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她,左竹溪感觉孤寂了许久的心脏突然生出一丝暖意。可心里更多的是上辈子残存的痛苦和恨意。直到感受着秋雨温热的体温,左竹溪慢慢也有了重生的实感。但这让她在真实与虚幻中有些恍惚。“这辈子,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左竹溪在心里轻声说着,眼里满是坚定。秋雨一时有些恍惚,以前公主不算特别亲近她。总是嫌她啰嗦。今日这一出倒是没有想到。不过看到公主高兴,她也开心。“秋雨,备车,我要去找父皇母后。”
左竹溪在酣眠中只觉的热,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团热气。
一股炽热自脊椎蔓延至全身,不疼,反而觉得暖烘烘的。
人死后,还会感受烈火焚烧的热意吗?
可是,为何不疼?
左竹溪突然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碧绿的孔雀石穿成的珠帘。
彩绘涂风的木梁四围,明黄色的慢帐垂落裹柱。
这分明是她的公主府的寝宫。
左竹溪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然后她见前面的铜镜上映出了她的脸。
眼前这张脸看着稚嫩不已,还有些肉感,分明是她十三岁那年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镜子前,眼里盈满泪水。
是上天垂念,让她重活一世吗?
“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贴身侍女秋雨问道。
左竹溪看着秋雨担心的眼神,心里猛然一抽,扑到了她的怀里。
“秋雨,你还活着,真好!”
当年她大婚之日,喜堂混乱一片。
无数士兵举着长刀在里面斩杀她左氏族人。
秋雨怕伤到她,毅然决然的挡道了她的面前,结果被人一刀斩于剑下。
如今看到她,左竹溪感觉孤寂了许久的心脏突然生出一丝暖意。
可心里更多的是上辈子残存的痛苦和恨意。
直到感受着秋雨温热的体温,左竹溪慢慢也有了重生的实感。
但这让她在真实与虚幻中有些恍惚。
“这辈子,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左竹溪在心里轻声说着,眼里满是坚定。
秋雨一时有些恍惚,以前公主不算特别亲近她。
总是嫌她啰嗦。
今日这一出倒是没有想到。
不过看到公主高兴,她也开心。
“秋雨,备车,我要去找父皇母后。”
确认重生之后,她最想见的就是她的家人。
想到前世种种,内心的悲伤如同暴风骤雨,疯狂在心底呼啸。
她看向窗外,雪还在下,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父皇母后心疼她,每次入冬前都会早早送来银炭为她驱寒。
往年里她特别喜欢冬日,喜欢大雪纷飞,雪压枝头的美景。
喜欢闹着父皇和她一起堆雪人,然后冷了就缩到母后怀里。
可是,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冬天。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她知道冬日的雪花不尽是美好,还会是杀人的催命符。
而这一切,都是赫连修带来的。
她握紧拳头,试图抑制住内心的痛苦却无法阻止悲伤从眼角溢出。
无尽的悔恨和挣扎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公主,车备好了。”秋雨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左竹溪的身上。
手上还拿着一个手炉。
左竹溪坐上马车,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的手白白嫩嫩,没有任何伤痕和茧子,虽然有些肉,但手型却漂亮的紧。
可是后来,她的手上,只有无尽的伤口和血液。
车慢慢的在雪地摇晃。
左竹溪低垂着头,纵使心如刀绞,她也尽力在回忆当年的一切。
她要将那些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要父母顺遂,要兄嫂喜乐,要她在意的人都好好活着。
不知何时,她的马车来到了皇宫。
皇宫不许驾马,但父皇疼惜,给她安排了步撵。
布帘少了帘子遮挡,倒让她又再一次好好看了看这偌大的皇宫。
也让她看见了从皇宫里走出的大理寺卿,还有他身后的孩子——赫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