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的后院很大,毕竟除了他们这些贵公子哥儿们,还会有胡太傅的门生们常来常往,偶尔在这里小住也是常有的事儿。阿浮不困,这会儿倍儿精神,便让两个婢女带着她转转。两个婢女带着她从后花园开始走,青云又进一步地介绍说:“主儿,我年岁十五,粉黛是我妹子,年岁十四,我俩是被大夫人从外头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苦娃,六七岁便在这里,学的规矩,就等着伺候个主儿,免得还在后院瞎忙活,我们主儿真是最好看的主儿~我听大夫人说了,主儿不太明白府邸中的东西,所以以后我俩便是主儿的肩膀主儿的嘴,有什么不懂的,我俩都会尽心尽力地告诉主儿。”
大夫人说时辰到了,也该休息了,若是阿浮想溜达,便让青云和粉黛带阿浮转转,若是阿浮也累了,便就带她回去自己的院中。她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她和五小姐住在一个院儿,碧云阁,五小姐住在东侧,她的屋子在南侧。
胡府的后院很大,毕竟除了他们这些贵公子哥儿们,还会有胡太傅的门生们常来常往,偶尔在这里小住也是常有的事儿。
阿浮不困,这会儿倍儿精神,便让两个婢女带着她转转。两个婢女带着她从后花园开始走,青云又进一步地介绍说:“主儿,我年岁十五,粉黛是我妹子,年岁十四,我俩是被大夫人从外头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苦娃,六七岁便在这里,学的规矩,就等着伺候个主儿,免得还在后院瞎忙活,我们主儿真是最好看的主儿~我听大夫人说了,主儿不太明白府邸中的东西,所以以后我俩便是主儿的肩膀主儿的嘴,有什么不懂的,我俩都会尽心尽力地告诉主儿。”
粉黛也开心地说:“可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了个主儿伺候。”
阿浮又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不好意思的时候便会如此:“你俩一口一个主儿地叫我,我倒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主子,我就一个野丫头,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姐!你与我同岁,叫我阿浮就行!”
青云和粉黛吓了一跳,忙说:“这可是不得,主儿不知道,这世道,尊卑有序,你是主子,我们是奴才,我们的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便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把我俩指派给了主儿,我俩便就是主儿的人!这声姐姐可是断然使不得的!”
阿浮好像明白了什么,刚才在房里,叫大夫人那个婢女大姐姐也是被这般教导的。
“主儿就唤我俩名字便是,主儿明个儿就能有教导嬷嬷教规矩,到时候,就知道了。”粉黛说。
“馍馍?是可以吃的吗那个馍馍吗?”阿浮听到了新词汇,不明所以地问。
青云扑哧一笑,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
说话这功夫,她们便走进了后院子,粉黛介绍:“此处是后院的花园,这里四通八达,通各个主子们的住所。”原本想说得文绉绉些,可是怕阿浮听不懂,于是便舍弃那些咬文嚼字的名头,直接地跟她讲着内院的这些东西。
两人一人一句,虽然天黑,但是整个胡府都是灯火通明的亮堂,偶尔路过几个小厮,青云便介绍:“奴才们都是随时候命的,主子们只要有吩咐,奴才们便是行动起来的,夜里也是如此。夜里有打更的,也有侍卫护院,一般到了这个时辰,主子们都会在自家院子里,或者就寝,或者在案前温习书卷。”
阿浮看着四周的山水造景,听着她俩的介绍,便只能有点头的份儿。
到了一条大甬道,青云又说:“主儿,那侧,是公子哥儿的们的院落,这侧,是我们女眷们的院落,日落之后,便不方便走动,这是规矩。”
阿浮看了眼那头,明白地点头。
这会儿子他们要回去自己院落了,大夫人也交代她俩了明日的行程,那便是六时起床梳洗,七时会有餐饭进屋,至于为何不是去中庭吃饭,自是因为阿浮还没有学还没规矩,跟大家一起吃又怕对她心理造成影响。安排了教养嬷嬷从明早六时就过来,告知她早起后的一些事情,为期五天的初步学习。
“这么晚了,萋萋妹妹还未就寝吗?”
正走着,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三人回首,阿浮看着这公子哥,倒是晚饭时见过,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那公子哥见到回首之人不是萋萋,便也惊慌了一下,鞠了个礼,十分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槿游认错人了。”
而就是这一个打眼,让二人的对视都稍微有些呆滞。阿浮呆滞的是,当时没得太看细致,面前这人比自己高那么一头,身形却很结实,再看脸颊是草原人没有的俊逸。自然了,阿浮这会儿子哪里懂得那么多词汇,便愣愣的看着面前这男儿脱口而出:“哇,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真是好儿郎的模样!”
青云和粉黛瞬间石化。
卫槿游被她这番形容词形容的也是眨巴眨巴慧智的眼眸,一顿分析,也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刚刚看她穿着五小姐的衣服,还以为是她。转身过来之后,才看到这张和晚间别具一格又清新脱俗的脸,她换上这般衣着却也遮不住她这可人儿的底子。
不等他们说话,阿浮眼眸弯弯,好似那温柔的明月,她向前一步仰头看着卫槿游,好似一顿分析地说:“真真是个好看的儿郎呀!”
这句话,所有人都听懂了,卫槿游也明白了。这话,要是放在其他人嘴里,分分钟就是轻浮、轻薄之意,可是她不懂规矩,府里上下也都知道。
他扑哧一笑,这是他十五岁间少有的笑颜,因为这话,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能从女子口中轻易说出来,还是这般认真的模样:“都说草原儿女性格豪爽,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在胡府的一众公子哥里,卫槿游是出了名的板着脸的人,他不苟言笑,言语也是寡淡,可能这个夜遇到了奇奇怪怪的阿浮,就变得如此不寻常来。
青云反应过来,赶紧拉了阿浮一把,别让她贴卫槿游那么近的去观察人家,弄得怪不知羞的。
然后又唯唯诺诺地介绍说:“主儿,这是卫槿游公子,在老爷底下学习的,是当朝宰辅卫家的小公子。”
阿浮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转头又看着卫槿游,这是她近距离看到的第一个中原小儿郎,真真是和草原不同的。就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一般,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
卫槿游也是见到她那般吃饭的模样,琢磨她是个小傻子,既然刚刚夸了自己,那便也称赞她一句,当做还礼:“妹妹也是个好看的女娘。时辰不早了,妹妹早些休息。”说罢,他就微微欠身,从她身边擦身过去,卫槿游的身后,还带着个小厮,是他的贴身奴仆,那贴身奴仆也是瞪着大眼睛看着阿浮,感觉到十分新奇的模样。
阿浮就那么楞楞地看着他俩走过去的背影,随后咯咯地在后面笑了起来,对着青云和粉黛说:“那好看的儿郎夸我也好看呢!是吧?”
粉黛笑笑说:“主儿自然是好看的,我们回吧,主儿天晚了,早些回去安置了。”她着实是怕这个点儿再遇到哪个公子哥,主儿再上前去一顿夸赞,倒有几分轻薄之意。
青云也是如此想法,得赶紧回去安置了,教养嬷嬷来教了规矩,就不会如此这般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