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是为了给我和爸爸妈妈一个交代,哥哥为了你夹在中间很难的,你为什么不能多理解他一些?”我把手摊开在她眼前,确实,血已经变成灰褐色,已经干涸,“疼不到哪去,我在你手上也划开你试试再说这话!”我低头开始在地上找刀子,不是不疼吗,那就让她也试试,看看疼不疼!宁辛伸手拽过我的肩膀,“够了,你找人往烟烟肩膀上捅刀子的时候,她疼不疼?你别得理不饶人。”他手掌死死压在我肩膀上,把我往下按,“烟烟缝了二十针,而你只有五道伤口。”
宁辛瞳孔漆黑,身体震颤。
他视线穿过起伏的人头,隔着整间收监室的空间望向我。
我看见他身侧手掌慢慢攥紧,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像从来都不认识我那般,愣愣地看着我。
我笑着看他,眼尾流出晶莹的液体,喊他,“宁辛,我恨你!”
我被人来回推搡,身体已经没有知觉,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我和宁辛那些微不足道的曾经。
曾经我其实好喜欢和他撒娇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像小猫一样蹭他,缠着他叫老公,我会红着脸让他亲我,要我,爱我。
我爱他,愿意给他我的全部。
我的眼泪漱漱而下,宁辛终究是不忍心,大步向我走来。
他一脚踹翻了离我最近的保镖,冷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会疼!”
其他保镖自动推开,让出了一条毫无阻拦的道路,连曲云烟的脚步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和他之间有十步的距离。
他没有走向我,而是居高临下用怜悯的眼神看我,“程无偃,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你要是不想签字,我们就不离婚了。”
我的目光顺着他洁净的皮鞋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终于在短暂的几秒钟后,和他四目相对。
“不离婚吗?”
我从嘴里抠出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纸,摊开在宁辛面前。
上面还混合着我指尖的血液,“你说,不离婚吗?”
我笑声淡淡地质问宁辛,“不离婚你让人划伤我的手?”
宁辛单手插在兜里,声音冷漠,“只是修眉刀,轻微皮外伤而已。”
......
我愣了两秒钟。
什么叫只是皮外伤?
“所以说......”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们真的是有备而来。”
“你们准备了刀子,准备了离婚协议,现在还来说不离婚?”
“那离婚协议里面,有很多我爸爸给我的......”我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我亲自证实的时候,真相带给我的冲击还是让我险些坚持不住。
宁辛皱眉,薄唇抿得紧紧的,良久才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根本就不是修眉刀。”
我固执地望向宁辛,“轻微?放屁!修眉刀长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那分明是一把小号水果刀,锋利得狠!
我声音很轻,“你知道那么多人压着我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而我绝望的时候,你在旁观。”
“我们是四年夫妻,即便是马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哪怕是个女生,我相信都会有人站出来见义勇为,为我鸣不平,而你在看着。”
“呵,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曲云烟见不得我这样和宁辛说话,她站出来,出声打断我。
“程无偃,你别这样说哥哥,哥哥也是想着我的胳膊都缝针了,才想小小地惩罚你一下,毕竟和我的二十针比起来,你又能疼到哪去?”
“哥哥只是为了给我和爸爸妈妈一个交代,哥哥为了你夹在中间很难的,你为什么不能多理解他一些?”
我把手摊开在她眼前,确实,血已经变成灰褐色,已经干涸,“疼不到哪去,我在你手上也划开你试试再说这话!”
我低头开始在地上找刀子,不是不疼吗,那就让她也试试,看看疼不疼!
宁辛伸手拽过我的肩膀,“够了,你找人往烟烟肩膀上捅刀子的时候,她疼不疼?你别得理不饶人。”
他手掌死死压在我肩膀上,把我往下按,“烟烟缝了二十针,而你只有五道伤口。”
“哈哈!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我甚至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话像针一样,往我心里钻。
我用力推他,“别碰我!”
宁辛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皱眉。
“签,我签,离婚协议拿来,我签!”
我手指用力挤压,血又流了出来,“宁辛,你说得对,用钱买自由也是值得的。”
曲云烟赶紧把一份崭新的协议摊开在我面前。
我用我的血,艰难的,一笔一划地签下我的名字。
安——心。
程无偃、程无偃,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本意是叫我平安开心过完一生,可如今的我,哪里还有心可安。
我抬眼看向宁辛,“到你了。”
宁辛任凭我抓住他的手,咬破他的手指,他在他名字的位置签上,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