻,说不定运气会一直好下去?”
苏誉不疾不徐地说着。
说完,原本笑眯眯的顾老头,脸上的笑一瞬间僵住。
而赵老头,也定在原地,有些愣愣地看着苏誉。
“你、你说什么?”
好狂妄的小子!
随后,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顾老头。
“这孙女婿,真是你从路边捡的?”
顾老头也被震惊住,讪讪一笑。
“呵呵,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