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黎若茗一怔,但还是如实相告:“不知道。”“他才二十出头诶,居然就要结婚了。”沈明舒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径自埋怨,“而且对方还是才见过一两面,几乎陌生的人,这样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黎若茗懂她,在这个年纪,沈明舒还是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期待的,她或许还在想那些童话故事中佳偶天成的婚姻。可婚姻幸福与否真的和这些有关吗?由爱故生恨,爱恨有时只在一瞬间,更何况爱本身就难以衡量,谁爱的多,谁爱的少,等到不爱的时候才能完完全全地看明白。
再去明桥湾的时候,沈明舒显然有点恹恹的,黎若茗便让她再休息一会,休息好之后她们再开始上课。
沈明舒趴在桌上,一手垫着头,一手在纸上无聊地画圈圈,她说:“小黎老师,你知道沈润哥要订婚的事情了吗?”
闻言,黎若茗一怔,但还是如实相告:“不知道。”
“他才二十出头诶,居然就要结婚了。”沈明舒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径自埋怨,“而且对方还是才见过一两面,几乎陌生的人,这样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黎若茗懂她,在这个年纪,沈明舒还是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期待的,她或许还在想那些童话故事中佳偶天成的婚姻。
可婚姻幸福与否真的和这些有关吗?
由爱故生恨,爱恨有时只在一瞬间,更何况爱本身就难以衡量,谁爱的多,谁爱的少,等到不爱的时候才能完完全全地看明白。
见黎若茗默然,沈明舒又抬起头,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像是在要一个答案。
最后,黎若茗也只能摸摸她的头,笑了一下:“有时候,幸福的婚姻是由两个本身就幸福的人一起缔造的,他们不讲爱情,但有发现和创造幸福的能力,这样的人很难不幸福。”
“而两个本身就不幸的人遇见彼此,有时候只能铸就悲剧。”
“……”
听了黎若茗的回答,沈明舒也是惊讶,她瞪大眼睛,沉默了一会,才说:“小黎老师,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实打实的悲观主义者。”
“是啊。”
黎若茗打开书本,递给沈明舒一支笔,问她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她们就开始。沈明舒顿时撇了撇嘴,但还是拿过那只笔,开始进入学习的状态。
上完课,黎若茗和沈明舒挥手道别,便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沈司聿突然发给她一张照片,是湖城机场的图片。
——回来了?
——嗯。你在哪?
——还在明桥湾大门这边。
——我去接你,等一会。
——好。
黎若茗点开地图,看了眼两者的距离,才安心地站在一旁等。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她的面前。
走近之后,黎若茗看沈司聿坐在后座,便也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停车后,乔瞧一手还握着方向盘,眼睛却忍不住朝另一边转。见来人是黎若茗,这才长呼一口气,心想自己终于猜对了一次,不然真的要怀疑他的情商为负了。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追到了。都是母胎单身,怎么还有个区别对待呢?
乔瞧扯了扯嘴角,还是摆出了个打工人专属的笑容,但一看后视镜来自老板的注视,顿时便收敛了所有心思,乖巧地望向前方,眼神不再有一瞬的偏离。
“怎么下午就回来了?”
“嗯,结束的早。”
听到沈司聿云淡风轻的话语,乔瞧松刹车的脚差点不稳,他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恢复到面无表情的地步,稳稳地加了油门。
你是结束的早了,还不都是我帮你推掉了饭局,这样不会说话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乔瞧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可能tຊ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黎若茗才想起来问要去哪里,但此时沈司聿已经先下了车,帮她开了车门。
乔瞧没留下来,将车开走了,黎若茗只看见那车的尾气。
沈司聿牵起她的手,往一边的出口走去。他的手心很温暖,化解了些许冬日的寒冷,还带着点淡淡的,让人安心的香味。
“去哪里?”
沈司聿勾了勾唇角,像是在笑话她的迟钝,他牵着她往前走:“去我家,我给你做晚饭。”
黎若茗没纠结他突然又“多了个家”的事情,只是问出心中所想,毕竟她很难想象沈司聿在那里洗菜做饭,周边缭绕着烟火气的画面。
“你还会做晚饭?”
“当然。”
沈司聿按住她勾起的小指,大掌牢牢地包裹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到了门口,沈司聿才松开手,用指纹解锁。滴了一声,门开了,沈司聿从旁边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拖鞋递给她,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无措和尴尬。
“你买的?”黎若茗弯下腰穿上,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调侃他的好机会,“我更喜欢天蓝色。”
沈司聿移开目光,往前走,解释道:“……是乔瞧让家里阿姨带过来的,事先忘记说颜色了。”
“没事。”黎若茗表现得很大度,一点也不在意,就穿着那抹粉红色走了进去。
房子很大,进口先是玄关,往里走之后才是客厅。房子内装修色调并不多,多为黑白灰三色,倒是很常见的装修风格。
“有什么忌口的吗?”沈司聿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有点模糊。
黎若茗走过去,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从冰箱里拿东西,袖子挽起到手肘处,露出光滑结实的肌肉。她走在沈司聿的背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才说:“不吃香菜,其他都可以。”
“好。”
沈司聿回过身,朝她说:“厨房里有油烟,你去外面吧,哪里都可以逛。”
黎若茗也没多说,便出了厨房,开始参观这里。虽然这并不是沈司聿常住的房子,但这里有过沈司聿居住的痕迹,而这些痕迹都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某些方面。
先是书房。
一贯的冷色调,书柜上塞满了书,但桌上却没有一本书。沈司聿大概并不常回到这里,书都是一些商科和社科类的书,且都很新。
黎若茗站在窗边,看楼下的风景,那里树木林立,风吹过树叶,留下悦耳的沙沙声。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这双拖鞋,心里有点空,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哪里,她又想要些什么。
黎清容和赵肃都有给她打过电话,但黎若茗一个都没有接,反正接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她直接回了个短信,说雇主要搬走,她的家教工作没了。在这之后,黎清容和赵肃没有再找过她,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
大概还是信了。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她这样好拿捏的人根本不会说谎,更不会骗他们。
滴滴滴。
又有电话。
黎若茗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又有点眼熟。按下接听键,那边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接听,此时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黎若茗正要挂断,电话那端却突然有人说:“……是我。”
声音很沉很沉,但咬字,语气都只能让黎若茗想到一个人——
沈泽清。
黎若茗的手顿了顿,她收回眼,往外走。
“不知道。”她望向前方,按下了挂断键。
那边也没有再打来。
出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热气往上飘,熏得人眼睛发烫。
黎若茗坐在沈司聿对面,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吃完之后,沈司聿才终于开口,问她:“怎么样?”
“很好吃。”
黎若茗不走心地回了一句,她知道沈司聿或许看出来了,但此时的她并不想要做多余的应对。
沈司聿也没多问,只说自己有个会议,半个小时之后送她回去。黎若茗便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消磨着时间。
真没意思。
她倏然想,为什么所有人想要找到她的时候就都能如愿,而自己却不能如愿地离开呢。
应付沈司聿又能得到什么?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只是女朋友而已。
在他的心里,又能算做什么?
黎若茗走到阳台边,吹着晚风,难得怔愣住。说实话,黎若茗很少迷茫,只是在推翻原先的一系列计划,只决定一个人离开之后,她的动力便少了许多。
即使此时此刻就在沈司聿的身边,黎若茗也没了先前的心思。
“不冷吗?”
一道声音打断黎若茗的心绪,她回过头,才发现沈司聿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披了件毯子。
黎若茗没说话,只捏住毯子的角,关上门,又坐回到沙发上。沈司聿望着她,手抚过她的发丝,轻声问:“不舒服吗?”
“没有。”
黎若茗终于望向他,才发现沈司聿竟然戴了一副眼镜,金边的框,像是平光镜。
注意到黎若茗目光的落点,沈司聿也肯定了她的猜想:“度数很低,偶尔才戴。”
“嗯。”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又伸手去碰那冰冷的框,指尖在颤动,时不时便触到他脸上温热的肌肤。
下一瞬,沈司聿突然抓住她的手,黎若茗的指尖还停留在那副眼镜上。
他缓缓靠近,声音绵长有力,告诉她:“帮我摘掉。”
不言而喻,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沈司聿握着她的手,力度不大,但始终不曾离开。黎若茗也终于使了点力,按住那镜框,摘掉了眼镜。
冰凉的触觉传到手心,她本想把眼镜放到身旁的桌上,但沈司聿不容她往旁边躲闪,倏然强硬地按住她的头,目光灼灼,直视着她。
“看着我。”
他说。
紧接着,吻便落了下来。
他们都没有闭眼,一举一动都恍若无声的较量。
黎若茗主动地咬上沈司聿的唇,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也好似预料到了一样,只抱着她,承受着一切,又带给她无尽的温情。
手指擦过她的发间,眼眸极尽凝望,沈司聿紧紧地搂住她,而黎若茗就坐在他的腿上。
气息交缠,两副身躯也紧贴彼此,原本披在黎若茗身上的毯子已经滑落在一侧,触碰到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