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落桃花。她伸手去接。但花未落下,她的手已重重垂落。……翌日,便是登基仪式。金銮殿前。威严的钟声响起,百官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秦褚身着龙袍,缓缓走上金銮殿,威严迫人。他蹙眉扫视一圈,未曾找到魏孟棠身影。“魏孟棠呢?朕说过要让她亲眼看着!”内侍抹了把冷汗:“先太后昨日……在桃林殡天了!”秦褚心头一震,旋即冷笑:“朕倒要看看,同样的把戏,她到底要玩几回。”
手中握着冰凉的白玉扣,魏孟棠心如死灰,如游魂般不知去向何处。
冷雨淅沥。
不知不觉,她走到御花园桃林。
却见满园桃树,竟已被砍大半!
宫人一边砍树一边感慨:“陛下亲令,宫中不许留下一株桃树,可惜了这片桃林……”
说话间,又一颗桃树在魏孟棠眼前倒下,花雨落了一地。
只有魏孟棠知道,秦褚并不厌恶桃树,而是恨毒了她。
雨渐渐变大。
冰冷雨滴一寸寸夺走魏孟棠的温度。
看着满院残花,魏孟棠忽的想起秦褚曾对她说过的话。
“待我有了自己的府邸,便为你在家中种满桃花。”
十四岁桃林初见,她在一片花雨中转身,与秦褚一见钟情。
十七岁约定终生,秦褚远赴边关,她日日向神佛祈求他平安归来。
十八岁,他从边关寄来休书一封,两人分道扬镳。
如今她二十八岁,他们终于从水火不容,走到了恩断义绝。
意识涣散之际,她连恨都没了力气。
“早知今日,不如当初……”
“莫相逢。”
彻骨的寒凉席卷全身,魏孟棠再没了一丝力气,缓缓靠着桃树坐下。
雨水打落桃花。
她伸手去接。
但花未落下,她的手已重重垂落。
……
翌日,便是登基仪式。
金銮殿前。
威严的钟声响起,百官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褚身着龙袍,缓缓走上金銮殿,威严迫人。
他蹙眉扫视一圈,未曾找到魏孟棠身影。
“魏孟棠呢?朕说过要让她亲眼看着!”
内侍抹了把冷汗:“先太后昨日……在桃林殡天了!”
秦褚心头一震,旋即冷笑:“朕倒要看看,同样的把戏,她到底要玩几回。”
说罢,他竟丢下文武百官,带着金甲卫直奔玉明殿。
还未入殿,秦褚便高声讥讽:“上回诈死是为了帮他们逃走,这回是不是在灵堂设了伏,准备替秦瀛夺回皇位?”
无人回应,秦褚快步走向内殿。
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殿前,竟是带着秦瀛逃出皇宫的夙夜!
秦褚顿足冷笑:“你还敢回来送死?”
夙夜并不理会他,兀自打开明黄色卷轴:“太后遗诏!吾儿年幼,无慧无德,难继天下。”
“宗室之内,秦褚平定边关,居功至伟,哀家立下亲笔诏书,将皇位禅让于秦褚!”
“另则有传国玉玺、全军虎符、国库钥匙,皆传于秦褚!”
秦褚心神大震!
魏孟棠竟将这些保命符尽数给了他,她究竟想做什么!
秦褚劈手夺过遗诏阅览,确是魏孟棠的字迹!
“她根本没死,你们以为这些手段能糊弄我吗?!”
把遗诏狠狠摔在地上,秦褚推开夙夜闯入寝殿。
却见床榻边烛火莹莹,那是用为亡魂引路的七星灯。
她宁愿如此诅咒自己,也要骗他上钩?!
秦褚攥紧了拳头,心中愈发愤怒,可不知为何,竟还有些难言的心慌与恐惧。
他冲到床前,脚步忽然停住。
只见魏孟棠身着太后朝服,双手交叠。
那面上妆容精致,栩栩如生。
这样的魏孟棠,比起病容苍白的她更令秦褚慌乱。
“魏孟棠!你起来,别再装了!”
秦褚箭步上前,伸手去拉魏孟棠。
可那触手的身体。↓
既冰冷……
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