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了有什么用,躺在医院里然后交给警察吗?他要是今天有刀呢?有没有想过后果?出事了怎么办!”听着他突然加重的语气,秦棠也来了脾气,直接转回了窗边。“你凶什么凶!”看着女人嘟起的嘴,张贺年愣了愣。他刚刚,很凶吗?沈飞从后视镜里暗中观察,后座的两人都不说话,冷战一触即发。老板在干嘛?赶紧抱在怀里哄啊!真是让人着急!他咳了咳,“太太,许总接到电话扔下会议就从公司赶过来了,他也是因为担心您,怕您有什么事,语气才重了点。”
“哎!我打给我二哥吧,他虽然跟我哥差不多可怕,但是稍微还好那么一丢丢。再说了,当医生的应该还是有些许慈悲之心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说着,许恩贝翻出了电话号码。
许恩贝口中的二哥是张贺年的亲弟弟许斯清,是个医生。听说在国外的求学履历也很漂亮,实打实的顶尖人才。不过她还没见过。
“我二哥应该是在忙,没接电话。”
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两人相顾无言。
“石头剪刀布吧。”
“行……”
三秒钟后,许恩贝哭丧着脸,拨通了张贺年的电话。
“什么事?” 冷漠的声音响起。
“哥,我在警察局,你能不能过来赎人……”这语气,就差没说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还能打电话说明人没事。开会,没空。自己给你爸妈打电话。”
秦棠双手拧在一起,这人,好狠的心啊。
“别别别!哥你别挂!你老婆也在!我是说……安杳跟我一起去的……”
那头顿了几秒没说话,许恩贝还以为对方挂了,“哥?”
“把电话给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秦棠紧抿着唇,望着手中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手机,缓缓举起。
“喂,是我。”声音绵软,透着小心翼翼。
“有受伤吗?” 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隐约还夹杂着电梯声。
她摇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轻轻开口,“被薅头发算不算?”
“等我过来。”
直到电话挂断,她心跳还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好听?不对,她肯定是因为怕他生气,毕竟自己跟许恩贝上门揍人这事虽然合理,但的确不对。
夜晚的警局有人进进出出,有人被抓进来,也有警察匆忙出警。更有醉鬼在大厅闹事,哭着喊着说自己是c市老大谁也不怕。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瑟瑟发抖,“姐妹,我好害怕,我哥会不会把我发配边疆?你看你这个额头,要不拿头发遮一遮?咱们吸取教训哈,下次打架一定要把头发扎起来,不然不好发挥!”
额头是混乱中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弄伤的,刚才已经简单涂了药水处理过,估计没几天就能好。只不过关节净白的一张脸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小块红肿还是有点破坏美观。
她点点头,拨下头发企图遮挡。
“还想再进来一次?”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鞋,往上看是熨贴的西裤。再往上……张贺年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神色凝重。
许恩贝立马站起来,“哥,您来了啊。没了没了,没有下次了。“
张贺年没再说话,秦棠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瘪着嘴看着他ᴊsɢ也不敢说话。
那位传说中的c市老大在不远处被警察一秒制服。
沈飞效率很高地处理完手续,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哈,不用送我,拜拜!”怕秋后算账,许恩贝脚底冒烟踩着风火轮飞快逃跑。对不起了姐妹!
秦棠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伸出尔康手,带我走!
“太太,请。”沈特助非常贴心地替她开了门。
上车后,她特地将头转向另外一侧,她也不确定张贺年究竟有没有看到她额头的伤。
“转过来。”
男人的声音冷冽中带着压迫感,让人不敢拒绝。
我聋了我聋了,听不到听不到。秦棠当即决定装睡。
黑暗中,她听到张贺年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我看到你睫毛动了。”
OK,假寐计划宣告失败。
张贺年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另一只手轻轻撩开故意垂在额前的头发,“额头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被薅了头发吗?”
火眼金睛还是看到了……
秦棠抓着自己的衣服小声嘟囔,“渣男想扔我手机,然后和贝贝互殴起来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战况混乱,不小心被他甩到一旁就磕着额头了……这是意外,已经处理过了!”
张贺年听到那话,眼底不由地聚了一层戾气,对上秦棠湿漉漉的眼神,又慢慢柔和下来。
“你知道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有多大吗?你就跟着她胡闹?”
秦棠有些不服气,“我都录像了!而且还提前通知物业保安了!”
“录像了有什么用,躺在医院里然后交给警察吗?他要是今天有刀呢?有没有想过后果?出事了怎么办!”
听着他突然加重的语气,秦棠也来了脾气,直接转回了窗边。
“你凶什么凶!”
看着女人嘟起的嘴,张贺年愣了愣。他刚刚,很凶吗?
沈飞从后视镜里暗中观察,后座的两人都不说话,冷战一触即发。老板在干嘛?赶紧抱在怀里哄啊!真是让人着急!
他咳了咳,“太太,许总接到电话扔下会议就从公司赶过来了,他也是因为担心您,怕您有什么事,语气才重了点。”
秦棠闻言眉头松动,“我又没出什么事,这不是四肢健全好好地站在这儿么。”
张贺年转过她的身子,眸中闪过几分无奈,“刚才没凶你,只是语气有些重,对不起。”
秦棠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嘴角弧度微微扬起,非常傲娇地吐出一句,“哦,原谅你了。”
后脑勺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轻抚了几下,“不是被薅头发了吗?还痛不痛?”
炸毛小猫瞬间被安抚,“不痛了。” 她抓住张贺年的衣角,声色清甜,“下次不敢了。你能不能不要把贝贝发配边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知道了。”
“张贺年你真好。”
秦棠心头的石头落地,清眸流盼,这下终于毫无负担地笑了。张贺年望着她,薄唇微勾。
秦棠这天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渣男的脸变成了张贺年,然后对自己说着那段诡辩论。他说他不是和尚,他也有欲望。然后责怪秦棠不给亲不给摸,他只好出去找别人解决生理需求。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秦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但就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