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雪:“那不就结了?反正我怎样都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那么何苦再委屈自己,沉香,有时候我觉得你可以跟商陆学一学,凡事讲究个变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遇到不公平必须有所反击,说不定老夫人看我不像往日那么好说话反而收敛了呢?”几句话让沉香心里有了底,点头附和道:“对,还是夫人的主意正,是奴婢糊涂了。”沉香性格沉稳持重,遇事看似想得周到实则太瞻前顾后,很多时候的确不如商陆处事利落干脆,不过商陆的性子又太毛躁一些,两个丫头一张一弛正好形成互补。
“夫人,您刚才在荣禧堂似乎……”
看着沉香欲言又止的样子,靳南雪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不该顶撞老夫人,应当如以前一样逆来顺受,由着她们作践?”
“不是不是,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惹恼了老夫人还有连姨娘,夫人以后的日子恐怕更加不易。”
沉香忙摆手解释。
靳南雪停下脚步正色道:“沉香,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一起进的侯府,老夫人对我是个什么态度你也一清二楚,你觉得我一味容忍下去,她就会对我改观,或者把我当真正的儿媳对待?”
沉香眉头更加紧皱:“……也不是。”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她早已看清侯府上下这些人的嘴脸,若主子一味忍让下去只会被人更加轻贱。
靳南雪:“那不就结了?反正我怎样都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那么何苦再委屈自己,沉香,有时候我觉得你可以跟商陆学一学,凡事讲究个变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遇到不公平必须有所反击,说不定老夫人看我不像往日那么好说话反而收敛了呢?”
几句话让沉香心里有了底,点头附和道:“对,还是夫人的主意正,是奴婢糊涂了。”
沉香性格沉稳持重,遇事看似想得周到实则太瞻前顾后,很多时候的确不如商陆处事利落干脆,不过商陆的性子又太毛躁一些,两个丫头一张一弛正好形成互补。
江薇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进屋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喝了一杯丫头菊鸢端上来的茶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江薇脸上的表情已经没了半分在嫡母跟前的胆小懦弱,想起刚才在荣禧堂的一幕,那张还带着稚嫩的小脸上明显的疑惑不解。
多日不见,怎么嫂子跟换了个人似的,竟敢跟老夫人针锋相对,难不成一场寒症还能叫人长了胆子?
菊鸢侍完茶水窥着她的脸色问道:“姑娘今日辛苦了,老夫人今日心情可还好,没有为难姑娘吧?”
江薇摇摇头道:“没有,老夫人心情本来还好,可是嫂子过去后肯定就不好了。”
菊鸢不解地看向自家姑娘:“这些日子老夫人一直都不叫人过去请安,难不成是因为夫人做了什么事惹恼了老夫人?今日又发话叫人过去请安可是又惩罚夫人了?”
江薇慢慢摇头,菊鸢这话似乎对又似乎不对,反正今日靳南雪并没有吃亏,反倒是老夫人和连姨娘接连被她的话堵了好几次,这中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江薇问道:“这几日你有没有听到关于嫂子那边有什么新鲜事?”
菊鸢歪头想了一下:“姑娘说起新鲜事,奴婢还真听到一件。”
江薇急切道:“说说看。”
菊鸢回忆起之前在府中丫头婆子中间听到的消息,缓缓说起来:“奴婢听那听雪苑的小丫头好像说过一嘴,前两日那院子里的冬儿和秋露姑娘又起了龌龊,夫人竟破天荒发了脾气,罚了那两个在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听说还叫她身边的商陆打了秋露姑娘几巴掌呢,秋露叫小丫头去厨房给她要几个煮鸡蛋敷脸消肿,偷偷跟厨房王嫂子说的,正巧我去领姑娘的份例点心,这才听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话说夫人面团似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打罚过下人?没想到这回竟硬气了一回,奴婢还听说这几日听雪苑里的下人都比往日规矩了不少呢。”
江薇眼睛睁圆:“还有这回事?”
菊鸢:“可不是?奴婢刚听说的时候也不太相信呢,不过这两天奴婢都没有看到秋露和冬儿两个。”
江薇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半晌不语。
菊鸢:“姑娘,可是今日夫人又被老夫人为难,有没有连累到姑娘?”
不怪菊鸢这么问,她们姑娘是庶女,上头又没有亲娘护着,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姑娘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日子实在不好过,老夫人哪日心情不好拿姑娘撒气她们姑娘只能受着。
可自从夫人嫁进侯府,老夫人处处看她不顺眼,几乎把所有的刁难和火气都指向夫人,没工夫再为难姑娘,姑娘的日子才渐渐好过一些。
江薇:“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嫂子似乎比之前变了一些。”
江薇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索性摇摇头不再细想下去,想那么多干嘛,不管嫂子变得好与不好都与她关系不大,这侯府里总归是嫡母做主,她只要跟往常一样巴结好嫡母就是了,至于嫂子,还跟以往一样既不亲近惹了嫡母跟连姨娘的嫌,也不得罪就是了。
再说嫂子要是一直能硬气起来,老夫人跟连姨娘两人岂不是有的烦恼了?日后这府里热闹起来,她的日子或许还更好过些。
两人回了听雪苑,靳南雪让人把秋露和冬儿两个叫到跟前来。
秋露和冬儿分别占着靳南雪身边一、二等大丫头的位置,不过平日很少在她跟前伺候。靳南雪平素喜静不喜欢身边围着过多的人,便也懒怠管她们,时间长了这两个丫头乐得轻松自在,只有侯爷回来时才会主动凑过来献殷勤。
不过现在靳南雪可不想再放任她们过逍遥日子,明摆着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就这样放任不管长此下去总是个隐患,既然要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身边的钉子还是要想办法拔掉的。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两天前那一顿处罚到现在还让她们心有余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日后总有机会算这笔账的,总之绝不让靳南雪好过就是。
想到这些,秋露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
看着两个丫头低眉顺眼跪在自己面前,靳南雪面无表情道:“你们两个是我大伯母送过来,又同我一起进这侯府的,这几年我这个主子自认对你们算是不错,即便秋露当初擅自爬床的事我都没有怪罪,反观你们两个在我这里领着该有的份例,却不见做好你们分内的差事。
当初一进府,你们两个一个管着听雪苑日常用度、下人月银的领取发放,一个则管着院子里所有丫头们的差事分配,我记得这些活计当初是你们自己抢着揽到手上的,可你们到底是怎么管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更别提伺候我这个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