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们家娘娘还不止一星半点的懒。之前当着众妃的面,当着太后的面,她们家娘娘做出来的端正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等告别了那些贵人,回了坤宁宫这方自在的天地,她们家娘娘就懒得装了。金钏几人接受现实后,心情颇为复杂,还有点新奇,以及……被姜娩感染到的懒散。这些年,后宫捧高踩低的不光是奴才,进宫的妃子们抱着什么样心思的都有,面上过得去私底下却斗得你死我活的数都数不清,就算是已故的两位先皇后至少还知道要拿捏住后宫的妃子,保住她们的后位,保住家族的荣耀。
金钏怔了片刻后,回神:“娘娘这是在?”
银珀用词谨慎:“看书?”
红凝对银珀的话表示强烈的怀疑:“真的?”
红壶给一排葱郁肥硕的绿植浇完水,用手揉了揉蹲得发酸的膝盖,见到这一幕时,准确地道出姜娩的作为:“娘娘分明是在犯懒。”
金钏:“……”
银珀:“……”
红凝:“……”
上面那话,不是出自她们三人的口。
红壶如今算是琢磨出一点皇后娘娘的脾性了。
太傅府那会儿,娘娘每回站在窗边,不是那些婆子嘴里说的在想事情,也不是在为必须入宫伤感,而仅仅只是在——发呆。
姜娩的发与素色衣裙散开在贵妃椅上,她懒着骨头,靠着一方小枕,发间的青色珠花在阳光下发出润泽清透的光。
她舒展眉眼,冲她们扬了扬手里的书:“瞎说。”
紧跟着补充:“本宫就是在看书。”
金钏:“……”
银珀:“……”
红凝:“……”
红壶:“……”
要是姜娩不说这话,她们或许会信。
但现在听完,她们谁还会信?
得嘞!
事到如今,她们得欢乐地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们家皇后娘娘跟宫里的任何一位妃子都不一样,也跟已故的两位皇后不一样。
她半点没有想要当好一位秉持礼数劝诫皇上成为流芳百世的贤后的想法,也完全没有要跟妃子争宠踩着其他妃子的想法。
甚至,她们家娘娘还不止一星半点的懒。
之前当着众妃的面,当着太后的面,她们家娘娘做出来的端正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等告别了那些贵人,回了坤宁宫这方自在的天地,她们家娘娘就懒得装了。
金钏几人接受现实后,心情颇为复杂,还有点新奇,以及……被姜娩感染到的懒散。
这些年,后宫捧高踩低的不光是奴才,进宫的妃子们抱着什么样心思的都有,面上过得去私底下却斗得你死我活的数都数不清,就算是已故的两位先皇后至少还知道要拿捏住后宫的妃子,保住她们的后位,保住家族的荣耀。
即便她们谁都清楚当今皇上并非良人,并非明君,可依然会为了家族的利益和自身的荣耀想方设法去讨好皇上,争取在宫里争出个前程来。
像姜娩这种不求上进的,真真儿是宫里的头一位。
姜娩没管她们在想什么,也没打算在她们面前装。
她们都是坤宁宫伺候的人,是时时跟着她的,要是在自个儿宫里还装来装去的,想想都累。
姜娩躺在贵妃椅上,捧着面前的书看了起来。
原本的她是不识字的。
也不过是别人试药的工具。
从有记忆开始,姜娩就被关在那间窄小的房子里,她没有接触过外界,也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
那人也不许她跑。
大概是姜娩的心疾无药可医,以及她的性子让人放心,那人对她的看管并未像关着其他药人那般严。
比起同被关在其他屋子里的人,姜娩是自由一些的。
至少,她不止一次地走出过那间屋子。
当然,她走出那间屋子的时候,是被黑布蒙着眼睛的。
即便如此,姜娩也是高兴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糟糕,可能随时会死,因此在双腿还有力气的时候,她想要出去走走。