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紧自己,念着这两个字。近日,团里的人越发对她指指点点“以前觉得这方锦梨清高,现在倒觉得她没皮没脸的,出这么大事情还敢在剧团!”方锦梨没功夫管这些,不作反驳。直到一天,方锦梨演出完回了后台发现剧团的一群人都围着自己的化妆台。方露惊慌地捂着嘴,身旁站着脸色严肃的梁野。方锦梨心头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在那!”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发现了她,全都围了过来,然后将她推搡到化妆镜旁。“姐姐,你这几天的演出这么顺利,为什么要来害我呢?”
她是越剧团名旦,他是乳品厂厂长他是她邻家哥哥,她苦追五年无果一次酒醉,她意外把人办了,宣释了压抑了多年的暗恋。
她跟他结了婚,婚后才知,他深爱着她的妹妹,因此被他冷待四年。
后来她怀孕时,莫名被一双手推下高楼,死于非命。
再睁眼她回到了刚结婚时……
方锦梨侧躺着,看着眼前男人。
她不明白,从前一起长大的梁家哥哥,怎么结了婚就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了?
她轻轻地问:“野哥……你喜欢小孩儿吗?”
梁野睁开了眼睛,一双凤眸冰冷又锐利。
说出的话却比这眼神更伤她。
“你不用试探,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这话像一句重锤苦追将她的期望砸了个粉碎。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上一世
推她下楼的那双手,会不会与梁野有关?
方锦梨轻轻颤抖起来,眼泪终于落下来。
满室寂静。
方锦梨看着梁野背对自己睡着的身影。
突然想起那个清晨,梁野看清榻上的人是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鄙夷。
时隔四年,她依然记得。
和现在的眼神一样,叫她浑身冰冷如果是方露,梁野哪里会舍得。
方露说自己是无辜的,他就会信,甚至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
自己的一颗真心,他视而不见,无论她做得再多,在他那从来比不上方露那张能言善辩的嘴。
方锦梨的心被揪紧了一瞬,又松开,只觉得痛。
“离婚……”
她抱紧自己,念着这两个字。
近日,团里的人越发对她指指点点“以前觉得这方锦梨清高,现在倒觉得她没皮没脸的,出这么大事情还敢在剧团!”
方锦梨没功夫管这些,不作反驳。直到一天,方锦梨演出完回了后台发现剧团的一群人都围着自己的化妆台。
方露惊慌地捂着嘴,身旁站着脸色严肃的梁野。
方锦梨心头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在那!”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发现了她,全都围了过来,然后将她推搡到化妆镜旁。
“姐姐,你这几天的演出这么顺利,为什么要来害我呢?”
方锦梨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露只顾泫然欲泣。
梁野却冰冷的质问她:“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你给她下药,想毒哑她的嗓子。”
他拿起那包黑漆漆的药草,丢到她脚边。
“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还想狡辩方锦梨脸色又青又白:“我平白无故害她作甚?!”
立即有人在旁答话。
“不就是嫉妒呗!”
“当姐姐的怎么能这么狠毒,对妹妹下这种毒手呢……”
方露也哀戚开口:“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
闻言,梁野认定了干这事的就是方锦梨,语气冰冷。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梁野留下这句话 就带着方露去了
方锦梨一颗心痛得几乎滴血。
没多久,剧团来了两个警察。
“方小姐,和我们走一趟吧。”方锦梨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到梁野竟去报了警!
审讯室内。
看守所。
被铁栏杆困住的小空间里,方锦梨不受控地流下泪来。
她终于明白,梁野真有一颗好狠的心,对她更是毫不留情。
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一点余烬都熄灭忽地,铁门被打开了。
“方锦梨!这么些年真的是白养你了!”
方母人未到声先到:“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
方锦梨流了满脸的泪: “妈!你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
方母气极:“不是你,难道是小露自己要毒哑自己!”
可不就是吗?
方锦梨流着泪,看向一旁的方父。“爸,你也不信我吗?求求你了,带我回家吧,这里真的好冷。”
方父别开视线:“锦梨啊,你先待着,等你妈气消了,我们再接你回去。
方母骂道:“还回来干什么!把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们走了。
方锦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眼睛彻底黯淡下去。
看守所的晚上又阴又冷,地上还有水渗进来。
最终是剧团团长和她的搭档许迎春将她保释了出来。
老团长眼角眉梢全是心疼。
“锦梨啊,你现在就和我去京都,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好待的!”
方锦梨还没回话,许迎春就接道:“锦梨姐你先走!最多半年,我就会来找你!”
她恨恨地看着门外:“等着瞧吧,我一定把这耍脏手段的方露给打下去!
此时,看着眼前不是亲人已胜似亲人的两人。
方锦梨流着泪,点了点头。
“团长,我跟你走。”
方随后,她找来纸笔。
一老一少看着她写下“离婚申请书”这几个字。
明明是黑色的字,却仿佛淌着着红色的泪。
她将写完的离婚申请书递给许迎春
脸上满是泪痕,目光却无比坚定。
“你替我交给他吧,帮我告诉他,我不想再见到他。
浙江乳品厂家属院。
婚房里,方锦梨猛然惊醒,起身望去,满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方锦梨有些恍惚,却看见梁野进了房。
梁野语气冷凝:“你设计嫁进我家,新婚敬茶倒好意思让公婆久等。”
新婚?
可方锦梨明明记得自己和梁野结婚已经四年。
她记得,她是在想告诉梁野自己怀孕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股力量把她推下了楼梯。
再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眼前的梁野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中山装,身形挺拔。
方锦梨看见墙上的日历,明晃晃地写着1986年4月。
时间竟然退回了四年前。
不由得方锦梨多想,梁野站在门口继续说:“快点,还要我的父母等你多久。”
梁野说完,没等方锦梨说话就出去了。
方锦梨思绪纷扰。
自己好像回到了和梁野结婚的第二天。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上天可怜她,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方锦梨打开房门,朝外走去,回想着这一年发生了什么。
去年这个时候,梁野大学毕业,成为整个镇上唯一的大学生。
恰逢国家实行公有制改革,倡导将国营工厂私有化。
梁野果断承包了乳品厂,短短一年就将厂子的效益做到了全省前三。
在厂里大摆宴席后,误打误撞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清白对女人而言何其重要,两家马上开始筹备婚礼。
一纸婚书将两人绑定在一起。
一到正堂,方锦梨就见梁野站在梁家父母身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冰冷的。
方锦梨心中一痛。
前世,梁野就一直认为是自己设计爬上了他的床。
梁野脸上无半点喜色,冰冷地说:“还不过来。”
方锦梨连忙过去。
两人一同跪下敬茶。
方锦梨从善如流地叫道:“爸、妈。”
梁家父母和上一世一样,慈眉善目,对方锦梨很是亲切。
梁野对自己有成见,公婆却从未苛待过她。
方锦梨看了一眼旁边,和上一世一样,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出现。
方家父母二人嫌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丢人,只参加了婚礼。
方锦梨早有预料,但仍然难掩失落。
敬完茶,梁母十分亲热地抓着方锦梨的手。
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意:“我呀,从小看着你长大,现在成了我们家媳妇,更是亲上加亲了!”
方锦梨和梁野在一个院里长大,梁母一直很喜欢方锦梨。
方锦梨笑着:“能和梁哥结亲,是我的福气。”
她余光又看向梁野,却发现他的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
梁野家的亲戚围过来,几个女人开始七嘴八舌。
方锦梨上辈子没少被她们评头论足。
梁野的姑妈说着:“我觉得啊,锦梨就该把越剧团的工作给辞了。都已经结婚了,哪里还能这么抛头露面的呀!”
梁野的小姨接道:“是啊,搞什么不好去唱戏,这戏子放在以前可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儿!”
这满是不屑的话让其乐融融的氛围停滞了一瞬。
梁野听到此,终于说话。
他不赞成的皱起眉:“工作没有高低之分,只是看做的人是谁而已。”
方锦梨却是心中一痛。
她知道梁野在暗指什么。
方锦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果不其然,和上一世一样,她的妹妹方露出现在了门口。
梁野也看着门口的人,语气中难掩欣赏:“都是唱戏的人,方露就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