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傅宴浔。那些所谓的了解彼此,不过是一种她自以为是的假象。“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和明先生没有过大关系。”她的语气不好,甚至不想和他沟通。“明先生,我不知道您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和我说什么,但不管你说什么,我其实都没有很在乎。”“江小姐,你真的不在乎?”“明先生,我觉得您没有意思,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姜听澜了,我不会因为传闻做出那些让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回来北城这两年,您在我工作上处处为难我,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用意。”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江弄月。
他带着笑意,缓步走来,姿态优雅,好似上世纪欧洲的贵族。
“江小姐,好久不见。”明朗笑着对江弄月说。
江弄月也是笑着,只是语气没由来的冷。
“明先生,别来无恙。”
“这里是你的店?”他故作好奇地看着江弄月。
可是,他的那双眸子却已经告诉江弄月,他在明知故问。
“怎么,是我的以后明先生就不来了?”
“那倒不是,北城难得有这种适合喝茶聊天的地方,我自然不会不来的。”
他像是对着老朋友一样,语气温和,“要是我早点知道是江小姐的店,我早就来了。”
江弄月冷笑,“来关照我生意么?”
明朗说是。
她无言。
脑海中闪过几年前的画面。
明朗看了看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散座空位,“不然我们坐下聊聊?”
江弄月没有拒绝,“当然。”
恰好此时小雯回来了,她和她说,“小雯上一壶母树白茶。”
小雯愣住几秒,然后才去后面泡茶。
江弄月和明朗坐在角落的位置,那桌的景色不是最好,所以选择的人很少。
几乎每次江弄月回来,都是空着的。
“明先生想和我说什么呢?”
江弄月不喜欢明朗,可以说是厌恶。
不涉及当年的事情,她对他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他是从根本上厌恶江弄月的人。
明朗对她甚至连对普通人的尊重都没有。
江弄月和傅宴浔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的人看不起她,但是不曾跟明朗一样。
后来,傅宴浔身边的人都开始喜欢她,但是明朗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
江弄月在M国期间的两份实习,其中有一份就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被搞砸了。
江弄月不明白明朗对她的敌意来自哪里。
当然,她不想探究。
“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江小姐,想要和江小姐叙叙旧而已。”
小雯端上来一壶茶,给两人分别倒上。
“月姐,要点心吗?”
江弄月摇头,“不需要,你去忙吧。”
小雯离开,江弄月对着明朗冷笑,“我和明先生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叙的。”
“和宴浔有关的呢?”
明朗淡定地端起一杯茶,十分笃定江弄月一定会就范。
江弄月眼中一沉,和傅宴浔有关,她确实会在意。
“和傅总有关又如何?”她笑得嘲讽,“我和傅宴浔早就分手了。”
“你们现在不是还在住在一起么?”
江弄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对明朗的厌恶是藏不住的。
明朗也没有躲避她的目光,“江小姐,我们怎么也是朋友一场,不用如此看我的。”
“是吗?”
“明先生,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不用拐弯抹角的。”
“想必江小姐还记得你们分手之前,我们的对话吧?”
江弄月怎么会不记得?
她此生难忘。
“当初是你故意让我听见的?”江弄月幡然醒悟。
“是。”明朗不否认。
“我那是为你好啊,江小姐。”
江弄月不怒反笑,“明先生,我是不是要感谢您呢?”
“倒也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是不想看到如此优秀的江小姐误入歧途。”
“齐硕说起来,你和明悦没有那么像,就是你身上那股劲儿,和她很像,我想宴浔痴迷的原因。”
“江小姐,你绝对是足够优秀的,完全有更好更多的选择,在宴浔身上浪费时间属实没有必要。”
江弄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白嫩修长的手端起茶盏,细细品尝着母树白茶的味道。
这是店里最好的一款茶了。
是沈翊行在她回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一直没有舍得喝,今天也不知是不是想要争一口气,才拿出来的。
不过确实很好喝。
“所以呢?”
江弄月一脸不在乎,“明先生,你说这些,对我来说意义在哪呢?”
他能知道她现在和傅宴浔还在同居,怎么会不知道,他和傅宴浔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而且他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江小姐,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明朗自以为他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江弄月崩溃了。
因为两年就是如此。
她只是听到一些对话,就毅然决定要分手。
没有想到两tຊ年之后,她会长进到如此。
“江小姐,我觉你应该清醒了。”
江弄月随意道:“我怎么不清醒呢?”
“等到明悦从外国回来,你觉得你在宴浔心中还有地位吗?”
面对明朗的质问,江弄月没有回答。
但是她的心确实一沉。
她不敢说。
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傅宴浔。
那些所谓的了解彼此,不过是一种她自以为是的假象。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和明先生没有过大关系。”
她的语气不好,甚至不想和他沟通。
“明先生,我不知道您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和我说什么,但不管你说什么,我其实都没有很在乎。”
“江小姐,你真的不在乎?”
“明先生,我觉得您没有意思,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姜听澜了,我不会因为传闻做出那些让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回来北城这两年,您在我工作上处处为难我,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用意。”
“对于我介意与否的问题,好像不在您知道的范围之内吧?”
明朗脸色不是很好,眼底的吃惊,一闪而过。
江弄月恰好捕捉到。
她缓缓开口,“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江弄月没忍住地嘲讽,“其实,我说句实话,明先生你有点自负了。”
明朗神色突变,“江弄月,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任何意思。”
江弄月笑得一脸单纯,“明先生我不是小女孩了,所以别把我当傻子。”
“明先生,我不怕和你讲实话,不管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我都不在意了。”
她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明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明先生别在我工作上使坏,当年你借用傅宴浔名声做的那些下三滥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明朗恶狠狠望着她,“江弄月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为了明先生好而已。”
说完,江弄月转身离开。
她回到办公室坐下,翻看手机的信息。
没有傅宴浔的,但是有朴凡的。
大致意思:明天的会议她得出席。
江弄月在茶馆待到傍晚才离开。
驱车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杨谦叙,两人相约一起去高中的后街吃小吃。
彼时的夕阳正好,打在树枝落在地面上,他们穿过那束光就落在他们身上。
斑斑驳驳。
钱来的牵引绳被杨谦叙拉着,它跟在后面。
场面有点像是一家三口。
“学长,今天真的很巧。”
江弄月手里拿着一份章鱼小丸子,一边吃一边说。
“不算巧。”杨谦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