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风一夜之间白了头。“哥,我今天看见叶如意了,其实去年我就看见她了。她现在和霍然在一起,她就是霍然的白月光。你可以放心了,霍然很爱她,会对她好的。”夏十安冲着夏成安的墓碑哭着说道。“但是,她好像很恨我们,她把你的死记在了我和爸爸的身上。哥,爸爸很后悔。他老说,如果当时同意了你和叶如意的恋情,你就不会想去美国,也不会出车祸。所以后来爸爸同意了我和霍然结婚。他希望他的孩子能过得幸福。可我也没能让他如愿,我现在过得很糟糕。霍然让店里辞退我,他就是要逼我去求他,然后把我踩在脚下。”
夏十安换乘公交车,来到了夏成安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是夏禾风亲自选的。
那年夏成安研究生毕业后去父亲公司上班,特地照了这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夏成安微笑着,意气风发,眼睛满是光芒。
法医说夏成安的身体在巨大的外力之下,已经残破不全,他劝家属要有心理准备。夏禾风怕女儿受不了,不让她进去。自己颤颤巍巍的在司机的掺扶下,走进停尸间。
门口的夏十安哭到缩成一团,很快,里面传来父亲的大哭声。
夏禾风一夜之间白了头。
“哥,我今天看见叶如意了,其实去年我就看见她了。她现在和霍然在一起,她就是霍然的白月光。你可以放心了,霍然很爱她,会对她好的。”夏十安冲着夏成安的墓碑哭着说道。“但是,她好像很恨我们,她把你的死记在了我和爸爸的身上。哥,爸爸很后悔。他老说,如果当时同意了你和叶如意的恋情,你就不会想去美国,也不会出车祸。所以后来爸爸同意了我和霍然结婚。他希望他的孩子能过得幸福。可我也没能让他如愿,我现在过得很糟糕。霍然让店里辞退我,他就是要逼我去求他,然后把我踩在脚下。”
夏十安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她抽泣着,说:“哥,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会再找工作。爸爸当年能白手起家,虽然我做不到,可是我也能赚到钱照顾爸爸。哥,你在那边一定要保佑爸爸,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就爸爸一个亲人了,哥,你一定要把爸爸留给我。”
跟夏成安哭诉完,夏十安整理好情绪,离开墓园。
下了公交车,准备回短租屋的路上,夏十安身后骑过去一个拖着菜的中年女人。离夏十安大概有十米的时候,女人因为不小心骑到一小块冰上,车子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倒在地。车后面的菜跟着撒了一地。
夏十安小跑着上前,先扶起中年女人,问她要不要紧,然后帮她把菜一点点捡了回来。
女人对她连声道谢,还要把车筐里的几个大丑橘塞给夏十安做礼物。
夏十安不肯要,她摆手后退。
女人准备强行塞到夏十安的羽绒服兜里,一挪步才发现,膝盖似乎是摔坏了。
“你怎么了。”夏十安忙上前扶着她,女人倒吸一口凉气,说:“膝盖卡着了,一动弹,疼。”
“啊?那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不肯,直说自己回家擦点药酒就好了。但是眼下,她别说骑车了,连推车回家都难。
“要不然您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或者您家在哪儿,我送您回去。”
女人指着下一个道口,说:“我在前面那块开了一家小吃铺,我老头这个时间应该正在店里做饭呢,我儿子今天去学校监考,期末周么。实在是没人了。要不然,麻烦小姑娘送送我?不白送,我老头做的云南砂锅米线一绝,那叫一个好吃,外卖一天限量一百单,多了不做。一会儿到地方了,让我老头做锅料足的谢谢你。”
夏十安笑了,说:“我送您行,米线就不吃了。”
说着,夏十安接过自行车,让女人搭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慢慢朝下一个道口走去。
“小姑娘你是家住这附近么?”女人问道。
夏十安回答:“嗯,我在这边租的房子,刚过来一个多月。”
女人哦了一声,说:“我说的么,你要是在这儿住的久,我应该看过你才对。”
夏十安笑了,说:“这么多人,您就算看见我了,也记不住我。”
女人摇头,“你长得俊,气质又好,我要是见过你,肯定会对你有印象。”
“大姐您太会说话了。”夏十安笑道。
两个人一路上说这话,二十分钟后,到了一家名为‘糖糖小吃铺’的店。店里坐满了人,一个服务员叫号,让客人到前台自取。
“大娟!老唐!”女人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服务员听见声音,探出头,看清门口,赶紧起身去接女人买的菜。在后厨做饭的中年男人大声回应:“我在炒饭呢!”
“我摔跤了!”女人也大声回到。
闻声,男人赶忙擦着手,小跑着出来。
大娟接过自行车上的菜,低头盯着女人弄脏的裤腿,说:“哎呦我的天,怎么还摔了呢,要不要紧啊,早跟你说了,这天就不要骑自行车出去买菜了。”
老唐赞同,说:“等收了摊,我去也行,你非要去。摔哪儿了。”
女人大咧咧的指着夏十安说:“先别批判我了,多亏人小姑娘给我送回来了,快谢谢人家。老唐,做锅顶配版的米线,拿出看家本事昂。”
老唐搓着手,对夏十安连连道谢,这让夏十安很不自在,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说:“不用不用,我先走了。”
大娟放下菜,挽着夏十安的胳膊,就把她往里带,说:“听我姐的,不听她的,等你走了她就要拿我们撒气。这女的,可不好惹了。”
夏十安看推脱不掉,索性跟着大娟进去,只说自己要一tຊ份小的米线就行,她吃过饭了。
话音刚落,夏十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
女人笑着让她老实等着,吃过饭了,也可以再吃点。
等米线上桌的时候,夏十安就听见背后有人进店,喊着:“爸,小姨,我妈呢?不是说晚上涮锅么?我看这么多客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收摊,哎呀我饿了,先给我来一份米线吧,小的就行。”
夏十安觉得声音耳熟,但又想不起是谁,正当她琢磨的时候,这个人绕到她面前,哈腰问:“我能坐这儿么?别的桌都满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唐颂愣了足足半分钟,惊呼:“悠悠!”
大娟拿着碗筷过来,把夏十安帮了唐妈又送她回来的事儿跟外甥讲了,见外甥呆呆的,大娟捅了他一下,说:“快谢谢人家啊。”
“啊,啊,谢谢,谢谢。”唐颂拘谨的坐着,头做出鞠躬的样子。
夏十安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下,很快手机响了,她接听后对大娟客气的说,自己还有事儿,先走了。
“那给你打包。等我一下,马上。”大娟顺势扯过旁边的一摞打包盒,送到后厨。
唐颂这会儿脑子里已经出了很多想法,要怎么和夏十安说话,会自然的不让她讨厌。那天得知夏十安还没有离婚后,唐颂当时是很受到冲击,但是他想了几天想明白了,如果夏十安真的是什么坏女人的话,怎么会怕自己花钱,又如实相告呢。她的谈吐和气质没有一丝风尘气,说不定她有什么隐情呢。
可是,等他想明白后,学校进入了考试周。他盘算着,等过了这周,他一定要去找夏十安问个清楚。
大娟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出来,递给夏十安,唐颂慌张的起身,问:“你去哪儿,我送你。”
大娟闻言狐疑的盯着外甥,又看看夏十安。
“我回家,我离这儿挺近的,走回去就行,不用了。”夏十安尴尬着快步离开,唐颂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