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不显山不露水:“她怎么了?”周囡囡咽不下气,提着嗓音道:“三哥,她现在觉得自己指望不上你,一边想着嫁给阿巡,一边在勾引少林他哥们沈清佔。”蒋少林正是许如宜那个姘头。在周囡囡眼里,江宁死个八百回都不足惜。“你听谁说的?”“圈子里的人都那么说。”“不要听别人胡说。”周敬生提步上前,抬手摁住指纹锁。叮咚一声门打开了。周囡囡仔细去打量权衡他的脸色,试探性的说:“我听朋友说,那沈清佔以前是想跟邹俏好的,这邹俏又把人介绍给江宁……”
他又刻意的遮挡了下。
周囡囡还是瞧着了,她眉心一蹙:“三哥,你还碰她?”
俊朗的面孔,稍稍抬起,周敬生以一种怪异的眼神姿态,迎向周囡囡的目光,他没说是江宁主动勾引的他,而是:“当作没看见。”
“刚才是不是你们在阁楼外边?”
“不该问的不要问。”
“她那么贱,你怎么下得去手?”
周敬生不显山不露水:“她怎么了?”
周囡囡咽不下气,提着嗓音道:“三哥,她现在觉得自己指望不上你,一边想着嫁给阿巡,一边在勾引少林他哥们沈清佔。”
蒋少林正是许如宜那个姘头。
在周囡囡眼里,江宁死个八百回都不足惜。
“你听谁说的?”
“圈子里的人都那么说。”
“不要听别人胡说。”
周敬生提步上前,抬手摁住指纹锁。
叮咚一声门打开了。
周囡囡仔细去打量权衡他的脸色,试探性的说:“我听朋友说,那沈清佔以前是想跟邹俏好的,这邹俏又把人介绍给江宁……”
“囡囡,回去。”
周敬生声音不重,语气也很轻。
偏偏他越是这么说话,威慑力十足。
周囡囡不敢忤逆他。
但她恨不过江宁啊!
余姿莘那么好,长得漂亮,家世还个顶个。
凭什么周敬生总是偏袒着江宁?
越想,周囡囡心里那口恶气怄得越浓烈。
坐在阁楼外的雅亭抽烟,微风三番几次吹得江宁眼睛酸涩难挡,她看到北院的灯,亮起再到暗下,心脏如被挖空般的泛疼。
对周敬生的恨,也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江宁刚掐断烟。
一个巴掌顺势甩在她脸上。
左侧脸火辣辣的疼,疼得钻心。
她还回过神,紧接着右边又是一下:“啪……”
江宁脑子混乱,耳膜穿透般的嗡嗡响,她扶住柱子站稳。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周囡囡那张嫉恨颇深的脸,她想伸手揪住他头发,江宁反应及时,眼疾脚快,身子往后退,周囡囡扑了个空。
“啊……”
她嘭咚一声,一跃而下,掉进亭下的荷池中。
池面瞬间激起半米多高的水花。
“救命……唔,救命……”
周囡囡在泥沼水潭中,双手不断扑腾。
夜色中,江宁站在那,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闹出这般动静,正院里先出来的是佣人,紧跟着便是许如宜跟周正耀夫妻两。
江宁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她不能让周囡囡得逞。
“扑通”一声跃下去。
她穿了件粉藕偏白的宽松款毛衣。
江州初春的气温是极低的。
几乎是入水的刹那间,周身被重重的寒冰裹住,毛衣灌入污水,缠绕在她身上,宛如一大块秤砣。
她没扑腾呼救,任凭着沉甸甸的毛衣将她拉扯下沉。
耳畔响着聒噪的喊声。
江宁却屏气冷笑。
直到喉管憋不住,一股刺骨的冷水喷涌进来。
满是腥臭的污水往她嘴里钻,呛乱了她呼吸跟理智。
“江宁……”
在濒临窒息的关头,江宁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名字,她眼睛睁不开,只能伸手去乱抓乱碰,指尖触及到一抹人体肌肤。
人的求生欲比想象中还要强烈。
她本来都已经往底下沉了。
人也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片麻木。
可真当有人救她时,江宁却死死扣住对方。
从根本无法呼吸,到呼吸顺畅,不过十秒钟的时间。
堵在她嗓子眼的污泥,一口吐出,江宁趴扶着冰冷地板上,眼睫全是水。
又腥又臭的泥巴,糊满她身体,从头往下挂。
“宁宁,看看妈妈……”
沈慧心吓得不起,整个人都在哆嗦。
她最是讲究的一个人,也是径直卷起身上衣服,给她擦干净脸。
江宁眼球微微蠕动,她想去看清刚才救自己的人。
她能感觉到,是周敬生。
“我……”
唇瓣拉扯下,喉咙跟口腔的那股腥臭味愈发浓烈开,江宁只得暂时闭上嘴,沈慧心大抵是看出她的难受,强行扶她起来。
秦姣上前帮忙:“弟妹,我来。”
秦姣要比沈慧心高一些,也不似她那般身子娇弱。
江宁被秦姣搀扶着,几乎是力气全压在对方身上。
她实在是体力透支,五脏六腑都难受至极。
没力气去顾及周囡囡跟周敬生。
江宁只听着沈慧心说:“多亏了人阿生救你,不然妈真不敢想,你会不会出事……”
秦姣毕竟是外人,她送完人,转去正院看周囡囡。
浴缸里涌动着温热的水,她只觉得头晕脑胀得厉害,视线也模糊不清。
沈慧心手举花洒,往她身上冲水。
“妈……”江宁眨了眨眼,吐出一个字,声音是粗噶沙哑的,她不敢用力过猛的往下吞咽,怕被泥巴糊住嗓子:“我好了。”
身上赤裸裸,一丝不挂。
她艰难的提起疼痛不已的脚,往外抬。
沈慧心眼底红润不堪,整个肩膀都给她靠着。
“宁宁,刚才阿生来过电话了,说是医生马上来,你先忍一会。”
江宁没作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腿部上。
内心都顾不上冷笑。
脏污泥渍都冲洗干净,但渗在肺部里的污泥,恐怕是不好弄。
江宁也能感受到,肺部里难受得很。
连引起的轻微咳嗽,她都不敢过于喘劲:“咳咳……”
脱离浴缸的温水后,江宁浑身发凉,那个气温远比沉在荷池里还来得冷,脑中昏昏沉沉,连沈慧心在喊她,她都根本听不清。
这场落池的戏码。
江宁高烧了三天未退,险些烧成严重肺炎。
比起她,周囡囡也轻松不到哪去。
这三天时间,她一面都没见到周敬生。
听沈慧心说,他又去了外地出差,每天忙着各地乱飞。
清除肺部的淤泥是件重事,那日江宁跟周囡囡是一块,被周家送进医院的。
两人同住在十楼的Vvip病房,中间只隔着一堵墙。
这些天,沈慧心每每都在江宁耳根子旁,念叨周敬生的好。
舍己救人,怎么能不好呢?
可他好不好,薄不薄情,只有江宁最清楚。
“害,阿生这孩子真是心地善良,要是他跟周家关系没这么复杂,你能跟他,那妈可真是大可放心了,不过阿巡这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